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衝四哥開心地一笑,點點頭:“四哥這話說的對,即使在海外華僑中,一提起山東人,都說是中華的脊樑,山東人從文化上說是最正宗最傳統的中華人。我在國外呆過幾年,舉個見過的例子,如果有山東人和非山東人想在海外租華僑的房子,同等條件下,這些華僑房東都願意租給山東人,爲什麼因爲山東人兩個字代表的是忠誠、可靠、信義等中華傳統價值觀念。
“從這一點,我就知道山東省的文化積澱和山東人極高的名聲遲早會成爲山東經濟騰飛的巨大助推力。哎,老家在山東啊,作爲山東人的後代,我還是願意多多祝福山東啊”
孔昆自豪驕傲地笑了,說:“還是夏大哥說的好這話我很愛聽”
海珠笑着說:“看來我招聘山東人來我公司做事是找對了哦”
大家又笑起來。
秋桐和夏雨出去這麼久還沒回來,我心裏有些犯嘀咕,於是站起來出去,說去衛生間。
走廊裏沒看到她們,我上完衛生間,突然聽到走廊拐角處有動靜,走過去一看,夏雨正趴在秋桐的肩膀上低低地哭泣着,秋桐正輕輕拍着她的肩膀
我不由怔住了。
夏雨哭了,還似乎哭的很傷心很壓抑。
秋桐這時擡頭看到了我,微微一愣,接着抿了抿嘴脣。
我默默看了會看着我眼神有些悵惘的秋桐,又看着無聲傷心哭泣的夏雨,呆立了半天,心裏突然有些沉鬱和雜亂,緩緩轉身回了房間。
一會兒,秋桐和夏雨也回來了,夏雨臉上又恢復了常態,似乎看不出去剛纔哭過的痕跡。
然後,大家繼續喝酒聊天,夏雨不再言語,低頭默默地喫菜。
酒足飯飽,夏季和夏雨一起離去,海峯帶着雲朵也走了,秋桐讓四哥開車送她和孔昆一起走,我和海珠一起打車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和海珠都沉默着。
一會兒,我說:“孔昆住在哪裏”
“公司的員工宿舍”海珠說:“我把我本來住的那間給了她”
“哦,她怎麼不住到男朋友哪裏去呢”我說。
“還不到那種程度吧”海珠淡淡地說了一句,眼睛看着車窗外。
“那種程度是什麼程度”我想緩和下氣氛,我覺得海珠或許此時的表情有些低沉。
海珠扭頭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說:“你說呢明知故問”
我笑了,摟過海珠,貼在海珠耳邊說:“是不是就是我們這種程度”
海珠輕笑了下,身體微微扭動了下,臉頰微微發燙,說:“你壞不和你說了”
我鬆開海珠,笑起來。
一會兒,海珠輕輕嘆了口氣,說:“喫飯的時候,夏雨出去那麼久,是不是哭了”
我說:“我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海珠看着我:“你以爲我傻,我看不出來雖然她回來掩飾的很好,但是我分明能看出她臉上有哭過的痕跡。”
我沒說話。
海珠繼續說:“你說,她爲什麼哭”
“我不知道”我覺得自己的聲音提起來很遙遠。
“我知道”海珠說。
“我知道她是因爲我回到你身邊而爲我們祝福,爲我感到欣慰,所以激動地哭了這叫喜極而泣”海珠的口氣有些發硬。
我怔怔地看着夜色裏海珠帶着幾分譏諷表情的面孔,心裏突然有些發冷。
海珠在嘲諷夏雨。
“幹嘛這樣看着我”海珠說。
“你爲什麼要這樣說”我說。
“爲什麼因爲我不想讓自己的思想太複雜,不想讓自己的生活太糾結,我寧可讓自己生活地簡單些,寧可讓自己只看到表面現象,寧可以良好的願望去揣度別人的心思一句話,我想過簡單的生活。我想通了,簡單生活就是幸福生活,以前我活得太複雜太糾結,所以我纔會那麼累。
“以後,我不要揹負太多不必要的包袱,學會刪繁就簡,去除煩躁與複雜,返璞歸真,這樣才能讓我和你的生命綻放出最美麗的光芒。我現在感覺,簡單生活,不是粗陋和做作,而是一種真正大徹大悟之後的昇華,簡單地做人,簡單地生活,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依附權勢,不貪求金錢,心靜如水,無怨無悔。”
我看着海珠。
海珠繼續說:“我似乎明白,生活不是用來妥協的,你退縮得越多,能讓你喘息的空間就越有限;日子不是用來將就的,你表現得越卑微,一些幸福的東西就會離你越遠。在有些事中,無須把自己擺得太低,屬於自己的,都要積極地爭取;在有些人前,不必一而再的容忍,不能讓別人踐踏你的底線。只有挺直了腰板,世界給你的回饋纔會多一點
“夏雨今天晚上的表現,包括她突然提起冬
兒,我心裏很明清她在想什麼,無非是想拿冬兒來刺激我,我很明白她此時心裏的感受,只是我不想說而已,當着大家的面,我不想讓她臉上太難看,卻也不想讓她太放肆,凡事都有個度所以,我寧可認定她的哭是在爲我爲我們祝福,是喜極而泣”
海珠說着,臉上又露出幾分自信而嘲笑的表情。
聽着海珠的話,我繼續怔怔地看着海珠,突然感到了幾分陌生,突然感到海珠有些變了。
或許,這世界從來就沒有永遠,一切都在變,不變是不正常的,變才附和事物發展的規律。
海珠此刻和我坐在一起,身體緊挨着,我卻似乎感到了距離。
這種感覺讓我心裏有些驚恐。
我迷惘地看着窗外城市璀璨的燈火,心裏一陣巨大的沉寂和惆悵,還有難言的糾結。
有個聲音在耳邊迴響:所謂的永遠,只是代表昨天。所謂的愛情,只是代表當時。有一些人活在記憶裏,刻骨銘心;有一些人活在身邊,卻很遙遠。凝眸時相思成愁,再回首時成怨。舊時明月,是撐不起的地久天長的諾言,也留不住的海枯石爛的誓言。心上的糾葛,解的開,是結,解不開,是劫。
解得開,是結,解不開,是劫
結
劫
第二天早上起牀後,我和海珠一起喫早飯。邊喫海珠邊隨口問了
我一句:“哥,今天是幾號”
我想了下,說:“27號”
“哦真快,又到月底了,得安排財務去收幾筆團款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