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BLOOD黑之瘟疫 >第十九章:永夜長老
    沒有人知道,這座恢弘建築的地下是怎樣的結構,就像沒有人知道,海上漂浮的冰山在水面以下是何等的崢嶸。

    紅袍的老者將手中的十字權杖插在耶和華雕像的手中,在雕像的寶座後面,有一幅巨大的紅色錦旗。錦旗有着血色的絲綢緞面,周圍鑲着高貴華麗的金邊。仔細看去,那金色的絲繡泛着柔和的金黃,只有純度非常高的金絲纔能有如此的質感。

    如果說錦旗代表華麗,那麼它中央鐫刻着的權杖就代表了威嚴。這一面城門大小的旗幟僅僅是懸掛在那裏,就意味着教皇至高無上的神權

    老者撥開錦旗的一角,在它的後面,青銅的厚重感鋪面而來,一扇古樸的青銅巨門靜靜地矗立在那裏,散發着肅穆與莊嚴。老者將手放在門上的凹槽內,輕微的刺痛過後,一滴血液被門所吸收。門上原本交織的天使與惡魔彷彿活過來一般,各自佔據了門的一半,青銅的大門在沉悶的響聲中緩緩開啓,露出了裏面狹長深邃的階梯

    老者大踏步的走進門內黑暗的世界,青銅巨門在身後緩緩地閉合。

    古老狹長的階梯兩旁並沒有用來照明的燭火,老人行走在黑暗中,卻沒有絲毫的遲滯。終於,狹長的階梯走到了盡頭,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如果有人能通過那道青銅大門的封鎖,那麼他將會爲眼前的一切所驚歎,誰能夠想到,偉大的教皇殿地下居然還有一個小型的教皇殿,在無盡的黑暗中散發着莊嚴

    “不好意思各位,我遲到了。”紅衣老者站在大殿的中央,對着裏面的黑暗說道。

    話音剛落,十六雙血色的眼瞳刺破了黑暗,就像是三十二隻血紅的螢火蟲懸浮在空中。

    “幹嘛不開燈呢,我親愛的朋友們。”說着,老者拍了拍手,牆壁四周的火把突然燃起,照亮了大殿內的一切。十六個身着紅袍的老者整整齊齊的坐在大殿中央的圓桌上,唯一留下的座位朝着門口,那是爲還未列席的人準備的。

    “入列吧格列高利,這種場合不是讓你來耍寶的。”坐在首位的老者敲了敲桌子說道。

    “當然了教皇陛下,遵從您的旨意。”老者笑眯眯的坐下,眯在一起的眼縫中卻透露着血光。

    “大家可否認真一點,你們幾千歲的年齡都白活了嗎”第七位的老者臉色有些無奈,“第十四位,這次的會議很嚴肅,希望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態度。”

    “控制一下自己的態度”格列高利的眼睛突然睜開,原本和善的臉色瞬間變得冷冽,“在我的任期內突然舉行教皇會,怎麼,是要讓我退下來回棺材裏睡覺嗎”

    面對格列高利的質問,其他人並沒有立刻反駁,跳動的火光照在他們身後巨大的雕像上,那雕像上的一對男女如同帝王一般俯視着眼前的一切。始祖的該隱與紅海的莉莉絲,所有血族共同的祖先,能夠有資格擺放這二位神像的地點,只有長老會的大殿。而被他們所俯視的十七人,就是血族的十七位長老

    在光明的世界,這十七位是擁有無上權力的聖殿教皇,在黑暗的世界,這十七位同樣是擁有至高權利的永夜尊者。

    每隔三十年,他們中的一位就會進入地面上的教皇殿,行使教皇的權與力。如果平時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宜,現任的教皇是不會輕易回到長老殿,而其他人也會在地下的黑暗中沉睡,等待下一次權力的交接。

    這是他們數千年前就已經規定好的,作爲永夜中最尊貴的長老會,他們有權力制定血族的一切規則。血之契約和戒律就是長老會用來約束血族社會的兩大法典,只不過在如今的血族,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表示了對法典的蔑視,不,應該說是對長老會的蔑視。

    這也是突然舉行教皇會的原因。

    “我們這次甦醒不是來和你吵架的,外面的局勢到了何種地步,難道你不明白嗎”第一位長老嚴肅的說道,“第十四位長老格列高利,你這些年的統治對血族的發展究竟有什麼作用。”

    “原來如此,你們的確不是來和我吵架的,你們是來指責我的”格列高利突然擡高了聲音,“歷史的變革不是某個人說了算的,長老會的掌控力變得薄弱也不是由我一手造成的如果你們認爲密黨的建立是我的失職,那爲何不想想他們憑什麼有能力和我們分庭抗禮。”

