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品過味道了,明白我剛纔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了。
我嘿嘿笑起來,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異樣。
我的心裏繼續很激動,很刺激。
“你你”秋桐的聲音充滿了羞澀,還有幾分驚慌,還有幾分上當的感覺,低頭喫喫地說:“你這個壞傢伙你太壞了。”
“我只想對你這樣壞”我說,聲音有些嘶啞。
秋桐低頭用手緊緊捂住臉,脖子還很紅。
半天,秋桐的神態才恢復了正常,擡起頭,深呼吸一口氣,看着我:“以後不許這樣耍我”
“昂”我老老實實答應着。
“壞傢伙人家和你說正經話呢,哪裏想到你把我帶到陷阱裏去了,你太壞了。”秋桐的臉又紅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嬉皮笑臉地看着秋桐。
秋桐看着我,說:“你說,此刻你像什麼”
“像什麼”我說。
“說了你不許生氣”秋桐說。
“廢話,當然不生氣。”我說。
“那我真說了”秋桐似乎想笑。
“說吧。”我樣子傻傻地看着秋桐。
“你這會兒的樣子像個流氓。”秋桐說。
我一呆:“真的”
“昂。”秋桐模仿我剛纔的口氣,笑着看我。
“那你整天和流氓在一起,你不害怕”我說。
“不害怕”秋桐說。
“爲什麼”我說。
“因爲”秋桐想了想,說:“因爲你是個講道義講道德講信用講責任的流氓,你不會欺負我的。”
“你就說的這麼肯定”我說。
“是的”秋桐點點頭。
“那萬一我要是真的欺負了你呢”我說。
“你不會的。”秋桐帶着自信的表情說。
“你對我就這麼信任啊”我說。
不知爲何,我的心裏在感到自豪的同時,又隱隱有一絲失望。
“這個世界上,我不信任你信任誰去”秋桐脫口而出。
聞聽秋桐此話,我的心不由一震,是的,這個世界上,秋桐沒有真正的親人,在她心裏在她眼裏,我是唯一最值得她信賴的親人了。
這是她發自內心的話。
不由,我感到了巨大的責任,還有男人的豪氣和浩氣。
看着秋桐美麗的面孔和明亮的目光,我在心裏暗暗告訴自己,我要用一輩子的生命去保護她去呵護她
但同時,我的心裏又涌起無邊的愁緒和慘雲,我連和她的未來都不能保證,我拿什麼去保護她呵護她呢,我有機會有資格去保護她呵護她嗎
這樣想着,我的心裏不由感到了陣陣憂傷
我不由重重地嘆息一聲
“你又嘆氣了。”秋桐說。
我擡頭看着秋桐。
“常嘆氣會變老的。”秋桐說。
“我的人依舊年輕,我的心卻老了。”我說。
秋桐目不轉睛地看着我:“只要常帶着一顆客觀的心,一顆寬容的心,一顆淡定從容的心,人就永遠不會老。”
我笑着搖搖頭。
“你不服”秋桐說。
“那就努力讓自己去做到不斷修心。”秋桐說。
老黎也和我說過要經常修心,但我卻委實很難做到。
我覺得自己有時候很頑固。
我們又沉默起來,默默地看着桌面,想着各自的心事。
看着面前的秋桐,我想起了空氣裏的浮生若夢
我想起浮生若夢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同樣的時間,不同的命運。同在一片天空下,人生的命運卻如此不同。爲人之初,上帝固然分配給每個人的果實不同,但是人活着的意義,不是接受,而是爭取。別人給你的,永遠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只有自己爭取來的,才能坦然而自豪地宣告:這是我的人,很多時候不是命運的不幸,而是自己還不夠努力。
空氣裏的浮生若夢如此進取,現實裏的秋桐卻在不斷退縮。
現實和虛擬的差別是如此之大,爲什麼
是我們改變了世界,還是世界改變了我和你我們的世界會不會有交叉點我們的世界何時會有交叉點
我在苦痛的迷惘和失落裏思索着
“咦這麼巧,你們倆也在這裏啊”突然有個女人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我和秋桐都聞聲擡起頭。
謝非
這女人竟然是謝非。
她竟然出現在這裏。
謝非此時帶着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和秋桐
。
我和秋桐同樣帶着奇怪的目光看着謝非。
大家誰都沒有想到對方會出現在這裏,都有些小小的意外。
我和秋桐忙請謝非坐下,我問她:“謝老師,師姐,真巧啊,在這裏遇到你”
“呵呵,我也沒想到這裏遇到你們啊”謝非說。
謝非的口氣似乎刻意強調了“你們”,邊有意無意地看看我,又看了一眼秋桐。
“呵呵,我們是來北京送一個朋友的,有個朋友要出國,受朋友家人之託,我們一起來這裏送送她。”我說。
“哦是這樣啊來了有幾天了”謝非說。
“昨天來的”我說:“朋友上午坐飛機走了,我們打算下午回去呢。”
“呵呵”謝非笑了笑。
“謝老師你是來北京出差的”秋桐問謝非。
謝非說:“不是出差,我在北京學習的,單位公派,學習昨天剛結束,今天正打算坐飛機回星海呢。”
原來是如此,這麼說,謝非昨天給我手機短信,她人是在北京了,不是我當初以爲的在星海。而她問我在哪裏,我只說在外地,並沒有說再北京。
我說:“你哪個航班,幾點的”
“3點40的,你們呢”謝非說。
“呵呵”秋桐笑起來:“我們是同一個航班。”
“那就更巧了,大家一起回星海。”謝非說:“你們換登機牌了嗎”
“還沒。”秋桐說。
“我也還沒呢。”謝非說。
我看看時間說:“不着急時間還很寬裕。”
“是的我過來早了,所以想找個地方喝杯飲料等下,正好遇到了你們。”謝非說。
我接着給謝非要了一杯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