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着曹麗的話。
曹麗繼續說:“我這麼和你說吧,現在的官場,凡是有職務之便可以撈錢玩女人的,沒有不撈不玩的,撈和玩是正常的,不撈不玩反而是不正常的
“你看電視報紙新聞上那些人模人樣的領導在主席臺上個個正兒八經,其實,人後,說不定就是個鉅貪,就是個變態的色情狂,市直單位那些部委辦局的頭頭,還有那些市裏的大領導,誰敢拍着心口窩拿自己的爹孃來發誓自己沒有情人沒玩過幾個女人誰敢”
曹麗的聲音變得似乎有些激憤和不平。
我聽着曹麗的話,心裏不禁有些壓抑,說:“我就不信沒有清正廉潔潔身自好的人”
“當然,清廉潔身自好的人也有,但是,這樣的人往往是幹不長的,很快就下去了,這是圈子的規則,你在這個圈子裏存在,那麼,你就必須要融入這個圈子,否則,你就會被這個圈子所淘汰。”曹麗說:“有句話說得好:鶴立雞羣,鶴比雞難受,它要承受很多來自羣體的壓力,不合羣是要付出代價的”
沒想到,曹麗還是個有一定自己想法和思想的人。
我這時掏出手機擺弄着,曹麗看了一眼,突然說:“對了,今晚我到你出去和孫總喫飯的事情,不要和別人說,尤其不要讓發行公司的人知道,特別是公司的領導層。”
我知道曹麗真正在意要防的是秋桐,她是不想讓秋桐知道她帶我出去喫飯的事情。
“好的,一定”我邊說邊給秋桐發短信:“今晚孫總曹麗和我一起到皇冠大酒店喫飯,曹麗代孫總告訴我的,據說是孫總點名要我參加的。”
剛發完,曹麗瞥了我一眼,狐疑地說:“你給誰發短信的”
我說:“個人隱私也需要向你彙報嗎”
曹麗一怔,接着輕笑:“是給你女朋友發的吧”
“嗯”我模棱兩可地迴應了一聲,這時秋桐的短信來了:“哦,好呀,少喝酒,多喫菜怎麼去的”
我回復:“曹麗買車了,寶馬,我現在正坐在她的寶馬車上,車號是:寮ksb001。”
秋桐很快就回復:“哦這麼巧你坐在她旁邊,發短信小心點,不要被發現了,呵呵”
我一看這短信,就明白了,秋桐必定正巧在我身後,正好能看到這輛車還有車號。
我回頭看了下,果然看到秋桐的車正在後面,秋桐正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駕駛員開的車。
我忙回過頭給秋桐發短信:“發現不了的,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去一家飯店接待客戶”秋桐回覆說:“好了,別發短信了記住啊,晚上少喝酒,多喫菜,少說話”
我心裏覺得熱乎乎的,回覆說:“是,遵命”
“呵呵,不和你說了,就這樣吧”秋桐回覆說:“不要回短信了”
我沒有回覆,接着快速把手機收件箱和發件箱刪除乾淨,然後將手機收起。
看我發完了短信,曹麗問我:“你在公司裏幹覺得順心不”
曹麗一聽,神色變得有些不悅:“哼,比我對你還好沒良心的”
我不說話了。
曹麗顯得有些悶悶不樂,一會兒又說:“你和趙大健到底有什麼矛盾”
我說:“沒有什麼矛盾啊”
“那他怎麼一直對你”曹麗話說了半截停住了,頓了頓,接着又說:“你前些日子是不是耍弄他罵他了”
我睜大眼睛看着曹麗:“你聽誰說的趙總和你說的”
“嗯”曹麗點點頭。
“他是領導,我怎麼敢罵他耍弄他呢”我說:“給我這個膽子我也不敢啊,你還真就信了”
“我一開始聽說也不相信,但是,聽他說的活靈活現,又不得不信”曹麗說。
“那你要信我也沒辦法,”我說:“反正嘴巴長在他臉上,我也不想多費口舌辯解”
“呵呵”曹麗笑起來:“別急,在他和你之間,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了我只是覺得不明白,他爲什麼對你那麼大的成見這個趙大健啊,人其實不錯,就是脾氣差,喜歡擺老資格其實呢,也情有可原,幹了一輩子革命了,遲遲提拔不起來,發泄牢騷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啊”
“我對趙總一向是很尊敬尊重的”我說。
“嗯那就好趙總在集團裏,現在也算是個有背景有後臺的人,不要和他弄頂了,”曹麗說:“記住,兄弟,在單位裏,和領導對抗,是沒有好處的,特別是你這種身份我這麼說,可是爲你考慮,爲你好的。”
我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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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以後,如果有人難爲你,你可以直接找我,告訴我,你放心,有我在,集團裏沒人敢拿你怎麼樣的”曹麗說話的口氣儼然她就是我的保護神。
我又點點頭:“好,謝謝”
“以後,我們可以保持單線聯繫,當然,打槍的不要,悄悄的。”曹麗又說。
“嗯”
曹麗不說話了,開着車,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很快到了皇冠大酒店,我現在大堂門口下車,接着曹麗開車去停放。
曹麗開車剛離開,迎面走過來了白老三,身後跟着那保鏢。
白老三目送曹麗開車去了停車場,然後走到我跟前,笑呵呵地對我說:“喲這不是李老闆的保鏢易克先生嗎,怎麼,那麼漂亮的女朋友不要了,傍上富婆了。”
看見白老三我就怒上心頭,很想下手把他放倒。但我還是強行剋制住,我知道,他是黑白兩道都喫的主兒,目前,我是鬥不過他的,既然鬥不過,就得忍。
我於是衝白老三笑了下:“白老闆好啊,好久不見”
白老三站在我跟前,上下打量着我:“易克,聽說你不在李順那邊幹了,怎麼着,對我這裏有沒有興趣,想來的話,我絕對虧待不了你,保證比在李老闆那邊收入多。”
“多謝白老闆高看,對不起高攀不起。”我說。
“唔。”白老三乾笑了一聲:“看來,我的面子沒有李老闆大哦看來,易老弟是不屑於和我這種人爲伍了。”
我呵呵笑起來:“白老闆言過了,我絕無此意只是,人各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