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彷彿一聲炸雷在我耳邊響起,我差點暈了過去。
大家都倏地變了臉色,雲朵忍不住驚呼起來:“海珠姐”
秋桐的臉色瞬間變得發白,身體搖晃了一下,看着海珠聲音顫抖着:“海珠妹妹,你”
夏雨瞠目結舌地看着海珠,臉上看不出是震驚還是喜悅。
小親茹傻了。
冬兒的眼神依舊很冷靜,直勾勾地看着海珠。
夏季的臉嚴肅下來,看着桌面不做聲。
海峯呆了,看着海珠:“阿珠,爲什麼,爲什麼”
我呆如木雞一般地坐在那裏,一時沒有任何反應。
“不要問我爲什麼。我不想說,你們也都不要自作聰明去猜測那些理由我也不想聽任何人的任何解釋和勸解,也不想任何人再來打擾我,都省省吧,請尊重我的決定。”
海珠顯示出異常的冷靜,繼續緩緩地說:“聽到這個決定,不管在座的各位有什麼想法,我都不評論,也不想爭論,我累了,我很累我不想說我是退縮,也不想說我是在成全,我只是想告訴你們我的這個決定而且,我的決定是不可更改的好了,我的話說完了,我先喝了這杯酒喝完這杯酒,我先走一步,小親茹走的時候會結賬的。”
說完,海珠一口乾掉了這杯酒,然後站起來就往外走。
“阿珠”我叫了一聲,接着猛地站起來。
“不要跟着我,任何人都不準跟着我”海珠厲聲說了一句,身體搖晃了一下。
我呆立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都麻木了。
“易克,謝謝你曾經給我的一切,謝謝你曾經帶給我的那些幸福和歡樂,謝謝。”海珠又說了一句,身體在微微發抖,聲音裏充滿悽苦和悲涼,接着猛地轉身,離去。
我木木地站在那裏,忘記了這是在哪裏,忘記了周圍還有什麼人,我的心裏突然噴涌出冰冷的淚水
“冬兒,這回你該滿意你該知足了吧,你的目的終於達到了”海峯突然衝着冬兒怒吼起來。
夏雨和夏季喫驚地看着冬兒,顯然,他們不知道冬兒插手我和海珠之間的事情。
冬兒默不作聲地站起來,冷笑一聲,揚長而去。
“夏雨,要是沒有你這個死丫頭搗亂,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回去我再給你算賬。”夏季狠狠地瞪着夏雨。
夏雨不敢看夏季,突然站起來跑了。
夏季站起來,滿懷歉意地說:“各位,對不起,對不起了不管怎麼說,夏雨都起到了很壞的作用,我很抱歉,我表示深深的道歉。”
夏季神色沉重地離去。
房間裏還剩下我和海峯秋桐雲朵小親茹。
“那天,你不是說海珠的態度已經緩和了嗎,已經鬆動了嗎,怎麼怎麼突然又會這樣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秋桐的聲音顫抖着,淚花點點地看着我。
雲朵也哭了,低頭無聲地抽泣着。
小親茹呆呆地看着我們,臉上帶着驚懼的神色,一會兒說:“這這些日子,海珠姐經常自己關在房間裏哭,好幾次我聽到海珠姐在房間裏壓抑的哭聲。”
“不管是什麼原因,阿珠一旦做了決定,是絕對不會再更改的,我瞭解她的性格,她外表看起來溫順,其實內心倔強得很,話一旦出了口,她是很難再收回的。”海峯嘆息着:“現在,什麼原因都不重要了,阿珠阿珠已經做了決定了無法挽回了,徹底無法挽回了。”
“不,不還可以的,還可以的海珠是愛易克的,她是發自內心愛着易克的。”秋桐說道,眼圈又開始發紅。
“愛他的女人又何止阿珠一個,可是,都得到了嗎”海峯冷冷地說了一句。
秋桐頓時不言語了,呆呆地看着桌面。
雲朵也停止了哭泣,低頭不語。
海峯走到我跟前,看了我半晌,說:“易克,我不想說你是自作自受,可是,我想告訴你,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說完,海峯揮拳狠狠衝我臉上打來
我沒有閃避,海峯的拳頭打中了我的腮部,一陣劇烈的痠痛。
“我不是你的大舅哥了,你也做不成我妹夫了。”海峯的聲音有些嘶啞,眼圈一紅,接着低頭轉身出門離去。
雲朵站了起來,看了看我,又看看
秋桐,然後轉身追了出去。
我和秋桐都沉默着,小親茹呆呆地看着我和秋桐,怯怯地說:“易哥,秋姐,我我們。”
秋桐站了起來,看看我,然後看着小親茹:“我們也走吧。”
我們一起離開了酒店,站在酒店門口,我看着秋桐和小親茹:“你們先走吧,我想自己走走。”
秋桐看了我半晌,沉重地嘆息了一聲,和小親茹轉身離去。
走在星海冰冷的街頭,身邊淒冷的寒風吹過,吹在我的臉上,吹進我的心裏,雖然穿着棉衣,渾身卻覺得冰冷。
我搖搖晃晃地獨自走着,腦海中回閃着往日的一幕一幕
我意識到,我真的失去了海珠,真的
我不知道到底促使海珠下決心要離開我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是因爲我和夏雨還有我參加黑社會的事情,讓她無法接受無法原諒我,還是因爲別的原因,可是,我認定,如果沒有我的那些過錯,如果沒有我的那些作爲,海珠是不會離開我的。
我認定,我和海珠最後的結局,都是我的過錯造成的,我親手埋葬了我和海珠的愛情。
仰臉看着深邃的清冷的夜空,夜色陰霾,看不到一點星光。
天空開始飄落起了雪花,落在我的臉上,落在我的心裏
我踉踉蹌蹌地走在夜晚星海無人的落雪的街頭,心中陣陣悲涼和悽楚,還有深深的歉疚
走了許久,我的淚水伴隨着雪花終於流了出來
就這樣失去了海珠,在這個飛雪紛飛的的季節,因爲我的過錯我失去了屬於我的那份關心,屬於我的那份在乎,這樣深深地傷害了她,破了的是她的心,我的心在這個冬季裏一樣的冰冷了,我知道,從此在她的記憶裏我將會褪去所有的顏色,成爲一張飄落在角落裏的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