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覺得現在的冬兒真的不可同日而語了,不是昔日頭腦簡單的冬兒了。
我揉揉額頭:“我的大腦有些亂你不要再說了。”
冬兒停住了,看了我半天,突然輕聲笑了:“好吧,我不說了,我們不談這個話題了你今晚喝酒了吧”
我點點頭:“是的,喝了”
“那你也一定是累了既然累了,那就早休息吧”冬兒溫柔地說。
“好的”我站起來。
“先洗個澡吧,我去給你放水”冬兒也站起來,柔柔地說。
我說:“冬兒”
冬兒看着我,眼神裏帶着幾分期待而又擔心的目光,說:“怎麼了”
我說:“我回去洗澡我回去睡”
冬兒的目光立刻就黯淡下來,冷冷地看着我,不說話。
我的目光看着別處,輕聲說:“不早了,你也累了,早休息吧,晚安”
說完,我轉身就往門口走。
“小克,你”背後傳來冬兒悽婉而絕望的聲音。
這聲音讓我的心猛地一顫,我不由停住了腳步,片刻,狠了狠心,拉開門,走了出去,然後將門關上。
出門之後,我沒有立刻離開,在門口靜靜地站立着。
片刻,聽到裏面傳來一陣不可壓抑的失聲痛哭。
我的心不停發顫,酸楚悲楚難當,似乎這壓抑的痛哭聲要將我的心擊碎
但我的心終究沒有碎,我踉踉蹌蹌回了宿舍,一頭栽倒在牀上
第二天,我到旅行社去打理經營事務,沒有聽到任何關於我關於曹騰關於蘇定國的事情,孫東凱秋桐雲朵都沒有和我聯繫。
第三天,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第四天,我的停職期限到了,早上9點,我帶着寫好的書面反省報告去集團總部,去孫東凱辦公室報到。
孫東凱辦公室門關着,沒有人。
我去黨辦問了下,黨辦的工作人員告訴我,集團正在開黨委會,讓我稍等。
我於是在黨辦坐下等待。
大約10點左右,工作人員進來告訴我,黨委會結束了,孫書記讓我到他辦公室。
我於是去了孫東凱辦公室,推開門,不但孫東凱在,季書記和秋桐也都在。
看我進來,孫東凱說:“小易,正想通知你來,聽說你正在黨辦,倒是節省了時間來,坐吧”
我於是坐到秋桐旁邊,看了一眼秋桐,她低垂眼皮,不看我,但神情似乎很輕鬆,嘴角甚至有一絲笑意。
我把反省報告遞給孫東凱:“孫書記,這是我寫給黨委的反省報告”
孫東凱接過去,說:“行,先放在我這裏,這個回頭再說,今天通知你來呢,不是隻看你的反省報告的,你的停職時間到了,該回來上班了,對你的工作安排呢,黨委會上剛纔認真討論了,現在把結果正式通知你”
“哦”我不由心跳加速,點了點頭。
“季書記,你分管人事,你來說吧”孫東凱看着季書記。
季書記點點頭,然後衝我笑了下,接着又恢復了嚴肅的表情,說:“易克同志,根據集團整體工作的需要,根據你一直以來的表現,根據你個人的能力和特點,根據集團經營委目前的現狀,根據孫書記的提議,徵求分管經營的秋總的意見,集團黨委會認真研究了你的工作安排問題,最後達成一致。”
“黨委決定,任命你爲集團經營管理辦公室主任。”說到這裏,季書記停頓了一下,端起杯子低頭喝水。
我一聽,心裏咯噔一下。
我直勾勾地盯着季書記,心跳不止。
喝完水,放下水杯,季書記接着說:“同時,繼續擔任發行公司總經理”
我擦,一句話分了兩段,你個死老季,就不能一句話一次說完整啊
我擦,我被任命爲經管辦主任兼發行公司總經理,不但官復原職,還加了一頂烏紗帽。
臥槽,天上掉了個餡餅下來。
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對這個任命多少感到有些意外,眼神愣愣地看着季書記。蘇定國呢曹騰呢這二位大仙又是如何安排的呢難道蘇定國那事定性了真的捱了處分難道曹騰真的空忙乎這麼久要竹籃打水
季書記接着說:“還有,你同時爲集團紀委委員。”
蘇定國以前除了擔任經管辦主任,還是集團紀委委員,經營黨支部書記。
我成了集團紀委委員,那麼爲什麼不把黨支部書記也給我呢
隨即明白,我還是預備黨員,還沒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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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操,預備黨員怎麼能當黨支部書記呢我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胃口太大了。
我接着愣愣地問了一句:“季書記,還有嗎”
季書記似乎想笑,卻沒有笑出來,嚴肅地說:“要對你公佈的就是這些,沒有了”
我此時很想知道爲什麼會如此任命我,很想知道蘇定國到哪裏去了,很想知道曹騰動沒動,但我沒有問。
顯然,這個場合,我不能問這些,不適合。
然後,孫東凱對我說:“易克同志,對於黨委的安排,你有什麼意見”
我挺直身子,朗聲回答:“一切服從黨委安排,我個人沒有任何意見只是”
“只是什麼”孫東凱說。
“只是,我唯恐自己能力微弱,唯恐勝任不了如此重任怕辜負了黨委的期望。”我說。
孫東凱說:“既然黨委如此決定,就必然是全面考慮了你的個人情況,只是在統籌全局的基礎上做出的安排,既然你表態服從黨委決定,那麼,有些多餘的話,我看就不要再說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不說話了。
孫東凱滿意地笑了下,然後對季書記和秋桐說:“季書記,秋總我想單獨和易克同志交流一下。”
季書記和秋桐站起來,直接出去了。
辦公室裏只剩下我和孫東凱兩人。
這時,我的心裏還很困惑,發行公司是經營部門,經管辦是行政管理部門,兩個性質職能完全不同的部門,怎麼可以由一個人兼任呢既是管理者,又是經營者,既當裁判員,又當運動員,這不是很矛盾的事情嗎怎麼能如此任命呢
孫東凱似乎知道我很困惑,但似乎又未必知道我在想什麼,笑了笑,遞給我一支菸:“小易是不是覺得心裏很奇怪很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