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聖宗這些年來都沒有放棄瓦解白勝君的打算,而且背後有仙師府撐腰,所以無所顧忌。寧小樓的手下害怕的其實不是九聖宗,而是仙師府。
這也難怪寧小樓居然創造出緝事司這麼恐怖的機構,因爲他要面對的絕對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背叛。
說起來寧小樓這樣的人可敬也可憐,他所面對的背叛不一定是他對誰不好,這纔是悲哀之處。他一心想創造一個不管是對普通人來說,還是對修行者來說都還算公平的世界,所以在這個時代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異類。
名字叫杜若的靈族少女就一直跟着安爭,安爭的衣服對她來說太大了些,所以她走路的時候一直提着衣服纔不會被絆倒。本就是個瘦瘦的女孩子,這樣子走路看起來更可愛了些,沖淡了她那一對劍眉帶給她的冷傲和英氣。
她總是裝作不經意的看安爭,所以身邊的少年們都不樂意起來。
她是靈族的公主,而這些靈族的少年都將她視爲尊主。所以哪怕是別人多看了她幾眼,在他們看來這也是對她的褻瀆。而她多看了安爭幾眼,他們就認爲安爭是個王八蛋。
少年郎的嫉妒心,可怕的要命。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杜若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也僅僅是好奇而已。她對安爭沒有什麼仰慕也沒有什麼一見鍾情,只是覺得這個突兀出現的年輕男人很神祕,而且強大的令人窒息。
“與你無關。”
安爭的回答簡單的不近人情,杜若倒是沒覺得怎麼樣,畢竟自己冒昧的問起來人家回答不回答都是他的自由。可是杜若身邊的那些少年不樂意了,有個人冷哼了一聲:“裝什麼裝,說不定是和藥王谷的人一夥的,一丘之貉罷了。故意裝個樣子,就是想獲取咱們的信任,然後趁機一舉將咱們都除掉。”
另外一個少年點頭:“我覺得也是,這個人太可疑了,十之七八就是藥王谷的人,和那個叫肖曉生的敗類是一夥的。”
“裝的這麼像,還不是爲了讓咱們信任他。”
“爲了讓我們信任就幹掉了自己的一個同伴,也真夠狠毒的。”
“公主殿下,離這個人遠一點吧。這個人城府這麼深,眼神裏都是戾氣,我看不像是什麼好人。這傢伙如果真是藥王谷的人,接近你,可能就是想利用你。”
他們七嘴八舌的說着,杜若一臉的歉意,想和安爭道歉,卻看到安爭腳步一停,站在那不走了。安爭回頭看了那些人一眼,嘴角上的笑那麼的輕蔑。
“我,爲了取得你們的信任,殺了一個自己的同伴,目的是把你們一網打盡?”
安爭笑起來,然後忽然動了。
十秒鐘之後,那七八個少年郎全都倒在地上。安爭下手不輕,雖然沒有使用那狂暴的紫電之力,但拳腳上的力氣那些傢伙也根本承受不住。十秒鐘而已,還是安爭隨便出手沒用全力。七八個傢伙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呻吟着,毫不例外的是,每個人的嘴都被打的裂開了,也不知道幾人掉了牙齒。
“別高估自己,我想幹掉你們,還需要動什麼心思,搞什麼陰謀?殺你麼這些人,加起來也不用數到三。”
安爭急着找到杜瘦瘦,也不知道那傢伙出去找援兵回來了沒有。若是和靈族的人意外開戰的話,那就太不值得了。之前朱校檢從腳印來判斷這些人實力都不弱,實則是因爲靈族的人天生都是輕功高手,他們體質特殊,所以腳印輕的幾乎不能更輕。
杜若從後面跟上來,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多謝你手下留情。”
安爭一邊走一邊回答:“別客氣,我沒留情。”
杜若被這句話磕住,下一句不知道說什麼了。
就在這時候前面出現了一個轉彎,通道拐向了深處。安爭轉過那個地方腳步突然停住,然後回頭擡起手捂住了杜若的眼睛。杜若楞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出手,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後面追過來的靈族少年看到安爭動手了,一個個都瘋了一樣的衝過來,罵聲四起。安爭只是站在那捂着她的眼睛,臉色有些難看。那些人追過來之後就要出手,可是到了這後全都僵在那,誰也動不了了,一個個臉色發白。
拐角這邊,十來個靈族的人被吊死在那,脖子上纏繞着那種絲線。頭髮一樣的東西從他們的五官裏鑽出來還在蠕動,他們的屍體看起來白的嚇人,顯然血液已經被吸光了,看起來無比的恐怖。十來具屍體掛在那搖搖擺擺,在這昏暗的過道
裏顯得那麼的詭異。安爭念起,風刃轉出去將絲線全都斬斷,屍體墜落下來,掉了一地。
“你他媽的幹什麼!”
有人怒罵了一句:“不許你褻瀆他們的屍體。”
那人一拳朝着安爭的臉打了過來,安爭看了他一眼,那人的胳膊就在打過來的時候一點點碎了,像是被巨力扭碎了的竹子一樣,劈開,扭曲,然後軟綿綿的垂了下去。
這些靈族的人自認爲高貴,在他們看來萬物都比他們低級,人類也一樣。
“褻瀆?”
安爭冷冷的說道:“那要不要我把他們掛回去?”
那胳膊碎了的人站在那瑟瑟發抖,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安爭鬆開捂着杜若眼睛的手,轉身往前走:“倒是不應該不讓你看到,這件事因你而起,他們也是爲你而死。你既然是公主,也是他們的首領,他們的死你負責人。報仇,有本事自己報,別連累你的親人朋友。”
杜若站在那,肩膀不住的顫抖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走過這條通道沒多久,安爭又看到了另外一批靈族的人。這些人的死相更慘烈,大部分人都被肢解,碎裂的屍體丟的到處都是,血液在密道里噴灑出來,那濃烈的血腥味鑽進鼻子裏,久久不散。這一批人也一個不落全都死了,屍體碎裂的程度讓人胃裏都一陣陣的翻騰。
是啊,報仇,何必牽連別人。
安爭走到盡頭的時候看到了朱校檢,他站在一個大廳裏,這條過道是通向大廳的路之一。這大廳就像是蜂巢的正中,有好多條路都通向這裏。朱校檢站在那直勾勾的看着前邊,似乎被什麼東西嚇着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