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是這小妮子沒讓自己打死,反而讓盜賊給燒死了,即除去了心頭之患,又將自己的責任給撇得乾乾淨淨,不知道是哪位天使替她做的好事,真是大快人心。
不過,她還是裝出一副悲痛的樣子,並主動提出要替金二小姐設靈超渡。
她的這一做法讓金振翱非常滿意,他想:“這麗麗雖然不是水蘭親生,可是做庶母的能做到這個份上,也真是難爲她了。”
此時仇水蘭母女雖然是假裝悲傷,然而金府裏頭卻有真正傷心的人,那就是原夫人在世時的奶媽張媽,以及丫鬟晴兒。
夫人過世後,他們沒有離開金府,卻一直隱忍在下人之中,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二小姐可以迴歸府上,讓她們盡到僕人的義務,幫夫人照顧她的遺孤,以此報答夫人在世對她們的恩情。哪怕仇水蘭暗地裏對她們百般折磨,以致丫鬟晴兒被逼得瘋瘋傻傻,她也沒有離開。
可是,如今卻傳來二小姐仙去的噩耗,這讓張媽和晴兒怎麼受得了,晴兒雖然瘋傻,但是也明白她彷彿失去了至親,悲痛不已。
這時候,接到蕭太后懿旨,傳金夫人帶兩位千金於下月初六到永壽宮參加蕭太后華誕。
金府一時間掀起小小沸騰,金將軍長年出征在外,家事幾乎都由仇水蘭打點,平日裏仇水蘭雖然也想百般巴結權貴,然而她是巴結無門,更何況金振翱不許她亂來,因此,她正愁沒有機會往上爬,這不,一個天大的好機會就順應時世的擺到她的面前,怎不令她歡呼雀躍。
不過,她得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免得引起金振翱的厭惡,那樣,她在這將軍府裏的日子也不好過。
金振翱接旨後,對仇水蘭說:“既然是太后懿旨,你就準備一下,帶雪兒和梅兒去吧,吩咐雪兒不要逞強,免得給家裏帶來禍害。”
仇水蘭聽得夫君如此說,心中暗喜,連忙說道:“是,妾身定會嚴加教育雪兒,她一定會懂事,斷然不會丟了夫君顏面的。”
“最好如此,雪兒的性格爲夫不是不知道,平日裏在府上衆人皆讓着她,如今進了皇宮,可比不得在家裏,一切要謹言慎行。”
仇水蘭俯身稱是,對金將軍的威嚴還是有點忌憚的。
得知太后華誕邀請姐妹倆參加,這金白雪和金紅梅心裏是樂開了花,眼下離下月初六還有九天,這姐妹兩人就迫不及待地準備起華服和飾物。
“萍兒,快準備一下,本小姐要去珍寶閣買東西。”
丫鬟萍兒聽得金白雪的吩咐,就應聲而來,回答說:“是,大小姐,我這就去準備。”
萍兒正要離開,卻被金白雪叫住了。
誠惶誠恐的萍兒有些不安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滿恐懼,有些膽怯的問道“不知小姐還有什麼吩咐的。”
金白雪思忖道:“切記此時不可外場,尤其不能夠讓梅兒知道。”
“奴婢謹遵教誨,不會走漏風聲的。”
言罷,金白雪帶着高深目測的微笑,同萍兒還有金府的家將金良,金榮一起上京城最豪華的珠寶商鋪珍寶閣去挑選飾物。
翻遍珍寶閣,她對所有的飾物都不滿意,這金白雪心想,這是進宮,可比不得尋常宴席,所佩戴的定然不能俗氣,不然又怎麼能引得王爺們的垂青。
這時候,她發現妹妹紅梅從珍寶閣裏面出來,手裏捧着一個精緻的盒子,就上前問:“妹妹今天怎麼有空到珍寶閣裏來挑選飾物,姐姐當真沒發現,原來妹妹居然也愛打扮了。”
一直以來,紅梅長相一般,而白雪卻容貌出衆,雖然兩人是一母同胞,然而在金府白雪的地位比紅梅高。
白雪上前沒經紅梅同意就拿起她手上的盒子,一邊打開看,一邊說:“但不知妹妹淘得何寶物,讓姐姐也開開眼界。”
紅梅正想阻止,沒想到盒子已經讓白雪打開了,原來盒子裏是一支雞血石做成的梅花狀金步搖,白雪一看,頓想,沒想到她平時不打扮,一挑眼光還挺毒辣的,居然讓她尋得這一寶物。
雞血石質地脆,要打造飾物並不容易,而且這金步搖還沒有加色澤,這梅花是雞血石的原色,那就更是難能可貴,金白雪頓時萌生要拒爲已有的念頭。
“妹妹,我看你平日裏也不打扮,不如,這梅花金步搖就贈於姐姐,行嗎”
紅梅搖搖頭說:“姐姐,平日裏妹妹什麼事都可以謙讓着姐姐,這金步搖是妹妹費了好大心思挑的,你看,這雞血石是紅色的,上頭鐫刻着梅花,這不正影射了妹妹的名字紅梅嗎我想姐姐總不好意思橫刀奪愛吧。”
小妮子,學會跟我擡槓了。金白雪心裏一陣不快,只是又不好意思在珍寶閣發泄她的不滿。
就將怒火發到珍寶閣的掌櫃身上,她一臉不悅地問:“掌櫃的,你有這麼好的珍寶,怎麼早不給本小姐拿出來啊。”
那掌櫃的一看金大小姐這番脾氣,知道要壞事,連忙自我認錯:“大小姐有所不知,這雞血石梅花金步搖本店只有一隻啊,不是小的不拿出來給大小姐,實在是三小姐已經早一步挑中,小的也是無可奈何啊。”
“那她付錢了嗎”
掌櫃的搖搖頭:“那倒沒有,三小姐挑中後就拿着它從裏頭出來,正要結賬呢,就遇大小姐了。”
“只要沒有付錢,東西就還是你們珍寶閣的,這樣吧,本小姐出兩倍的價,買那金步搖,掌櫃的,你看如何”
掌櫃的面對金府兩位千金,各不相讓,而他是得罪誰都不是:“大小姐,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珍寶閣開門做生意,難道不是爲了賺錢嗎你不知道價高者得這個道理嗎”
金白雪面對親妹妹仍然要爭強的樣子讓掌櫃的不解,但是有錢不賺,天誅地滅,既然你願意做這個冤大頭,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大小姐,這雞血石梅花金步搖可是高價的,一千兩銀子。”
“我出兩千兩。”
金紅梅也來氣了,她爭氣不爭財的上前,擡價道:“我出兩千五。”
“我三千。”
“三千二。”
“三千五。”
“三千八。”
姐妹倆誰也不讓誰,金紅梅此次的果敢倒是讓白雪刮目相看,看來自己不狠點兒心不行了。金白雪咬咬牙,吐出一口價:“五千兩。”
說完,她看着金紅梅,一副勝利的姿態。金紅梅這次出門所帶的銀兩不多,全部加一起都沒超過五千兩,並且之前已經買了一些衣料,只能眼睜睜看着這雞血石梅花金步搖讓姐姐後來者居上搶了先,雖然一肚子不高興,也只能作罷。
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掌櫃的,彷彿要將那見風使舵的掌櫃生吞活剝了下去,隨即甩袖悻悻地離開了珍寶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