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逆之門 >第八百章 集訓【求月票】
    周不予走了,甚至沒有給安爭一個告別的機會。雖然安爭真的沒有虧欠她什麼,畢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安爭對她從來都沒有過喜歡,只是把她當做一個很出色的手下。

    安爭站在門口的時候有些悵然若失,並不是覺得可惜,他從來都不是那種風流的男人。他只是覺得,周不予這樣走了,畫上的未必是一個句號。

    杜瘦瘦的傷還要修養一陣子才能康復,所以安爭決定找個機會把他送回逆舟,有曲流兮在,杜瘦瘦的傷勢就會好的迅速起來。

    接下來的兩天,安爭都在忙一件事。陳無諾讓兵部挑選了三百軍中精銳交給安爭,加上安爭從來報名的江湖客之中精挑細選的二百人,從天啓宗之中抽選了一百精銳弟子,組成了一支六百人的隊伍。這六百人組建起來的目的,就是爲了以後對付妖獸。

    安爭有玉虛東行,有通天妖獸破這兩本書,書中記載的妖獸幾乎包括了召喚靈界所有的妖獸。這六百人是一個開始,一個反攻的開始。

    想要把這六百人訓練出來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讓這六百人記住絕大部分妖獸的形態和能力。對於江湖客和尤其是天啓宗的弟子來說,這些他們都能接受。但是對於兵部挑選的那三百軍中修行者來說,讓這些兵大爺沉下心來讀書是一件很艱難的事。

    這次帶隊來的將軍叫韓大奎,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據說這個人在軍中就是個刺頭,幾次他的頂頭上司都想以軍法把他辦了,可又捨不得。這個人渾身都是毛病,性子急躁,粗魯,不識字,而且張嘴閉嘴就罵娘。可是他好用,這個人上了戰場就不要命,大羲對外的幾次祕密戰爭都是他帶着敢死隊衝出去的。

    說大羲是天下第一強國一點兒也不爲過,可是天下第一強國不代表就沒有麻煩。比如南疆,那些蠻族部落之中的人才不管什麼是國法什麼規矩,他們住在叢林之中,只要是遇到了天災或是其他什麼原因導致食物不夠喫,他們就會向大羲邊疆的百姓進攻,這些蠻族的人沒有底線,連人都喫。

    這樣的人,他們不會因爲你比較強大就不會招惹你。在他們看來,大羲人多,喫一些也不算什麼。然而,如果你對這些蠻族發動進攻,就會有很多人跳出來以仁義道德的名義阻止。最典型的一句話就是......被狗咬了一口,總不能咬回去吧。

    當初又一次蠻族對邊疆的村莊發動了襲擊,至少數百人被抓走,據說都被吃了。這些傢伙不認爲喫人是什麼罪惡的事,在他們看來沒有東西吃了除了自己之外什麼都能喫。而上天給了他們不發達的腦袋,卻給了他們強健的體魄。

    蠻族的人很奇怪,他們力大無窮。他們不知道什麼叫修行,可是他們的身體素質之強悍令人無法理解。他們刻意在平原上奔跑超越奔馬,九歲的孩子就能輕而易舉的幹掉一頭黑熊。成年之後的蠻族男人,天生就具備了和須彌之境修行者一戰的實力。

    而其中體魄更爲強大的人成爲首領,這些人甚至可以和囚欲之境,甚至小滿境大滿境的強者對抗。蠻族的族長,據說實力可以戰勝大滿境巔峯的修行者。

    當時在朝堂上軍方表達要給蠻族以震懾的想法,立刻就有一位御史大人站出來痛罵提出這件事的將軍,說他是個莽夫。用這位老學究的話說,狗咬了你,你還能咬回去?他們是蠻子,你也是蠻子。他堅持認爲,對付這些蠻子應該以教化未至。

    這個世界上從不缺這樣想當然的人,他們覺得可以和蠻族講道理,教他們詩書禮儀。當時陳無諾被他氣的不行,乾脆派這個御史大人去了。這老人家居然真的挑選了一批書生,親自帶着去了南疆。一開始還真的有些作用,這些蠻子得到了御史大人帶去的糧食和禮物之後很高興,確實也願意跟着御史大人學習,然而一個月之後御史大人帶去的糧食喫完了,他們就把先生們都吃了。

    然後他們居然很客氣的把御史大人送回來,告訴御史大人再送一些糧食和教書先生來。他們覺得糧食的味道不錯,教書先生的味道也不錯。

    這位御史大人回來之後居然痛哭流涕,以自己沒死來證明那些蠻族之人是有良心的。他說之所以蠻族的人沒有殺他,是因爲被他感化了。他堅信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他帶着糧食和教書先生去,一定能讓蠻族變成文明人。

    聖皇陳無諾被他感動了,讓方爭查了查這個傢伙有沒有什麼不乾淨的地方,隨隨便便一查就查到了一些,然後這位御史大人就被罷官,然後綁了在和他同去但都被人吃了的那些書生家門口下跪,每一家都跪三天。

    當時方爭在朝堂上說......即便是這樣,那位御史大人也不認爲自己錯了。他覺得那些書生的死是必要的犧牲,他是在做一件足以青史留名的大事。

    所以爲了他的青史留名,死多少人他都不在意。

    有些時候,這樣被害死的人連講理的地方都沒有。那件事發生之後的第二年,聖庭就下令邊軍對蠻族人展開了報復。韓大奎就是在那個時候從邊軍之中脫穎而出的,按照軍功,他早就應該被提拔爲將軍了,但就是因爲這個臭脾氣,所以一直到三十年後,他已經從一個十八九歲血氣方剛的少年變成了一個快五十歲的依然血氣方剛的男人,然而他的脾氣卻始終沒有什麼改變。

    這個人三十年來在邊疆打過的仗多的數不清,戰場上他就是那種老子天下無敵的類型,能不死可能和他的運氣不錯關係很大。

    正因爲這傢伙無慾無求,也不想升官了也不想發財

    ,所以脾氣越來越臭。頂撞上司的事,在他身上根本就不叫事。

    第一天給這六百人集訓,安爭就見識到了這位大爺的脾氣。

    所有人都在上課,其他軍方的人最起碼還在做樣子,唯獨這位韓大爺靠在椅子上睡大覺,腳還放在桌子上了。

    安爭看到他之後微微皺眉,其實安爭在明法司的時候就聽說過這個人,知道他是什麼性子。然而在這個時候,若是安爭連這個人都教訓不了,那麼這六百精銳也就沒法帶了。

    “韓大奎。”

    安爭叫了一聲。

    韓大奎揉了揉眼睛看到安爭的時候撇了撇嘴,然後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安爭笑了笑:“你給我一個我叫你,你卻不答應的理由。”

    韓大奎閉着眼睛說道:“理由?那你給我一個你叫我我必須答應你的理由?你又不是軍方的將軍,我也不是你兒子,憑什麼你叫我,我就得答應你。”

    那些軍方的修行者鬨堂大笑,都想看看安爭怎麼對付這個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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