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小鳥飛到南方去過冬。天很冷,小鳥幾乎凍僵了。於是,飛到一大塊空地上,一頭牛經過那兒,拉了一堆牛糞在小鳥的身上,凍僵的小鳥躺在糞堆裏,覺得很溫暖,漸漸甦醒過來,它溫暖而舒服的躺着,不禁唱起歌來,一隻路過的野貓聽到聲音,走過去看個究竟,依着聲音,野貓很快發現了躺在糞堆裏的小鳥,把它拽出來喫掉了。”
“什麼意思”我看着老黎。
“這還是生存之道,不是每個往你身上拉大糞的人都是你的敵人。也不是每個把你從糞堆里拉出來的人都是你的朋友,還有,當你躺在糞堆裏時,最好把你的嘴閉上。”老黎說。
我咧咧嘴,深思起來
“好要聽嗎”老黎說。
“要”我說。
“叫爹”
“老黎”
“叫爹。”
“老黎。”
“混小子。”老李無奈地說了一聲,然後不說話了。
我繼續深思着老黎剛纔那番話
分手時,老黎對我說:“小克,記住一句話:世界沒有悲劇和喜劇之分,如果你能從悲劇中走出來,那就是喜劇,如果你沉緬於喜劇之中,那它就是悲劇。如果你只是等待,發生的事情只會使你變老。人生的意義不在於拿一手好牌,而在於打好一手壞牌。”
聽着老黎的話,我雖然有些懵懂,還是不由點了點頭。
老黎衝我微微一笑,離去。
離開茶館,我在馬路上隨意走着,路邊的積雪還沒有化完,走在上面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正低頭邊想心事邊走,突然有人擋住了去路。
擡起頭,看到了秦璐。
“你”我看着秦璐。
秦璐微微一笑:“我怎麼了”
“你還好嗎”我說。
“還好。”秦璐淡淡的口氣。
“哦”我一時不知說什麼了,頓了頓:“你怎麼在這裏”
“我怎麼不能在這裏”秦璐說。
我乾巴地笑了下:“也是,你可以在這裏,只是我覺得很巧在這裏遇到你”
“在哪裏遇到都是巧,說是巧可以,說是不巧也可以。”秦璐說。
“呵呵”我又幹笑了下:“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好了,恢復地很好了,謝謝你的關心。”秦璐說。
“其實,我心裏一直覺得很抱歉,那天晚上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那麼大的罪。”我誠懇地說。
“過去的那事,就不要再提了,反正已經都發生了,再說這個也沒什麼意思再說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有時候壞事說不定也是好事”秦璐笑了下,看上去顯出一絲狡黠。
我沒聽懂秦璐這話的意思,看着她。
“找個地方坐會兒,聊會兒,怎麼樣”秦璐說。
我點了點頭。
“到前面的那家咖啡廳吧”秦璐指了指前面。
“好”我點點頭,然後轉身和秦璐一起走。
我們默默地走着,走了一會兒,我有意無意地回了一下頭,看到身後大約50米,有個戴口罩穿黑色羽絨服的人跟在後面,看起來是在閒溜達的樣子。
看到我回頭,他兩手插在口袋裏,做若無其事狀轉頭看着別處。
我不再回頭看,直接和秦璐去了那家咖啡館,找了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兩杯咖啡。
“這幾天工作忙不”我隨口問了秦璐一句,然後看着窗外。窗外馬路對過,我又看到了那個人,正站在路邊的報刊亭旁拿着一份雜誌翻看着。
“在機關裏混,整天就那樣,說忙也不忙,說不忙呢,整天都有幹不完的事。”秦璐說:“辦公室的工作就是這樣,細小而繁多,上傳下達,當然主要還是爲主要領導搞好服務。”
“主要領導就是雷書記吧”我說。
“是啊。”秦璐點點頭:“雷書記身兼兩職,兩頭跑,政法委這邊我們給他服務,公安局那邊還有一套班子給他服務。”
“雷書記可真忙啊,日理萬機。”我不由自主用譏諷的口吻說。
“忙也甘願啊,權力大着呢,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雷書記正在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啊”秦璐說。
“不錯,看他那樣就是很春風得意的樣子”我說。
“不過,最近兩天看他似乎有些不大快意的樣子。”秦璐說。
“怎麼了”我說。
“聽說是公安那邊前天晚上開展了一項特別行動,深夜緊急部署,要清繳什麼黑社會頭子,聽說還是個悍匪,武警特警出動了一大幫子人,還交代說這悍匪心狠手辣攜帶武器,不必活捉
,只要發現就立刻擊斃。
“按說部署的是很周全的,可是不知怎麼回事,一大幫子忙活了大半夜,最後一無所獲,那悍匪竟然就在天羅地網下神不知鬼不覺消失了,這次行動是雷書記親自部署的,最後宣告失敗,你說他能開心嗎”秦璐說。
“嗯那他是應該不開心。”我說。
“這兩天他一直耷拉着臉,有事沒事就想發火的樣子,大家都不敢惹他,能躲開儘量不着他的面,躲不過去的只能硬着頭皮到他面前去,我也不想沒事找事,所以就抽空溜出來了。”秦璐說。
“公安那邊的事,和你們政法委有什麼關係”我說。
“不行啊,他身兼兩職啊,那邊不痛快,很容易把火發到這邊來啊”秦璐說。
“公安那邊行動失敗了,他沒有查究失敗的原因,沒有追究什麼人的責任”我說。
“沒聽說既沒有查究也沒有追究。”秦璐說。
“這好像很奇怪啊”我說。
“是有點奇怪,有點反常,聽人說這次行動之所以失敗,可能問題出在內部,公安內部有內鬼,但大家只是猜測,誰也沒有什麼明確的證據,沒有證據的事,是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的,我想,或許他們也許正在暗地追查吧
“此次行動,聽說雷書記還親自帶着警車開道,帶了什麼不知是同行還是領導的人來現場觀摩,本想出一把風頭的,結果呢你想想,雷書記能不窩火嗎”秦璐說。
“不錯,換了誰是雷書記都應該很窩火的。”我點點頭。
“不說這個了,這些都是領導的事情,不需要我們操心。”秦璐說。
我看着秦璐:“你這些天都在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