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BLOOD黑之瘟疫 >BLOOD?吸血狂蝠
    磨好了金屬粉末,塞巴斯神父把它們倒進細口的圓肚陶瓷容器中,容器的體積比拳頭大不了多少,一共用了七個才裝完這些粉末。

    做完了這些,神父又把研鉢裏的黑灰色粉末平均分成七份倒在紙上,然後捲成緊實的圓柱狀,圓柱的直徑比瓶口稍稍大一點,給每個圓柱插上引線之後,神父把他們分別塞進了陶瓷容器中。

    大約公元700年,拜占庭的士兵們用陶瓷容器裝滿“希臘之火”,並在其中加入一些鐵蒺藜,依賴陶瓷容器爆炸後四處飛舞的鐵蒺藜對敵方造成傷害。不過當時這東西的威力很有限,而且比起直接炸傷,散落的鐵蒺藜對敵軍的騷擾更重要。而現在,由於東方古國那些神奇的鍊金術師們所配製的黑火,這東西的威力大大增強了,再加上爆炸中充分散佈的銀粉,對於血族簡直就是毒藥般的存在

    倫敦這幾天的天氣異常的沉悶,天空中的烏雲彷彿實質般籠罩了這座都市。天氣的陰霾彷彿讓人們也變得陰霾了,再加上殺人鬼的傳聞,整個城市彷彿被無形的巨獸吞噬了。

    “雖然餘不喜陽光,但餘更厭惡陰霾。”黑太子愛德華站在公館的避光處淡淡的說道,他討厭陰沉,就像討厭他烏黑的長髮一樣。

    碧琪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等候着他隨時的差遣。

    昨天夜裏,肅清的小隊已經集合好了。三名貴族,十二名血奴,再加上黑太子愛德華和侍女碧琪,由十五名血族組成的隊伍足以匹敵萬人的軍隊。

    “您真的要抓捕而不是清除殺人鬼嗎”碧琪用猶豫的眼神看着他的主人,忍不住開口問道。黑太子愛德華現在所要做的事,是對戒律的深深背叛。

    “碧琪。”黑太子愛德華叫道,卻並沒有回頭,“餘所決定的事無人可更改,就連餘那親愛的愚蠢父王也一樣。遵循戒律別逗我了,梵蒂岡的那羣老不死所訂下的規則並不適用於吾等。漫長的生命中若是沒有與之相當的樂趣,未免太乏味了。”

    說着,黑太子愛德華轉過頭:“想想那些如螻蟻般脆弱的家畜吧,正是由於生命之短暫,纔想要拼勁全力的去生存、繁衍,然後死去,而那些愚蠢的老不死所刻下的戒律,卻妄圖剝奪吾等生存的意義,可笑至極”他的眼睛閃爍着刺目的血光,彷彿壓抑着無窮的怒意。

    碧琪驚懼地站在他面前,大氣也不敢出,情緒陷入癲狂的黑太子愛德華,殘暴之名比他戰神之名還要響亮的多。

    許久之後,黑太子愛德華終於平息了心情。

    “通知下去,夜晚的鐘聲響起時,全體向貝克街出發。”

    “遵命。”碧琪趕忙離開,縱使是永夜的子民,被死亡所纏繞的感覺還是令她全身發麻

    傍晚時分,塞巴斯神父喫完伊麗莎白送來的晚飯,然後拿出一封信:“伊麗,我親愛的孩子,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麼事,記得把這封信交給諾瑪,她看過之後會知道怎麼做的。”

    “您在胡說些什麼只是生病而已,我相信您會好起來的。”伊麗莎白不滿的說道。

    “哈哈哈,是的是的,我會好的,可是伊麗,你必須拿着。”神父和藹的笑了笑,然後用慈祥但不容置疑的目光看着伊麗莎白。

    感受到老人眼神中的堅定,伊麗莎白無奈的點點頭,然後不情願的接過信封:“那麼,祝您早日康復,聖貞德大教堂的管理真的太累人了,我可不想一直幫您挑擔子。”埋怨般的說完這些,伊麗莎白端起餐具走了出去,“請務必快點好起來。”

    交代完這些,伊麗莎白走出了房子,順便合上了房門。

    “我儘量吧。”塞巴斯神父看着關好的門,似是說給伊麗莎白,又似是說給自己。

    他走下牀反鎖上門,然後從密室中一件件的拿好武器。戴好了面具之後,塞巴斯神父穿上一件籠罩了全身的黑色斗篷從密道出了教堂,神父在約定的地點騎上馬後向着貝克街趕去。

    原本陰沉的天空逐漸變得黑暗,就像舞臺劇逐漸合攏的黑幕。經過了近一個小時的騎行,塞巴斯神父終於是在夜幕完全落下之前到達了貝克街。

    長時間的騎行讓跨下的軍馬也有些疲憊,體溫升高,喘着粗氣。神父愛惜的拍了拍馬的脖子,然後驅馬慢慢在街上走着。現在的時間大約是晚上9點,可是街上卻一個人影都看不到,街道兩旁的房子也都是黑漆漆的,沒有燈光從中傳出。

    馬蹄聲在寂靜的街上很是鮮明,神父驅馬走到一處水井旁,然後將繮繩拴在一旁的木杆上。從井裏汲了兩桶水後,神父先給馬匹餵飽了水,然後找了一些茅草用水浸溼包裹在馬蹄上,這麼一來,馬在行走時的聲音便小了很多。

    風漸漸地吹了起來,在穿過屋樑時發出嗚嗚的響聲。神父左手按在胸口的十字架上無聲的禱告,靜靜的等待着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天空中突然傳來了蝙蝠們嘰嘰喳喳的叫聲。這些傢伙在風中游弋,似是尋找着什麼。

    “吸血蝠,該死。”塞巴斯神父藉着馬燈的光芒看清了蝙蝠的模樣,不由得暗罵道。他總算明白爲什麼夜晚的貝克街如此安靜了。吸血蝠是蝙蝠的一個亞種,它們在天黑之後纔開始活動,每晚定時覓食這些東西以血液爲食,它們降落於牛、馬、鹿等寄主附近的地面上,然後爬上動物們的身體,利用其上門齒和犬齒,切開幾毫米厚的皮膚,舔食流出的血液。

    人們晚上不出門活動,就是爲了躲避吸血蝠的侵襲

    遠處似乎有牲畜受到了攻擊,發出了悲傷的哀鳴。有的吸血蝠撞在房屋的門上或窗子上,發出“彭彭”的悶響。怪不得殺人鬼會選擇這裏作爲藏身地點,有了吸血蝠的掩護,貝克街簡直是天然的屏障

    周圍狂亂的叫聲似是有些驚到了馬,它不安的蹬着地面,想要離開這裏。

    “沒事的,好孩子,沒事的”神父撫摸着馬頸安撫它的情緒,“沒事的,這些傢伙很怕光,只要我們呆在馬燈的範圍內,它們就不會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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