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我說。
“船在哪裏呢”秋桐又問。
“在江上”我說。
“廢話呵呵”秋桐笑起來。
聽到秋桐的笑聲,我的心裏突然感到一陣激動,不由也笑了:“你在哪裏呢”
“在椅子上坐着”秋桐回答。
“椅子在哪裏呢”我說。
“在辦公室裏”她回答。
“你這也是廢話”我說。
秋桐又笑起來。
我也笑起來。
“出來旅遊開心吧”秋桐說。
“開心,接到你的電話,聽到你的聲音,更開心”我脫口而出。
秋桐沉默了。
我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一會兒,秋桐說:“昨晚我突然想到一個事,本想給你打電話的,但是時間挺晚了,就沒打擾你但這事還是讓我一夜沒睡踏實這會兒剛忙完工作,就給你打電話說一下。”
昨晚我一夜沒睡,秋桐竟然也沒有睡好,我的心裏一動,說:“什麼事,你說”
“這次你到騰衝去旅遊,切記切記不要主動和李順聯繫,更不要試圖越境去金三角哪裏好好跟着團隊活動,不要脫離大集體。”秋桐說。
我的心裏一呆,暈倒,秋桐原來是要和我說這事。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不說話”秋桐的聲音聽起來突然有些警覺的味道。
秋桐是極其聰慧的,她的覺察力是很驚人的。
“我我”我有些吞吞吐吐起來。
“你什麼你你告訴我實話,你現在在哪裏”秋桐的聲音有些嚴肅,又有些驚懼。
“我我在船上”我說。
“我知道你在船上船在江上,你告訴我,在哪裏的江上快說”秋桐的聲音有些焦急。
“在在金三角的江上。”我鼓足勇氣說出口。
“啊”秋桐失聲驚叫出來:“你你易克,你你”
“我我秋桐,我我”我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心裏發虛得很,此時感覺自己像犯了錯的學生,在等待老師的訓斥。
秋桐不說話了,但我從電話裏分明聽到她的撲哧撲哧喘粗氣。
我知道,她生氣了,真的生氣了,而且還氣地不輕。
沉默了半天,我說:“你生氣了。”
她不說話。
“你別生氣,你生氣我會很緊張的。”我又說。
她還是不說話。
“秋桐說話啊。”我用請求的口氣說。
她終於開口了:“是他主動找的你吧”
“不是,是我主動找的他”我說。
“你”秋桐的聲音一下子頓住了,接着說:“你你是個混賬你好糊塗,你好混啊你”
我不做聲了,任憑她罵我。
“你知不知道非法越境是什麼罪過一旦你被抓住,你就完了,你知道你這樣做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知道可是,我已經過來了,安全過來了我就是好奇想來這裏看看,看完後,我就回去。”我自知理虧,低聲下四地解釋着。
“好奇你就那麼好奇,你怎麼好奇心那種重你難道真的只是好奇嗎”秋桐又問我,餘怒未消。
“你在糊弄我,給我裝傻”秋桐說。
“木有,我木有糊弄你,我哪裏敢糊弄你啊,我木有裝傻。”我忙說。
“告訴我,你爲什麼要去那邊不要告訴我只是因爲好奇”秋桐低聲說,似乎擔心外人聽到。
“我真的不知道原因,我想來,於是就來了我很快就回去,不用擔心我的安全,我會很好的。”我說。
“手機不許關機,保持信號暢通”秋桐說。
“嗯”我忙答應着。
“不許參與李順在那邊的任何行動”秋桐的口氣有些嚴厲。
“嗯,我聽你的”我忙說。
“不許攜帶任何違禁的東西入境”秋桐又說。
“嗯保證不會攜帶任何毒品的”我忙說。
“其他的也不行,比如寶石翡翠之類的。”秋桐說。
“好,我一定聽你的話”我老老實實回答着,心裏陣陣暖流。
“回來的時候要注意安全,要確保萬無一失。”秋桐說:“你你膽子太大了,你太冒險了,你這是非法越境啊,這是犯罪啊你要嚇死我了唉我的電話還是打晚了,我真該早就想到的。”
秋桐的聲音帶着深深的自責,還有持續的憂懼。
我的心裏陣陣感動的情懷在涌動流淌,被她關心的感覺真好。
“我很快就會回去的你放心吧”我溫柔地說了一句。
秋桐沒有說話,她沉默了。
“秋桐。”我輕輕叫了一聲。
一會兒,她開始說話了。
“易克,你你一定要安全回來一定要安全回來,一定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我我”秋桐斷斷續續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接着就頓住了。
她接着掛了電話。
我緊緊握住手機,眼淚突然就不爭氣地噴涌了出來
這是感動的淚水,這是幸福的淚水。
心裏突然就涌起一陣巨大的幸福感,還有綿綿的柔情蜜意
幸福是如此難得又如此簡單,幸福的感覺讓人如此欣慰卻又如此憂傷。
如果愛情不是如此的悲傷
我想我不會如此的迷茫
不在傻傻的想
那些曾經所謂的幸福
如果愛情不是如此的悲傷
我想我不會如此的迷茫
試着將你遺忘
刪除和你曾經走過的時光
在陽光下金三角緩緩流淌的江面上,在我即將見到李順中校總司令之前,穿着美式軍服的少校副總司令我沉浸在對總司令未婚妻秋桐的纏綿情愫裏
正在抒情,電話又響了,卻是海珠打來的。
我擦乾眼淚,接聽海珠的電話:“阿珠。”
“哥,在幹嗎呢”海珠說。
“在和哥們一起玩。”我說。
“哦,怎麼這麼安靜”海珠說。
我看了下船頭說笑的幾個小夥子,講手機伸了出去,然後對着電話說:“還安靜嗎”
“呵呵聽到了,你們人還不少啊”海珠笑着。
“嗯”
“你們這是在哪裏玩呢”海珠說。
“在船上啊”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