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周圍同樣十分安靜,看不到任何人影晃動。
我摸起一塊石頭輕輕投向別墅後門附近,發出“噗”的一聲。
隨即別墅的後門被打開,有個人影閃出來,往外張望。
我看得分明,這是阿來,嘴裏叼着香菸,手裏拿着一把手槍。
我一動不動屏住呼吸看着他,他在明處我在暗處,他看不到我但我能看到他。
“媽的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阿來似乎在自言自語,四處張望。
正在這時,“瞄”黑暗裏突然竄出一直夜貓,從阿來身前竄過。
“原來是一直髮情的夜貓。”阿來喃喃地說着,然後回到了裏面,關上門。
我悄悄接近別墅後門,貼着牆根走了幾步,然後慢慢擡起身,通過一扇窗戶往裏看。
一樓客廳裏坐着阿來和保鏢,兩人正面對面在玩撲克,都不說話,茶几上放着一些紙幣。
這倆人在賭錢玩。
看了一會兒,我攀住窗臺棱,一用力,直接上了二樓的窗臺。
然後,向上次一樣,身體貼緊牆壁,利用窗臺棱角和排水管道互相交替支撐,慢慢移動到二樓亮燈的窗口。
慢慢伸出頭看去,房間裏燈光很亮,伍德正在裏面。
伍德果然在這裏,我的分析完全正確。
伍德正坐在正中的沙發上,兩手放在沙發扶手上,腦袋靠在沙發背上,仰着臉面對天花板。
似乎他在想什麼,又似乎他睡着了。
但是,房間裏只有他,沒有其他任何人。
章梅不在這裏,這裏沒有章梅。
心裏一陣失望,卻又一陣輕鬆,隨之又是一陣焦慮。
章梅沒有落入伍德的手裏章梅到底在哪裏呢如果不是伍德,那麼,又是誰帶走了章梅我的腦子裏涌出一連串的問號。
但雖然在伍德身邊沒有看到章梅,也不能就絕對地說章梅不在這裏。
正在這時,伍德的手機響了,伍德的身體動了下,坐直身體,摸出手機開始接聽。
我豎起耳朵聽。
“嗯皇者,這麼晚什麼事”伍德的聲音,面無表情。
原來電話是皇者打來的。
“嗯,是這樣有這事他說找我是要和我喝茶談業務的”伍德說。
我靠,皇者原來和伍德打電話彙報我剛纔找他打聽伍德在哪裏的事情的。
皇者真他媽是伍德忠心耿耿的狗腿子,這點屁事都要給伍德彙報,我心裏咒罵着。
不過我又有些疑問,我和皇者打完電話有一會兒了,爲什麼他到現在纔給伍德彙報呢難道是他打完電話實在忍不住接着又迷糊睡過去了這會兒剛睡醒一覺纔想起來給伍德彙報
似乎,只有這一種理由可以解釋。
我繼續聽伍德接電話。
“呵呵”伍德笑起來:“我手機剛纔確實是剛好沒電了,剛衝完電開機你沒告訴他我就在郊區別墅的哦,對了,我今晚也忘記告訴你了,我在這裏見另一個重要客戶的,談了一筆重要的生意,客人剛離開沒一會兒,阿來他們也在這裏陪着我的
說完,伍德掛了電話。
“易克今晚找我他能有什麼事呢難道真的是喝茶談業務”伍德自言自語地說着,拿着手機開始撥號。
伍德要給我打電話。
我這時突然想起手機沒有關機,如果他一旦撥出去,那我的手機豈不是馬上就要響起來,那伍德豈不是就能聽到了。
我急忙騰出一隻手摸出手機,快速關機。
然後將手機又放回去,繼續看着伍德。
伍德把手機放在耳邊聽了片刻,搖搖頭:“剛纔我關機,這會兒他關機,難道他的手機也正好沒電了真巧啊”
我不禁有些後怕。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休息了。”伍德自言自語地說着,站起來,關了燈,直接下樓去了。
接着很快聽到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他們離開了。
聽伍德剛纔的那些話,似乎他今晚來這裏是會見客戶談重要生意的,我到的時候客人剛走。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今晚章梅的失蹤和伍德沒有關係難道我之前的那些分析推理都是錯誤的
我感到有些困惑迷惘,跳到地面,打了個唿哨,方愛國他們馬上出現了,圍攏過來。
“易哥,什麼情況”方愛國問我。
我神情恍惚地搖搖頭:“伍德他們走了沒看到章梅,她不在這裏。”
“那章姐到哪裏去了是誰帶走了她呢”方愛國看着我。
我又搖搖頭:“不知道。”
“伍德在這裏幹嘛的”方愛國說。
“會見客戶談生意的。”我說。
方愛國看着別墅,說:“要不,我們再進去搜一搜,既然來了,乾脆就搞個水落石出,萬一他們把人綁起來藏到哪個房間裏了呢”
我想了下:“也好你們進去吧,不過要注意不要搞出什麼動靜,不要開燈,也不要動裏面的東西,不要留下痕跡。”
“沒問題,開鎖我們都是行家,還有帶的夜行手電。”方愛國說:“我們進去的時候,再用軟布鞋套把鞋包上,不會留下腳印的痕跡我們包裏有帶的鞋套。”
我點點頭。
然後我們到了別墅門前,方愛國靠近門邊,搗鼓了一會兒,門被打開,四人拿着手電悄悄進去了,我站在門口的臺階上看着周圍的動靜。
四周依然很靜。
我摸出手機想開機,想了想,沒這麼做,又裝進口袋。
擡頭看着夜空發呆,一陣山風吹來,打了個寒戰。
章梅到底到哪裏去了呢難道章梅的失蹤真的和伍德無關到底是什麼人帶走了章梅呢那個神祕的黑衣女人會是誰呢
章梅爲什麼會不聲不響地跟那個黑衣女人走那女人到底對章梅施了什麼法術讓章梅如此聽話聽伍德剛纔接皇者電話時候的話,似乎他今晚只是在這裏會見客人談生意,似乎他真的和章梅的失蹤無關。
我苦苦思索着,心急如焚卻沒有任何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