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老城區轉轉呢,想多看看以前的老地方。”我說。
“呵呵懷舊啊”海珠笑起來。
“算是吧。”我說。
“回去一趟不容易,多轉轉也好”海珠說。
“我自己一個人轉悠的”我主動說。
“嗯,我沒問你和誰一起的啊”海珠笑着。
“我主動交代豈不是更好”我說。
“呵呵,你這麼說好像我在查崗。”海珠說。
我一時無語,沉默了片刻,說:“你給我打電話不是查崗的”
“當然不是我是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睡不着,想你呢,想和你說會話那,我和你打電話,是因爲你想你,你怎麼能理解爲查崗呢”海珠說。
“哦,呵呵”我又努力笑了下,心裏突然有些心疼海珠,自己一個人在外奔波,着實也不容易。
“今天還順利嗎”一會兒,海珠說。
“順利”我說。
“我們的全陪導遊還算盡責吧”海珠說。
“不錯,很負責”我說。
“對方的地接導遊呢,怎麼樣”海珠說。
“很好,服務很周到”我說。
“對方地接社的老總今晚給我打電話了呢,呵呵,他聽地接導遊說你來了,想專門來見你,結果聽說你拒絕了,他很遺憾呢。”海珠笑着說。
“我又不是咱們旅行社的老闆,他想見我是因爲你的緣故,我是沾了你的光,我可不想沾這個光,再說了,人家平時都很忙,見不見面也沒什麼意義,和沒什麼好談的,純粹就是浪費時間,所以,我婉言謝絕了。”我說。
“他倒是心裏很過意不去呢”海珠說:“我給他說了,說你是隨團來旅遊的,說你不願意多打擾人家,讓他不要那麼客氣了,呵呵心意我領了,有這個心意就行了”
“嗯,這樣說就很好心意到了就行”我說。
“對了,那個隨團的攝影師,表現如何”海珠又說。
我的心一哆嗦,說:“那小夥子表現不錯,飛機上和我坐在一起,我們還聊了半天,下午還給大家攝影了,服務工作很周到。”
“哦那就好”海珠說:“剛纔我還給他打電話了,叮囑他要切實搞好服務,有什麼問題及時找你彙報解決。”
聽了海珠的話,我的心又是一哆嗦,心裏突然一陣悽苦。
我接着說:“這幾天在騰衝的旅遊,我不想隨團全程活動了”
我說這話是想給海珠打個預防針,免除後患。
“哦,爲什麼”海珠說。
“那些景點我都去濫了,沒什麼好玩的,我還不如這幾天去找以前的那些哥們玩玩,看看他們好幾年沒見他們了,還真挺想的看看能聯繫上不,聯繫上我就找他們玩,聯繫不上我就隨團活動。”我開始撒謊了。
“哦,好啊,可以的,找你的哥們去玩玩吧,我猜你在騰衝的好哥們一定不少的。”海珠說:“導遊和攝影師有事會給你打電話彙報的,他們全程陪着,你是遊客啊,哈,你不用全程陪同。”
“嗯”我輕輕鬆了口氣,這樣我如果後面幾天不能隨團活動,對海珠也就有合理的說法了。
“嗯”
“不要和他聯繫。”海珠說。
“嗯”
“別說看到他,一想到他我就心驚膽戰。”海珠說。
“嗯”
“好了,哥,我睡了,你也早回去睡吧。”海珠說。
“好”我說。
“親我一下”
“啵”
“嘻嘻吻你,我的好老公,好男人,好相公奴家先安歇了。”海珠開心地掛了電話。
我收起手機,站在空蕩的巷子裏默然發了半天呆。
許久,一聲長長的嘆息
定定神,回過神,我使勁搖搖頭,看了半天夜空。
天上開始飄起了細雨,細雨朦朧,飄灑在這亞熱帶的夜空裏。
細雨淋溼了我的頭髮,伴隨着夜風吹打着我潮溼的心。
又是一聲嘆息,在這無人的雨夜
我慢慢向東枝巷向悅來客棧走去。
走到悅來客棧門口,周圍很安靜,空無一人,客棧門口掛着兩個燈籠,燈籠上分別寫着悅來字樣。
我走上青石板的臺階,慢慢走近客棧。
客棧櫃檯裏坐着一個夥計,正在打盹。
我走進去,看了看四周,然後用手輕輕敲了敲櫃檯。
夥計醒了,看着我:“先生是要住宿嗎”
我看着這夥計,沒有說話。
“先生,你是要住宿嗎”夥計又問了一句。
我衝他微微一笑,搖搖頭。
“那先生是”夥計看着我。
“我是來找人的”我說。
“找人你找誰”夥計的眼神裏有些警惕。
“找你們老闆,讓你們老闆出來見我
”我說。
“找我們老闆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夥計說。
“既然找,就自然有事叫你們老闆出來。”我說。
夥計繼續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我,乾脆地說:“我們老闆不在,你有事就和我說吧,我回頭轉告他”
我說:“你不行,我要和你們老闆當面親自說。”
“我們老闆不在”夥計說。
“他一定在”我說。
“不在”
“在”
“你”夥計看着我,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說:“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能告訴你,快叫你們老闆出來”我低沉地說。
夥計眼神猶豫了一下,”我說了,我們老闆不在。”
“不要和我廢話”我說。
夥計沒有做聲,左手伸到櫃檯下,似乎摁了一個東西一下
接着,我聽到身後有動靜,回頭一看,兩個彪形大漢抱着雙臂站在門口,堵住了出去的路,虎視眈眈地看着我。
又一回頭,看到櫃檯這邊也出現了兩個同樣的彪形大漢,同樣抱着雙臂瞪着我。
四個人都是當地人服裝打扮,但身體一看就很結實。
夥計看着我,冷笑一聲,不說話。
四個大漢慢慢向我靠攏。
“說,你是什麼人,來這裏幹嘛的”一個彪形大漢說話了。
我沒有做聲,暗暗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