筆趣閣 > 大逆之門 >第七百九十七章 拿命還【求月票】
    靜園。

    溫恩小心翼翼的爲陳無諾換了新茶,然後躬身退到一邊。陳無諾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有什麼話就說,站在朕旁邊欲言又止,朕瞧着難受。”

    溫恩垂首道:“沒有什麼要緊事,老奴只是覺得,陛下給陳流兮的是不是太多了?”

    “封個候就多了?”

    “陛下知道,老奴指的不是這個。”

    陳無諾放下筆,笑了笑道:“蘇如海曾經不止一次的說過,你太聰明,聰明的不知道遮掩。你跟着他幾十年,韜光養晦這四個字你是半點都沒學會。”

    溫恩笑着說道:“師父也沒有做到,一劍西行天下知。”

    陳無諾道:“那是他隱忍的足夠多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陳流兮的事,朕知道你指的是什麼。周家的人朕暫且不過問,左家的人,本來就是朕要清除出聖庭的那批人之一,交給陳流兮去做,朕省心了。”

    溫恩忽然明白過來,當初聖皇設了那麼大的一個局,以至於連大羲明法司的首座方爭都拉進去,也沒能完成聖庭的清除計劃,現在卻把希望寄託在一個年輕人身上,是不是有點草率了?可是這樣的話他卻不敢說,他可以不知求解,但絕不能質疑。

    聖皇比誰都清楚聖庭裏有多少人多少家族多少當官的已經爛到了骨子裏,當初以自己的兒子爲誘餌要清除掉至少三分之一的官員,這個計劃差一點就成功了。不,可以說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因爲有很多家族都被牽連導致淡出聖庭。

    雖然沒有達到生活陛下的預期,但最起碼不是全盤皆輸。溫恩知道,當初陳重器把方爭拉進來就爲了加快進城並且給清除計劃加一個籌碼,但是這件事未必是聖皇設計的,或許聖皇只是知情但沒有阻止。現在聖皇看到了陳流兮,就如同當年看到了方爭一樣的喜歡,而且賦予陳流兮的遠比當初賦予還要多些。

    “你去兵部幫朕問問,重許在南邊的戰事怎麼已經連續四天沒有消息遞上來了。若是失去了聯繫,兵部是否派人去了。若是沒有派人去,讓兵部尚書過來跟朕解釋。”

    “是。”

    溫恩連忙點頭,他知道聖皇是不想聽自己再說什麼了,這才找了個理由把自己打發走。

    他出了靜園之後朝着外面快步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下意識的往遠處茶園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就看到延盈宮的幾個女官每個人都捧着一個精緻的盒子往茶園裏邊去了,溫恩心裏一震......這是聖後都表明態度了,看來陳流兮的崛起是誰也不能阻擋的事。

    茶園那邊,這些延盈宮的女官求見道長陳流兮,卻被告知陳流兮有事外出了。幾個人微微一愣,不是說陳流兮受了重傷正在茶園裏修養的嗎,怎麼這才一天就出去了?

    她們詢問了一下茶園裏的人陳流兮去了哪兒,可是沒有人知道。只是有人看到,陳流兮之前揹着那個受了重傷的胖道人一塊走的。

    京城,四季巷,左家大宅。

    雖然聖庭還沒有什麼處置的旨意下來,但是左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很清楚,這次左家只怕真的要退出朝堂了。從當年從龍立國開始,左家就始終處於權利的中心地帶。誰也不明白這才短短的十年時間,從左家參與了謀殺方爭的事之後,居然已經淪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老婦人站在院子裏,看着那深秋之後落盡了樹葉的老樹,忽然覺得自己還比不上那棵樹。等到來年春暖,老樹逢春就會再發芽萌生新綠,可她呢?自從長子左劍堂死了之後,左家一落千丈,連她都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了。

    “老祖宗。”

    左西風壓低聲音問道:“真的要搬出去了?”

    “難道還等着聖皇下旨把咱們趕出去嗎?”

    老婦人嘆息道:“這件事,想來想去誰也不怪,就怪我。當初陳重器找到我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迷魂湯居然沒有反對。劍堂和劍靈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都是聰明人,居然就稀裏糊塗的上了陳重器那條賊船。”

    左西風想說還不是因爲貪心,可是這話打死他也不敢說出口。

    院子裏忙忙碌碌的,所有的下人都在收拾東西,這麼大的一個家,需要迅速的搬離金陵城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看着那些忙碌的人老婦人就覺得一陣一陣的心煩。

    “告訴他們,沒有用的東西就不要了,難道回祖宅還缺了這些桌椅板凳?”

    “是。”

    左西風連忙點頭,轉身朝着管事的那邊走過去。

    就在這時候,緊閉的大門外忽然想起了敲門聲。爲了不引起別的什麼變故,左家要搬離金陵城的事當然不能宣揚出去,所以從昨天開始大門就關閉了,不見任何訪客。可是大門外面是留了下人的,居然沒有把人趕走,這讓老婦人的火氣突然之間就大了起來。

    “去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在敲門!”

    左西風使了個眼色,管事的連忙帶着一羣人快步過去,一邊走一邊嘴裏罵罵咧咧的。門外至少留了十幾個護院,這些人莫非被嚇破了膽子,居然容許別人來砸左家

    的大門。左家就算再沒落,也還沒到這個地步。

    管事的把門拉開,張嘴就罵了一句:“哪個不懂事的在外面亂敲門,找死嗎?!”

    他的話剛說完,人就僵硬在那,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外面大街上,從大街這頭到大街那頭,整整齊齊的站着的都是玉虛宮的弟子。看起來不下上千人,一個個擡頭挺胸的站在那,令人無比的震撼。而門口那十幾個護院已經被人綁了,跪在那一臉恐懼和委屈的看着管事。

    非但是他們左家門前這條大街,圍着左家一圈都被封鎖了。五千名玉虛宮弟子,將這一圈圍的嚴嚴實實。所有人都不許靠近,玉虛宮的大旗就插在各個路口。

    陳小九和齊天兩個人並排着走進來,嚇得那管事掉頭就跑,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了。陳小九和齊天兩個人進來之後,安爭揹着渾身上下都纏滿了繃帶的胖子走進來。

    “安爭,這架勢有點大吧。”

    杜瘦瘦問了一句,有些忐忑。安爭要乾的可不是一個江湖宗門,而是還有官職和爵位在身的左家。左家在大羲已經立足那麼多年,根深蒂固。這樣直接打上門來,若是聖庭追究的話,玉虛宮只怕也難辭其咎。

    “來把椅子。”

    安爭招了招手,然後搖頭:“來張牀。”

    玉虛宮的弟子居然真的是擡着牀來的,兩個人過來把杜瘦瘦從安爭肩膀上扶下來,然後架着放在那張看起來很舒服很舒服的大牀上,爲了方便杜瘦瘦看着,後邊還墊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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