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BLOOD黑之瘟疫 >BLOOD?教堂哀歌
    “哈 利 路 亞,哈利路亞、哈利路亞”古樸雄偉的教堂內,身着白色修女服的女孩們站在十字架前,虔誠地唱着聖歌。

    女孩們年齡最小的只有十二歲,最大的也不過十六歲,正處在人生中最美好的季節。僅僅是站在那裏,便透露着無與倫比的純真與高潔。

    她們是見習修女,是一羣準備把人生奉獻給神明的聖處女。等到五年的見習期過後,她們就會換上黑白相間的修女服,成爲正式的修女,直到生命的盡頭

    教堂的鐘敲過了第十下,教堂大廳右側的懺悔室裏走出來一個高瘦老者。老者穿着妥帖的教士長袍,胸前掛着銀製的十字架,滿頭的白髮整整齊齊的梳理在腦後,花白的鬍鬚打理的一絲不苟。老者名叫塞巴斯,既是這座教堂的主教,也是神父與教士,除此之外,還是孩子們眼中親愛的老爹

    “可以了,孩子們,今天就到這兒吧。”塞巴斯對唱詩班的見習修女們說道。那些聖潔的孩子們已經唱了一個小時,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有了塞巴斯的許諾,女孩們唱完最後一個音調,然後虔誠地在胸前劃了一下十字,這才逐漸散開,教堂後面的房間早已備好了清水供她們解渴。喝完水之後還有一些農活兒等着她們去做。

    閣樓上,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偷偷地看着女孩們離開的背影,獨眼中閃爍着莫名的神色有好奇,有羨慕,還有一絲貪婪。少年叫做克里斯坦,是聖貞德大教堂的敲鐘人。

    克里斯坦原本不屬於聖貞德大教堂,他的母親據說是一名妓女,在生下克里斯坦後不久就因病去世了。他從小在妓院中長大,那些妓女們充當着他母親的角色,在這樣的環境中,克里斯坦自然而然的學會了偷盜和欺詐。也正是因爲這些,他在8歲的時候便失去了右眼和三根手指,如果不是塞巴斯神父偶然間路過擋下了憤怒的嫖客,克里斯坦或許早就被亂棍打死了。

    樓梯間突然傳來腳步聲,克里斯坦趕忙站起身,隨手抓過一團破布裝模作樣的擦着桌子。腳步聲在身後停止,克里斯坦回過頭,塞巴斯神父正一臉欣慰的看着他。

    “你好,神父,請問有什麼事嗎”克里斯坦平靜的說道,好像剛纔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唔啊,沒什麼,孩子,你做的很好。”

    “謝謝您的誇獎,我真是不勝感激。”

    “不用這樣,孩子。對了,今天是15號,所以我需要你去一趟集市,購買本月的麥子和蔬菜。”神父從口袋裏摸出三枚銀幣放在克里斯坦的手心,“一會兒羅比先生的馬車會去集市上販酒,我會拜託他讓你和他一塊兒去,然後坐他的車回來。”

    “好的神父,我馬上就去。”

    每月的15號,神父都會讓他去購買食物和一些消耗品,這已經漸漸地成了定則。爲了避免克里斯坦身上的錢不夠用來買東西,神父每次都會多給一點,然後等他買完東西再把多餘的部分收回。

    一開始克里斯坦的確是老老實實的把錢都交給神父,可是幾次過後他就開始喫回扣了,反正神父也不知道這些東西究竟有多少錢,還不如給自己弄點零錢花花,他是這麼想的。而且神父已經老了,指不定哪天就去見他侍奉的主了,若是接任聖貞德大教堂的神父把自己趕出去,那可就完蛋了。

    “給我坐好了,你個無恥的小混蛋。”羅比帶着滿身酒氣罵道,胖乎乎的臉上滿是厭惡,“千萬別弄壞了我的酒,否則我會和你好好算筆帳的。”

    “這該死的酒鬼”克里斯坦在心裏罵道,但是表面上依然恭敬的說:“請您放心,我會好好照看您的酒的,塞巴斯神父也說過,您的葡萄酒是倫敦最美味的。”

    “你這高加索的野狐狸,心地骯髒的廢人,你騙得了神父可是騙不了我。”羅比不忿的哼罵道,“不要再對我說那該死的話,除了把你帶過去再帶回來,我不想和你有一個子兒的瓜葛。”

    “唔,再好不過”

    塞巴斯神父靜靜地坐在懺悔室內,即使今天並沒有人來傾訴。聖貞德大教堂除了禮拜的時候,平常來的人並不多,在給見習修女們講過課之後,塞巴斯總會習慣性的把自己關到懺悔室。對他而言,把手撫在聖經上祈禱就是最好的休息方式

    已經唸完第二篇禱告詞了,可是塞巴斯神父依舊皺着眉頭。雖然今天沒有人按時敲鐘,可是大概的時間他還是心裏有數的,莫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就在塞巴斯神父胡思亂想的時候,懺悔室內掛着的一隻鈴鐺“叮鈴鈴”的響了三聲。

    “謝天謝地。”

    突如其來的鈴聲打破了懺悔室的死寂,也打破了塞巴斯的焦灼。他從牆上取下一盞馬燈點燃,然後掀開鋪在腳下的地毯,在地面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個凹槽。塞巴斯左手提着馬燈,右手扣住凹槽使勁往外拉,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露了出來。

    他沿着樓梯下到洞裏,走了一段兒之後,一個穿着斗篷的人從黑暗中閃了出來。

    “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晚,出什麼事了”塞巴斯神父將馬燈掛到牆上問道。

    “神父”男子的聲音有些嘶啞,看得出來他現在並不好受,“我們失敗了,有三個夥伴被殺了,現在他一定更加警覺,我們可能沒有機會了。”

    “願上帝接納這些不屈的靈魂。”塞巴斯神父表情凝重的划着十字,昏黃的火光照在兩人陰晴不定的臉上,“這些可憐的孩子有沒有傷到他”

    “他們的確傷到了他,可是並沒有讓傷口接觸到銀,這也是我們爲什麼損失如此慘重的原因”

    “凡非聖器所創之傷,其必於三息癒合。”塞巴斯皺着眉頭,失落的說道。

    “下一步呢,放棄還是繼續”

    良久的沉默過後,塞巴斯緩緩開口:“繼續,但你們要做的僅僅是追蹤他的位置,這一次,由我來獵殺。”

    “恕我直言,我不認爲您有能力獨自獵殺一個擊殺了三名年輕血獵的吸血鬼。”男子在說到年齡時故意加重了語氣。

    “還是在被伏擊的情況下。”塞巴斯補充道。

    “如您所言,我還是覺得您在教堂爲我們祈禱比較好。”

    “謝謝你的關心,孩子。”塞巴斯淡然的笑笑,蒼老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細縫,“我的確是老了,但和這些不死的怪物相比還很年輕呢,而且”塞巴斯頓了頓:“我作爲血獵的時間比我侍奉神的時間長多了,一個不合格的神父,恐怕還不夠格陪在上帝身邊。”

    “可是”

    塞巴斯擺擺手,打斷了男子的話:“如果我再年輕十歲,也許會聽從你的意見,可我已經足夠老了,所以照我說的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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