    “冷靜點,第十四位,東方古國的某個哲學家不是這麼說嗎,有理不在聲高。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位都和我一樣耳聰目明。”第五位長老梳着一絲不苟的銀髮,淡淡的說道,“這次會議並不是爲了對某個人不利,準確的說,我們都想扭轉現在的被動局面,長老會的尊嚴已經很久沒有受到這樣的挑戰了。”

    這一點格列高利不能否認,同爲教皇和血族長老,在他的任期上發生這種事情實在令人難堪。

    “現在唯一欣慰的是,狼人那邊依舊安分守己,不過這份安穩能持續多久,沒人能猜得到。”格列高利沉吟道,“這些年輕人的調皮程度已經超出了你們的想象,作爲長輩,我認爲是時候好好教育一下了。”

    “教育用什麼教育,你的無能嗎”第十三位長老諷刺道。

    “夠了,安靜”第一位長老開口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其中包含着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平的日子的確是持續的太久了,他們纔會發展出如今的勢力,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就是把問題激化,用讓他們每一個人都無法逃避的方式。”

    “所以,這次的會議是要挑起戰爭”格列高利問道。

    “不是戰爭,是教育,教育那些孩子們學會最基本的尊重。”第一位長老緩緩的說道,他有資格把血族的其他氏族稱爲孩子,“黑色的瘟疫在歐羅巴的大地上肆虐,即使呆在這裏我也能感受到屍體的腐臭氣息,對這些搗蛋的孩子來說,什麼最重要”

    “權與力。血族的慾望很多,但這個可以排得着頭一個。”格列高利說道。

    “不要用你的標準來衡量別人,第十四位,對血族而言最深的慾望是鮮血。”第二位長老開口說道,“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機會像你一樣接觸到聖盃,沒有補完的人稱不上真正的永夜貴族。”

    “好吧,你說的對,但是聖盃的消息絕對不能泄露出去,這是鐵律”

    “沒錯,但我們可以利用它達成想要的結果。”第二位長老擡頭說道,“龍之大公應該是和密黨處在對立面的,對嗎”說着,他的嘴角露出暗含深意的微笑。

    銀色的光輝從暗藍色的夜空中降下,給大地蒙上一層朦朧的月色。

    風吹着梧桐從林中穿過,一路上留下歡快的沙沙聲,就像阿拉伯舞者在篝火旁晃動手中的沙錘。縱使死神的鐮刀已經橫掃歐羅巴,但是美妙的景色依舊在無聲中綻放,唯一的區別在於,即使是酩酊大醉的畫家,也無心用手中的畫筆將這美景臨摹

    沃夫城堡的一角,寬闊的鬥技廳中金鐵交鳴的聲音打破了夜色的寧靜。

    五個赤裸着上身的年輕人站在方形的鬥技臺上,每個人的手中都持着一根烏黑的鐵棒。每當鐵棒與鐵棒相互碰撞,除了悅耳的撞擊聲,飛濺的火花也讓臺下的觀衆愈加沸騰。

    如果是人類的武士上臺比武,通常會穿着輕甲,拿着磨鈍的闊劍相互對砍,以此來確保不會受到太嚴重的傷害。赤裸着上身用鐵棒互搏,光憑那揮舞時嗚嗚的響聲就能斷定,這玩意落在身上至少得骨斷筋折。

    不過骨斷筋折對狼人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托維爾一個漂亮的飛身閃過襲來的鐵棒,緊接着用自己的鐵棒將對方掃到一邊,他一個人同時對戰四個人,居然還顯得遊刃有餘。他一頭金色的長髮已經被汗水濡溼,裸露的肌肉漂亮的彷彿出自古希臘藝術家精美的雕刻,一舒一張之間,輪廓分明的肌肉盡情的展示着力與美。

    莉薇安坐在一旁的高臺上,美麗的眼中滿是那個英武的身影,或許是因爲月光的緣故,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醉人的駝紅

    鬥技臺上的托維爾自然注意不到這些,他在四個武士的包圍中左突右閃,明明鐵棒已經靠近了他的身體,可是總是與他的肉體擦肩而過。

    “說實話,和您較量真的很無趣啊,總是我們在被動挨打。”爲首的一個武士捱了一棒後苦笑道。他的左臂剛纔擋了一下襲來的鐵棒,不出意料的瞬間骨折,扭曲成奇怪的樣子。

    在強悍的恢復力面前,骨折就和鞋裏鑽進了石子差不多。幾秒鐘的時間骨骼就能復位續接,甚至比去除鞋裏的石子還要方便,因爲你什麼都不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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