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瑤輕輕一拳打過去,眼圈一紅說:“是你,是你。”
崔瑤心裏是真的憋屈,無數草泥馬掠過。姜菲一個江湖女俠,元襲人一個鮮卑人的後裔,兩個小女人都能出書,自己五姓七望的嫡女,書香門第,才華橫溢,竟然被楊崇視而不見,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崔瑤得出一個結論,就是自己不得寵;可是楊崇不養歌姬,不上青樓,是人所共知的事實,就自己天天和楊崇在一起,不得寵說出去也沒人信啊。
楊崇猜到崔瑤生氣的原因,雙手輕輕撫摸着崔瑤,感受着崔瑤身上那種帶有說不出的柔滑,笑着低聲說道:“下次我寫烹調的書,跟你一起合作。”
“我就這麼上不了檯面,把我當廚娘了吧。”崔瑤被楊崇摸得身子發軟,氣急敗壞之下又打了楊崇一拳說:“我不在乎寫書,不過我晚上要看星星,你跟杜淹說,分一個觀天儀給我。”
楊崇鬆了手,擺出一副大丈夫的樣子,滿懷豪情地說:“他那是舊的,馬上宇文溫到長安,會帶一個新的來,我就在後面造一個觀天閣,你天天晚上看。”
崔瑤撲哧一笑說:“沒正經。對了,你的二夫人來了,你怎麼安排”
楊崇嚇一跳,嬉皮笑臉地說:“你不會想要單雙日互換吧,我身體可不行。”
崔瑤一腳踢過去說:“別裝,我是說楊信。”
楊崇收起笑容說:“我首先是父親,希望楊信和我在一起,日子過得開心一點。至於其他的事,我做不了主,過幾年再說吧。李淵等人都是打不死的小強,我還是先把這些人消滅了安心。”
楊崇正待再次伸出魔爪,苗艾美在門外稟告,虞綽、楊延達等人到了,楊崇只能悻悻收手,嘟囔着來到前面;只不過到了大廳的時候,楊崇已經換了一副如沐春風的笑容,和軍諮祭酒虞綽、記室王恭、主簿裴守真、諮議典籤司馬才章、太學博士于志寧、從事中郎將尉遲立、參軍郝瑗、倉曹楊延達、戶曹元君寶一一打招呼。
楊崇請大家入座,韋裔、宇文成都、蘇定方算是陪客;苗艾美去安排酒菜,楊崇就直接講了今天下午商議的結果,關中的經濟是一種豪強經濟,楊崇要想重振經濟,只有清除與自己作對的世家、重新丈量土地、把關中鐵廠收爲已用。
裴守真明白,幾年戰爭,楊崇和河西的經濟能力已經拖到極致,楊崇這次封賞軍隊安置百姓,拿的全是宮中的綢緞珠寶;河西軍進城後,很多豪門富商的產業宅第已經被查封,準備充公或者拍賣,清除一部分敵對的世家恐怕是早就定下的行動。裴守真開口問道:“國公,你打算到哪一步結束”
“行,可以。”王恭曉得楊崇想多了,除了在河西軍的地盤,商人都是賤民,死活根本沒人管,象楊崇這樣一半罰金已經是不可想象的仁慈,正常的情況就是抄沒家產,一家人流放。王恭明確表態,要是戶部有困難,自己可以去辦這件事;楊崇點點頭算過去,示意王恭說丈量土地的事。
王恭家在太原祁縣就是大地主,太清楚其中的彎彎繞,就問了一個問題:“國公手中有沒有足夠的人手”
楊崇肯定地說:“我有大批從學校畢業的畢業生,還有經過軍隊識字班培訓的戰士,所以人手不存在問題。”
王恭淡定地說道:“那就沒問題,剩下的都是細活,一塊塊地與官府的契約核對;大戶最多打官司,準備好訴訟師就可以。”
楊崇看看說:“找三十名訴訟師,司馬才章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尉遲立,你從宇文成都帳下選一百名老兵備用,識字的士兵由戶部出公文,從李靖軍中調一百人。”
參軍郝瑗說道:“關中鐵廠最大的股東是元家、楊家、獨狐家,三家的股份加在一起超過百分之五十八,元家應該沒問題,楊家的股份可以交給楊縯,國公和獨狐篡是舊友,何不從獨狐篡入手”
楊崇否定說:“破城的時候,獨狐篡原本在轉移軍械坊的物資、設備,得知城破了,立即躲起來,一直到我們控制全城纔出來亮相;不是我推卸,正因爲我和獨狐篡是舊友,纔不想讓他有豪取強奪的感覺。我沒資格封他爲趙國公,軍械坊肯定是寇九珙接管,你們不妨出個主意。”
郝瑗點頭道:“國公可以暫時封獨狐篡爲邯鄲郡公,獨狐篡要是聰明人自然能體會其中一切;如果他接受,一個象徵性的官職便可以了。”
郝瑗幾句話,就幫楊崇解決了一個爲難的問題;楊崇自己是國公,偶然封個把國公沒問題,但是長安城勳貴滿地走,要是封上一大片國公就不合適了,但是郡公、縣公封多少都沒問題,將來楊崇要是稱王,正好給得力的人再提上一級。
楊崇斟酌說:“那就讓獨狐篡、李綱、韋節、封德彝四人負責修史,從文帝一直到李淵篡國爲止。”
郝瑗一愣,隨即一笑,楊崇果然是有主意的人,剛纔的斟酌不過是在考慮方案和人選,修史對這四位還真是一個合適的差事,名聲好聽,楊崇實際上不在乎有沒有結果。于志寧擔心地問道:“李綱、封德彝怎麼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