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墨者榮耀 >第175章 拜占庭舊識
    彩虹的變化其實是一個最起碼不過的手段,玻璃三棱鏡的散射原理,在楊廣踏上臺階的時候,陽光正照在華表柱上,裝作士卒的十二名高手運功用單根絲線轉動華表柱中的玻璃位置,直到散射出彩虹。爲防止有的位置太陽照不到,楊崇才準備了十二個華表柱,十二名高手大多來自皇族宮中,楊崇手下只有孟鯤鵬和苗允參與,兩人都是武林中名人,被觀王楊雄點的名。

    趁着啓動華表柱的機關,十二個人早把三棱鏡取了出來,所以在後面覲見的時候,各族高手經過華表柱都是仔細觀察,卻看不出一點端倪。統葉護上殿的時候滿面笑容,心情則是沉甸甸的,就是剛纔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西域所有的小國恐怕都失去了與大隋對峙的信心,現在高昌成爲大隋的橋頭堡,泥撅處羅可汗又逃到長安,自家兄弟就算統一西突厥,振興之路也比原來設想的要艱難得多。

    統葉護循規蹈矩地參拜完楊廣,楊廣和對待其他使團一樣,什麼都沒多說,只是賜給了一個錦囊,統葉護叩謝下殿,打開一看,裏面是空的。統葉護稍微一想便明白了,隋煬帝楊廣的意思很簡單,等於是默認現狀,需要自己拿出一個能讓各方都接受的方案;統葉護心中大喜,只要大隋不支持泥撅處羅可汗殺回去,西突厥就有了崛起的時間,就能夠征服薛延陀。

    統葉護剛走出廣場,就看見一輛馬車停在自己的使團前面,駕車的是個黑大漢,還有數名護衛跟隨;而自己一方的人神情緊張,大部分人的手都按在隨時攜帶的刀劍上。統葉護大步流星地趕了過去,就見馬車廂露出楊崇的頭,笑着說:“統葉護,騰裏兒的事你應該給我個交代。”

    騰裏兒是統葉護留在長安的護衛,專門負責刺探消息,參加了王凱刺殺楊崇的行動,最後在太僕寺通知曹對被擒的時候服毒自殺,弄得統葉護留在長安的所有人全部被右侯衛府抓了起來,至今還在牢裏。從被抓的人口供看,騰裏兒的行動和其他人沒有關係,但是在楊崇的眼裏,未必和統葉護沒關係。

    統葉護心知肚明,拱手施禮,抱歉地說:“是某御下無方,愧對楊大人,這樣吧,某願出千金怕賠罪。”

    楊崇搖頭說:“你我朋友之間,這點信任還是有的,既然你有這個態度,就不要千金了,聽說你帶來不少好馬,讓我挑三匹。”

    楊崇的這點要求不高,西突厥最不缺的就是好馬,統葉護這次來,爲了馬球賽和當做禮物,確實帶來三十多匹好馬,在禮部有記錄。統葉護回頭吩咐了兩句,手下立即牽過來三匹馬,一匹白馬渾身雪白,宛如一色緞子,沒有半根雜色;一匹黑馬渾身漆黑,只有四蹄黃白如花,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最後一匹捲毛馬,棕色全身斑點,猶如一頭花豹的色彩,馬的個子不高,但步伐優雅。

    楊崇眼神一亮,說道:“恭喜統葉兄,有大秦的策應,統一西突厥易如反掌。”

    拜占庭帝國從粟特傳來的音譯叫拂菻,大隋的民間承接漢朝的稱呼,還是喜歡叫大秦,簡單易懂;統葉護大喫一驚,掉頭看看三匹馬,發現手下隨手牽來的捲毛馬是拜占庭的馬種,回頭苦笑道:“楊大人果真是見多識廣,承你吉言,若真有那麼一天,統葉護一定備上厚禮酬謝。”

    楊崇撈了三匹戰馬,心滿意足地離開,尉遲恭駕着馬車,迫不及待地說:“家主,那匹烏騅馬就給我吧。”

    楊崇笑笑說:“只要你降得住,就歸你了。另外兩匹馬送到百匠莊,白馬給謝映登,捲毛馬給孟鯤鵬。”謝映登帶着十一戶人家過來,對帶領商隊興趣不大,反倒是對楊崇的機關術興致勃勃,暫時被安排在百匠莊當護衛頭領。

    楊崇現在的任務是和各國商團談判,禮部侍郎許善心和典客署的官員對商貿不大懂,也不願談,都想着在內德殿那邊露露臉,所以楊玄感就把這種美差交給了楊崇。楊崇的做法很簡單,第一是所有的商隊只要進了行城就要有禮物,第二就是隻要在西域大會報名就要交出帶來的貨物清單;然後根據戶部和宮中各署的採購清單安排雙方直接談判,需要幫忙的自己再參與。

    其實西域各族在長安都有商人,和權貴官府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有的是熟人,雙方談判自有熟悉的對象,根本不需要楊崇操心。楊崇主要面對的是大秦、波斯等地各國的商人,和象赤土國這樣很少來長安的國家和商隊,他們沒什麼門路,相信的還是官府。

    回到典客署,楊崇意外地看見了拉諾斯和羅翰,兩人看到楊崇也是喜出望外。作爲商人,拉諾斯和羅翰最擔心的就是,歷經千辛萬苦,還被中間的粟特人攔腰斬上一刀;楊崇是熟人,本身會希臘語和精通商貿,又是大隋的高官,可以直接交易。拉諾斯張開雙臂,高興地說:“我的朋友,見到你真高興。”

    楊崇熱情洋溢地和拉諾斯擁抱後說:“拉諾斯,沒想到還能見到你。你是代表拜占庭帝國來的,還是自己來尋找機會”

    拉諾斯微笑着說:“我和羅翰是自己來的,貨物登記在清單上。”

    楊崇看兩人清單上是寶石、香料、藥材、書籍和錦緞地毯,決定自己來喫下這筆貨,不過出於謹慎,楊崇還是建議道:“你們如果願意代替拜占庭帝國出席大會,會得到朝廷的賞賜,多一筆憑空獲得的利潤。”

    拉諾斯和羅翰互相看了看說:“多謝的好意,我們這次來是不準備回去了,所以不敢冒名。”

    楊崇點點頭,兩人如果是這個心思還真是不能去騙錢,一旦去了就是把柄,很容易被別人利用,大隋可沒有什麼外賓的說法,不管哪國人犯法都得按照隋朝的律法來,甚至更加嚴厲。楊崇想了想說:“拉諾斯,請原諒我的好奇心,你的年紀並不大,爲什麼不準備回去,難道你在拜占庭沒有家人”

    拉諾斯臉上閃過一道憂傷說:“我倆已經沒有家人了,不瞞你,我和馬爾古都懂一點化學,上次買了你的皮帶回去,我們研究了大半年的時間,最後被馬爾古的老師波克知道了,他奪去了那根皮帶。馬爾古不甘心,結果被波克弄死了,波克又擔心我們說出真相,勾結了總督迫害我們,我們是帶着一箱金幣逃出拜占庭的,在奧波利斯城買的貨。”

    楊崇只感覺心中憤懣,豪取強奪永遠伴隨着資本,沒有國家的界限,沒有時代的差別,楊崇低沉地說道:“對不起,拉諾斯,我觸動了你們的傷心事。不過二位放心,只要在長安,我不會讓你們再次遇到這種情況,我現在也有一點小小的生意,我讓人帶你們去,看看我們是否有做成生意的緣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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