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明隨木靈二人進入洞窟,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這般模樣的洞府,新奇之下左顧右盼。
三人一路轉了十八個彎道,最後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座建在山內的小城
計明來時已經想象過木靈所說的一切情形,當看到眼前腳下這座城後依舊被深深震撼。
三人站在路口,腳下是深達數十丈,佔地貫穿整座山脈的巨大盆地,其中石樓石窟,以及用石頭雕琢成形的一切景緻。
在盆地的正中有一座狐族的巨大石雕。
石雕栩栩如生,九條尾巴張牙舞爪,面目猙獰,利齒尖銳,遠遠看去便十分兇戾。
“嘿那不是木靈嗎”遠處忽然傳來一道輕佻的聲音。
“還有木子”
計明與木靈木子聞言望去,只見是三名男子和六名女子結伴而行。
“木靈,你化形之後急不可耐地出了府,現在看來收穫不錯,倒是帶了一個男人回來。”
計明皺了皺眉,似乎來者不善。
他側過臉看了看身邊的姐妹二人。
木靈永遠是那副大喇喇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上前一步一揮大手,“我和姐姐這次出去至少長了眼界,還去了牛族一趟。哪像你們,化形之後依舊縮在此處,膽小如鼠”
當先一人面色漲紅,“我們只是養精蓄銳罷了,元嬰之後再出府不遲”
倒是身後另一人似乎抓到了木靈話語裏的某個漏洞,冷笑道:“木靈,你們去了牛族傳聞牛族向來喜歡身形畸形壯碩的女子。”
說到這裏,他特意頓了頓,又看了計明一眼,其中有嘲諷輕蔑,意有所指道:“難怪會帶一個男人回來,原來是牛族”
他向計明拱了拱手,“兄臺,你們牛族的口味倒的確獨特,連木靈都下得去手。”
這狐族弟子自恃在本族地域,所以敢於對牛族冷嘲熱諷。
“住口你可知他是”木子的一句話剛剛說到一半,一隻手託在了她的肩上。
她回頭去看計明,有些疑惑,不知計明爲何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計明上前一步,嘴角帶着莫名的笑意,微微低頭,嘴脣距木子的耳朵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走吧,我不想暴露身份。”
於是木子的耳垂和臉頰都逐漸開始泛起紅暈。
在計明身後,那三名男子的表情都有些僵硬,方纔羞辱木靈而出現的得意都僵在了臉上。
這幾名狐族弟子顯然都對木子心有愛慕,計明也正是抓到了這一點,所以會這般作爲。
木子紅着臉點頭,兩邊的臉頰像熟透的蘋果,晶瑩可人,嬌豔欲滴。
“嗯好”木子有點結巴。
計明一伸手挽住了木子的手臂,又轉而拉住了木靈的手,順着階梯向盆地中走去。
身後的三名年輕男子臉色都已經鐵青。
“可惡木子居然被他”
另一人咬着牙擠出了一句話,“他不是口味獨特,他是一個都不放過”
計明拉着木子和木靈此時心中感嘆,這兩姐妹還真的是極端,初次見到木子時她還在婷袖中,是婷袖中最不受歡迎的姑娘,被一衆牛妖一致評論慘不忍睹,倒是木靈一直被冠以傾國傾城,乃至於關押在山洞中,那些牛妖甚至不敢動強怕衝撞唐突了她。
那幾名男子對木子明顯另眼相看,否則方纔不會每說一句便刻意去看木子一眼,而當自己牽起木子的手腕,也感受到了極大的敵意。
等到離開那幾人的視線範圍,計明才鬆開兩人的手腕。
“討厭。”
身邊響起了蚊子般吶吶的聲音。
計明驚奇地看向旁邊紅着臉的木靈,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做出這種姿態。
木靈晃了晃肩膀,“少爺真討厭,你剛纔左擁右抱,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我姐姐”
計明強行壓抑住落荒而逃的衝動,捂着額頭,“誤會都是誤會”
這一日。
木子和木靈帶着計明在盆地中轉了許久,最後來到盆地極北的一處石臺上,“這就是我們谷家的祭壇,所有境界達到元嬰期的谷家子弟,都會從這裏被傳送至祖地。”
又是祖地。
計明心中想到,“自進入此地以來,我時時聽被人提起祖地兩個字,乃至於每一個元嬰後期的強者都會被派往祖地,聽他們所言,祖地似乎是戰場”
“一個處處是元嬰後期乃至於嬰變大能強者的戰場,不知該是何等的波瀾壯闊”
他骨子裏的好戰基因開始在體內活躍。
“若非我體內不具妖族之血,此刻一定要進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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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木子一旁見計明似乎在發呆,伸手在計明眼前晃了晃。
“少爺。”
計明這纔回神。
木子遲疑道:“少爺,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計明還是頭一次見到木子這幅模樣,問道:“我們相處這麼久時日,有什麼事直接說便是了,不必拐彎抹角。”
木子道:“我也深知祖地戰場處處兇險,傳聞說元嬰後期在其中也數不勝數,動輒便會有天崩地裂的大戰。但,我們狐族向來勇敢,即便是面對那些人類修士的大能者也絕不懼怕。”
她小心翼翼地又看了計明一眼,“我並沒有指責少爺你的意思,我只是說,少爺您既然已經元嬰後期,便該進入祖地爲族中效力纔是啊。”
聽完了木子的一番話,計明看向旁邊的木靈,見木靈也面色認真,顯然也很想聽到計明的迴應。
他心中感嘆,無論牛族還是狐族,都將守護自身族類當做己任,這一點不知比人類修士強多少倍。
他微微一笑,“我何時告訴過你們我是元嬰後期”
木子微微一愣,沒想到計明會給出這樣一個回答。她看着計明的模樣,心裏頓起疑惑,心道:莫非少爺並不是元嬰後期,當日能夠和牛族使者抗衡,是借用了族中的特殊祕法
心裏雖然這樣想,但她還是依着心頭的疑惑說道:“我與木靈那日曾看到,你與牛族的接引使者勢均力敵,若非元嬰後期,又豈能有那麼大的威力”
計明伸手放在木子的頭上,居高臨下的撫了撫她的腦袋,“你與我也朝夕相處這麼久,可曾見我懼怕過任何一次戰鬥若我此刻真的已經元嬰後期,自然早已進入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