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黎的話讓我有些感動。
老黎接着意味深長地說:“小克,不要小瞧一雙筷子,一個小小的細節,可以看出拿筷子者的修爲和人品。一個人的一生,誘惑何其多,但要時刻對慾望加以節制,好的東西,更不能佔爲己有,要與人分享。提煉做人的品質,應從一雙筷子的節制開始。”
老黎的話讓我不由深思,喫一頓普普通通的飯,老黎都能找到教育我的由頭。
“有的人,雖然也會做錯事,但本質是不壞的,還有救,但有的人,雖然表面上在做好事,但他的本質已經壞透了,良心已經爛透了,這樣的人無可救藥。”老黎說。
“你指的是”我說。
老黎微微一笑,然後問我:“伍德最近搞什麼動靜了沒有”
“爲什麼問這個”我說。似乎老黎剛纔這話是暗指伍德之流。
“爲什麼不能問這個”老黎反問我。
“我要是告訴你沒有呢”我說。
“呵呵”老黎笑起來,接着繼續喝茶。
我也喝茶。
“玩火者必自焚。”一會兒,老黎說了一句。
“什麼意思”我說。
老黎不看我,也沒有回答我的話,轉頭看着窗外,面色有些陰冷。
我不說話,看着老黎難得一見陰冷的神色。
似乎,我能隱約猜到老黎這話的意思,但似乎,我又捉摸不透老黎說這話是什麼用意。
似乎,老黎一直就讓我捉摸不透,越琢磨越糊塗。
索性,不再琢磨這老頭。
和老黎喝完茶,我獨自離去。
天氣陰沉,冷風嗖嗖的。
我獨自走在星海初冬的馬路上,不由想起了南方,此時,那裏應該還是挺溫暖的。
想起南方,就想起了海珠,想起了南方的父母
想起一首散文:在東南風的琴音裏,我的南方雨打芭蕉,荷香輕飄,婉約而又悠揚
在西北風的琴音中,我的北方雪飄荒原,腰鼓震天,凝重而又張狂
我的南方和北方,
我的北方和南方,
我的永遠的故鄉和天堂。
不由感到迷惘和惆悵,南方是我的故鄉,可是,北方,是我的天堂嗎
正在發情間,一輛車停在我身邊,有人叫我:“小易”
停住一看,車後座的窗口露出了的關雲飛的笑臉。
我忙打招呼:“關部長好。”
“呵呵自己在逛街啊,好興致”關雲飛說。
“呵呵”我也笑了下:“你剛回來”
“是的,剛回來,還沒回家呢。”關雲飛說。
“哦”我點點頭:“關部長最近還好吧”
“好啊,很好,一切都很好:“關雲飛打個哈哈:“你呢,你最近是否還逍遙”
“逍遙談不上,最近工作比較忙”我說。
“是的,正開展地如火如荼。”我說。
“嗯你給我好好盯住,一定要把黨報黨刊給我抓好,黨報黨刊之外的我不管,我就管黨報黨刊,特別是中央和省級的黨報黨刊,今年是第一次交給你們做,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如果你給我搞砸了,我就徹底廢了你”關雲飛嚴肅地說。
“請關部長放心,一定會超額完成任務,一定會足額上繳報刊”我說。
“哦能超額哈哈,能超多少呢給我透個底。”關雲飛笑起來。
“無可奉告”我說。
“你這個小東西,給我還打埋伏。”關雲飛又笑起來。
我嘿嘿笑起來。
“有你抓這一塊,我是放心的,我之所以敢把這一塊從郵局手裏剝出來給你們做,就是衝你來的,換了別的人抓發行,我還真沒這決心。”關雲飛說。
“謝謝關部長對我的信任”我說。
“你總不能辜負了我的。”關雲飛又說了一句,這句話似乎別有意味。
“絕不辜負首長栽培”我說。
“那個秋桐最近還好嗎”關雲飛說。
“照舊”我說。
“季書記呢”關雲飛又說。
“還那樣,一切照舊”我說。
“東凱呢”關雲飛說。
“很好”我說。
“你這回答和不回答差不多啊”關雲飛說。
“我只能這樣
回答啊”我說。我似乎感覺關雲飛問這三個人是有用意的,但摸不透到底是什麼用意。
“你個狡猾的小東西。”關雲飛笑起來:“對了,這些日子見過你師姐沒有啊”
“見過一次,路上偶然遇見的”我說。
我的心不由砰砰直跳,又想起糾結自己很久的那個那晚我到底有沒有做了謝非沒有的問題,面對關雲飛,我的心裏突然有些緊張,如果真的做了,那我如何能面對老關呢,老關要是知道了,他會不會把我整死呢
“哦”關雲飛點點頭:“感覺你師姐精神狀態還好吧”
老關竟然問我這個問題,自己的老婆精神狀態好不好他竟然問我。
我說:“師姐挺好的啊你回家不就見到了不就知道了。”
“額”老關似乎覺得自己剛纔的問話有些多餘,點點頭,笑了下:“過段時間,我們學習班組織出國旅遊,允許帶家屬,我打算到時候帶你師姐一起出去轉轉。”
“哦”我點點頭,覺得有些奇怪,你帶老婆出去旅遊和我有什麼關係,告訴我幹嘛
然後,老關笑了笑:“我走了。”
“關部長走好”我說。
看着關雲飛的車離去,我有些困惑地搖了搖頭
然後我也打車離去。
出租車開到皇冠大酒店門前馬路的時候,遇到堵車。
這時,前面的一輛出租車靠路邊停下,一個穿風衣的女人下了車,接着就徑自低頭快速往皇冠大酒店裏面走去。
看到這女人,我猛地頓住了
正往皇冠大酒店裏走的這女人分明是孔昆。
孔昆怎麼突然到了星海她到星海乾嘛皇冠大酒店是伍德的老巢,她來這裏幹嘛一連串的問號在我腦子裏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