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秋桐美麗而略帶傷感的表情,我的心裏起起落落
一瓶白酒被我和秋桐喝光了。
酒喝完了,我該啓程了。
冬日的斜陽掛在西南方的天空,陽光有氣無力地懶懶地照射着荒涼的大山。
背起行囊,我和秋桐還有四哥告別,然後大步走向大山深處
走到一個山頭,我回頭看去,秋桐還遠遠地站在原地,看着我的方向。
冬日陽光下的秋桐的身影,顯得十分孤單而寂寞。
我的心裏突然涌出巨大的傷感和淒涼,還有無比的疼憐和眷戀
回過頭,仰望無盡的蒼穹裏那傾斜的冬日的太陽,突然感覺陽光有些刺眼。
我低頭揉揉眼睛。
路在前方,雖然是小路,但我必須要走下去。
在生活基地的日子是艱苦而枯燥而無味的。
基地的生活設施很簡陋,這裏沒有網絡沒有有線電視沒有酒吧沒有咖啡廳沒有茶館沒有暖氣,白天還好過,可以和那些雞鴨豬狗作伴,可以和基地的職工聊天談話,晚上最難熬,唯一的娛樂是躺在清冷冰冷的牀板上,蓋上兩牀厚棉被,孤孤單單看電視裏寥寥無幾的幾個節目。
最糟糕的是無法洗澡,白天干活一身臭汗,洗澡要到離這裏十幾公里的一個鎮上去,那裏有個公共浴池。
我只去過一次那浴池,一進門,在充滿酸餿味道的蒸汽裏看到漂着灰垢的池水,當即就掉頭跑了回來。
到基地後,我只見到了主任和幹活的工人,沒有看到各位副主任,當然也包括沒有見到蘇定國。
“這裏幹活有工人,各位主任都是總部來的,身子嬌貴,哪裏受地了這裏的苦,留不住,也沒什麼事情幹,呆不了幾天就都回城了,忙各自的事情去了隔三差五遇上領導來視察的時候來一趟,領導一走,他們打個招呼就又不見了也就是我整天在這裏和工人一起共甘共苦,辛辛苦苦爲集團幹部職工提供後勤供給和節日福利。”主任對我說,既像是發牢騷又像是在表功。
聽了他的話,我沒有說什麼,只是笑笑。
“易主任如果受不了這裏的苦,回城裏去住也無妨的,現在是冬季了,活很少了,這些活工人都能幹得了,不用整天在這裏煎熬受罪如果遇到領導來視察需要回來,我會提前給各位打個招呼的。”主任又說。
我還是笑笑,沒有說話。
主任看我一直不說話,表情有些困惑,似乎還有幾分不悅。
似乎,他對我在這裏常住是不歡迎的。
看他這副表情,我說:“主任,我剛來,要好好表現下,不能立馬就拔腿溜人啊,這樣影響很不好的哦”
主任似乎從我的話裏聽出了什麼,笑了下,然後就走了。
我其實一時是不想回城的,我想在這裏清靜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