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心裏一陣熱乎,回覆:“玩得開心點,我父母就拜託你了”
她回覆:“其實,能有長輩可以照顧孝敬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看了這話,我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一時沒有回覆。
恍惚間想,此時要是我也在鼓浪嶼,那該是一副怎麼樣的其樂融融的情景呢任何外人看了都不會懷疑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的。
但我顯然知道自己在做夢,在帶着不切實際的幻想做白日夢。對我和秋桐來說,這樣的場景永遠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日子永遠只能是個意淫時候的幻想。
想起浮生若夢說過的一句話:男人念念不忘的是感覺,女人念念不忘的是感情。感覺會隨着時間消失,感情則隨着時間越積越多。所以男人的愛像是傾盆大雨,只爲一場酣暢淋漓,而女人的愛更像靜水深流,潤物無聲,滋潤越深,愛得越深
又想起冬兒說過:沒有結局的感情,總要結束;不能擁有的人,總會忘記。人生沒有永遠的傷痛,再深的痛,傷口總會痊癒。人生沒有彩排,好好珍惜現在,把握生命中的一分一秒。人生沒有如果,過去的不再回來,回來的不再完美。沒有過不去的坎,只有過不去的人。慢慢地,不再流淚;慢慢地,一切都會過去
此時,品味這些話,心情格外複雜。
此時,想到正在廈門的秋桐,對鼓浪嶼感覺格外親切。
鼓浪嶼啊鼓浪嶼,此時我多想和你一起。
耳畔迴響起一首老歌:鼓浪嶼四周海茫茫,海水鼓起波浪;鼓浪嶼遙對着臺灣島,臺灣是我家鄉;登上日光巖眺望,只見雲海蒼蒼。我渴望,我渴望快快見到你美麗的基隆港
這首歌的旋律一直在我腦海中不停回放,揮之不去。
此時的我,不知道是屬於哪一種。
這時,那駕駛員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不送你到悅來客棧了。”他淡淡地說了一句,接着轉過頭去。
“嗯”我回過神,從後面看着他。
“前面是政府大樓,你在那裏下可以不”他說。
“可以。”我說。顯然,他剛纔接到的電話是告訴他送人地方改變了的事。
車子很快到了騰衝政府門口,停在路邊。
我準備下車,下車前看着他:“夥計,你看我像是幹嘛的”
“不知道沒想過,我對你是幹嘛的沒有任何興趣,現在我的任務玩成了,交易結束了,你該離開了”他冷冷地說。
“需要我說聲謝謝嗎”我說。
“不需要”他說。
“那你會不會感謝我呢”我說。
他回頭看着我,翻了下眼皮:“我爲什麼要感謝你我和你以及你們之間,只是交易,除了交易,沒有任何別的關係。”
“既然是交易,那就是客戶了,那我就是你的客戶了,你對客戶不該當上帝嗎”我說。
“不”他說:“第一,我做的都是交易,第二,我從來沒有把我接送的人當成是客戶”
“那你當成是什麼”我說。
“貨物,只是貨物,對我來說,接送一個人和運送一包貨物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價格不同而已。”他說。
我哭笑不得。
“你現在想卸貨了是嗎”我說。
“是的”他接着轉過頭。
“那好,再見。”我下了車,他隨即就開車走了。
我看着他的車屁股,突然看到這車正在邊離去邊自動換車牌照。
我靠,很牛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