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的話似乎在掩飾着什麼。
秋桐的笑讓我的心微微一顫,我似乎感覺到了一些什麼,卻又似乎什麼都沒感覺到。
我們突然都沉默了,沉默中,我似乎隱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秋桐心裏滋生着,卻無法確定和捕捉。
我於是擡起眼睛看着天空,並無詞的言語也沉默盡絕,惟有顫動,輻射若太陽光,使空中的波濤立刻迴旋,如遭颶風,洶涌奔騰於無邊的荒野
驀然想起浮生若夢和我說過的一段話:“人和人相遇靠的是一點緣分,人和人相處靠的是一點誠意,人和人相交靠的是一顆真心。歲月需要回憶,朋友需要相聚;緣分需要偶遇,生命需要延續;該來就來該去就去,無所謂燈紅酒綠。無論時光如何綿延,讓真情永遠;無論世事如何變遷,讓寬容永遠;無論快樂還是憂傷,讓祝福永遠。”
這樣想着,我的心起起落落起來,內心深處那一簇微瀾的搖擺的火苗似乎又撲閃了一下
人生裏到底該有多少糾結,人世間到底該有多少傷痛
爲情而生,爲情而滅,爲情而痛,爲情而泣,說不清道不白的是情,剪不斷理還亂的也是情。一個情字,斷了多少離魂,傷了多少心扉
我的心突然憂鬱和惆悵起來,感到了無比的寂寥和落寞
“今天天氣真好。”秋桐終於打破沉默,似乎在沒話找話說。
“是的,天氣真好太陽好明媚,天空好湛藍,空氣好清新。”我忙說。
話題叉開,我和秋桐又說了一會兒無關緊要的閒話,掛了電話。
老黎這會兒一直看着我和秋桐打電話,看我放下電話,說:“小易,你稱呼你的老總不叫職務,直接叫名字”
我一怔,接着說:“哦,我和我們老總私人關係挺好的,公開場合叫職務,私下她讓我叫她名字,這樣顯得不拘束。”
“哦”老黎點點頭:“你這位老總挺平易近人的吧。”
“是的,沒有架子,和員工打成一片”
“難得難得。”老黎自言自語說了一句,接着看看遠處,遠處李順和小雪正從山崖上下來,李順正抱着小雪。
“這個年輕人啊唉”老黎又自語了一句,接着嘆了口氣。
我知道老黎說的這個年輕人應該指的是李順,他在爲李順嘆息。
這時,李順和小雪回來了,李順放下小雪,小雪蹦跳着跑過來。
“哎閨女,看,你走了這一會兒,爺爺又捉了這麼多螃蟹。”老黎自豪地向小雪展示他的戰果。
“吖真的呀,爺爺好棒啊”小雪圍着裝螃蟹的水桶歡叫蹦跳,拍着小手。
李順站在一旁,看着小雪高興的樣子,臉上帶着欣慰的笑容。
這會兒,李順的臉上似乎有了幾分血色。
我記着秋桐電話的叮囑,拿過小雪背的小包,打開,拿出外套給小雪穿上,接着又拿出水杯和巧克力給小雪,讓她喫喝。
“爺爺,給你喫一塊巧克力”小雪遞給老黎一塊巧克力:“這是我媽媽給我的帶的,可好吃了,我家裏還有好多好多。”
李順這時衝我走過來,拉了我一把,低聲說:“走,跟我到那邊去。”
我站起來跟李順走了幾步:“幹嘛”
“我剛纔在島上發現一個好東東,我帶你過去看看。”李順帶着神祕的神情在我耳邊低語。
“什麼好東東”看李順一副神祕兮兮的表情,我來了好奇心。
這時,我看到老黎邊逗小雪玩邊不經意地瞟了我和李順一眼。
“別多問,去了一看便知。”李順衝我擠擠眼睛,拉着我就走。
看到李順和我邊嘀咕邊開走老黎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接着繼續逗小雪玩。
老黎貌似不經意的一瞥,沒有引起我的特別關注。
走到漁船停靠的地方,李順對我說:“你去找那船老大要個照明的東西再找一把鐵杴。”
“大白天要照明的東西幹嗎鐵杴又是要幹嘛”我說。
“讓你去你就去,怎麼這麼羅嗦,一切行動聽指揮,快去”李順齜牙一笑。
我上了漁船,找船老大要了一個手電筒,在船艙裏翻了半天,找到一個軍用小鐵杴。
然後,李順帶着我繞過山崖的陽面,走到小島背陰的地方。
這裏陽光常年照射不到,岩石很溼滑,空氣也顯得有些陰冷,周圍遍佈半人高的荒草,一陣海風吹過,陰森森的。
“剛纔我帶小雪圍着小島轉了一圈,不經意一瞥,發現一個黑乎乎的洞口,就在這裏。”穿過荒草,李順在山崖下停住腳,撥開荒草,赫然看到一個西瓜大小的黑黝黝的小洞口。
不過,顯然這個洞口不是這麼大,因爲下面是用大小不一的石頭堆積起來的,好像
有人工堆砌的痕跡,似乎當初堆砌這洞口的人是全部用石頭把洞口封死的,不知什麼原因,或許是長期風水雨打抑或是偶爾大浪衝擊上來的緣故,上面的幾塊石頭掉落了,所以才露出這麼一個小洞口。
我看了看石頭堆砌的高度,這洞口不小,一人多高,寬有2米多。
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個山洞,周圍荒草遍佈,如果不注意,還真不容易發現。
我有些奇怪,這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上,是誰在這裏用石頭把洞口堵死的呢爲什麼要堵死這洞口呢
李順看了看我:“把這些石頭剷除開我們進洞去看看。”
我猶豫了下,說:“有必要嗎這裏面說不定有毒蛇猛獸。”
“操你少嚇唬我,你以爲是我嚇大的”李順滿不在乎地說:“我這人向來好奇,我們就當是探險了哈哈”
我沒有再說話,揮動鐵楸,用力將堵在洞口的石牆推倒,清理了半天,扒拉出能進人的寬度。
一股潮溼的黴味迎面撲來。
我用手電筒往裏照了照,洞內空間似乎不小,空蕩蕩的,只是看不出這洞有多深有多長。
“走,進去看看。”李順一晃腦袋。
“慢。”我攔住李順。
“怎麼了”李順看着我。
“這洞好像多年沒人進去過,防止裏面缺氧。”我說着放下鐵楸和手電,就地取材用身邊的荒草做了一個火把,點着,然後用力扔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