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仙界盜墓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奪得傳承(上)
    計明落在石壇之上,終於又一次腳踏實地。

    石壇後方,噴涌着乳白色的無盡光輝,光輝後方,流轉着無數的符文,計明眼神微凝,一瞬已經將其中情形看得清楚明白,“那是傳送陣。”

    在這樣的一處石壇上出現一道傳送陣,陣法微旋,光點旋轉,好似一道擇人而噬的洞口。

    “傳送陣,將通往何處”計明生出疑惑。

    葉青憐此時也不知前方又將遇到什麼,因此默不作聲。

    葉明略一沉吟,抿了抿嘴脣向前走去,自言自語道:“不論前路如何,現在已經是困境,不走上傳送陣,更加無法走出去。”

    話畢,他走入符文光輝中,被傳送陣的光芒徐徐吞噬。

    當傳送陣運轉的眩暈感真實傳來,計明的眼前似乎有浮光影掠,不知怎地,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油然而生。

    他緊緊閉着雙眼,靈識卻蓄勢待發,只待暈眩感消失之後將靈識散出。

    眼睛尚未睜開,他的耳邊忽然想起一陣絲竹叮咚之聲,高山流水,猶如清泉上流,遠遠地,還能聽到一聲聲嘈雜的呼喊。

    計明緩緩睜開眼睛,震驚便一點一點攀上他的面龐,“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正值深夜,而他的面前,正是花燈如織的寬敞大道,這些花燈在黑暗之中如同浩浩蕩蕩不滅的流火,由高處向下俯瞰,好似一條流動不止的瀑布,直到城池的渺遠盡頭。就在前方,還有高聲叫嚷的種種小販,舞龍舞獅敲鑼打鼓的隊伍走過,也有雜耍賣藝的表演者聚集街頭,熱鬧非常。

    這是一座燈火輝煌的城池,此間的情形和他想象中大相徑庭

    “葉青憐。”計明忍不住低聲詢問,“這究竟是哪”

    久久沒有迴應。

    計明微怔,旋即低頭在懷中一陣摸索,臉上的驚愕之色更濃,“玉佩竟然已經不在”

    他的心底更覺不妙,急忙調動靈力,卻忽覺熟悉地丹田處毫無波動,一絲一毫的靈力都無法動彈,好似從未存在過

    再擡頭看向遠方,但見黑夜籠罩中鋪滿了人流,天上星芒點點,地面人影雙雙,一時間,虛幻之感越來越濃重。

    “計兄。”一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計明在發怔中驟然被人拍了一下,身形不自主地抖了抖,以往有靈識輔助,往往預料四周情形纖毫畢現,今天靈力靈識全部消失,驟覺空虛。

    當他看清眼前來人的面容,心裏更覺驚疑,“徐子昊”

    正是太玄宗上,與他交情還算不錯的徐子昊。

    徐子昊一摟計明的肩膀,模樣十分熟絡,就連性格也與太玄宗上的冰冷完全不同,“計兄,我看你站在這久久不動,發什麼愣,莫非花魁賽還未開始,你就已經在想

    着諸多姑娘的風姿”

    計明愕然,“花魁賽我站在此處發愣”

    徐子昊一邊說着話,一邊摟着計明向前走去,直奔城西。

    計明心裏則因爲徐子昊一番話掀起萬丈驚濤,虛幻感越來越濃重,尤其是靈力和玉佩全部消失,他驚疑不定,“難道我在太玄宗上的一切事情,都只是南柯一夢”

    計明跟着徐子昊一路向前,最後來到一條石欄前,石欄下是一條護城河,河上游走着條條船舫,船舫上火光撩人,一如夜色。

    好一派繁華景象。

    每一隻船上,都三三兩兩地站着一兩名書生,倚着一兩名穿着舞裙身姿婀娜的姑娘,在深夜裏瞧着明豔而美麗。

    計明一眼望過去,耳邊絲竹靡靡,心底也不由得讚歎:暖風薰得遊人醉。

    這時,一條亮着燭光,刻着一隻起舞青鸞的船從計明面前飄過,一個身着淡淡青衣的女子站在船頭,微側過身,瞟了他一眼,微微一頓,繼而轉身回了船裏。

    計明的目光,卻緊隨着船再也挪不開了,只有滿面的震驚之色,“怎麼會是她”

    正是太玄宗上,與他有一番情誼緣分的向雪

    在他身旁身後,響起一衆歡呼,“向雪姑娘”

    徐子昊一聲讚歎,“向雪姑娘豔絕五洲的花魁之名,果然名不虛傳果然絕美”

    計明難以置信,微微失神,“花魁”

    似向雪這等在太玄宗上不食煙火的女子,轉眼間就成了紅塵花魁,計明無法接受,所謂花魁,那不是正是最具風塵氣的人嗎

    計明失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或許,此處只是幻象”

    他咬住幻象兩個字在心底重重告訴自己,但是眼睛看向四周情景卻又真實無比,心裏實則有一個聲音不時地告訴自己,“或許,太玄宗上纔是幻境,又或者,就連地球上的生活都只是一時臆想出的幻境”

    計明的腦子裏嘈雜轟亂,好像有無數的聲音在嗡鳴。

    方纔幽幽飄過的船舫中,琴聲忽起,向雪的聲音傳出,和着奇異高亢的音調,清脆聲音裏有幾分說不出地悲悽,“富貴榮華,紅粉皮相,登科權柄,平步青雲,座下良駒,百年後塵埃散盡;冤冤相報,情債孽債,愛恨憎怨皆天定冤冤相報實非輕,老來富貴真僥倖。”

    淒涼歌聲傳出船舫,在河上飄蕩,遠遠地不知傳出多遠,有幾分悽清似的迷離。

    計明身邊,徐子昊讚歎,“向雪姑娘的歌聲比容貌更美,本應是天上仙,卻掉落凡塵。”

    計明卻又一次開始發怔。

    這絕對是他一生中發愣最多,最莫名其妙的時候。

    因爲這首歌,是他當初唱給若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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