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明並不知道這些中小宗門的人進入這裏之後發生過的種種事情,也不知道碧容等人此時並不在意太玄宗衆人之中,他依着太玄宗衆人留下的記號循了過去,約莫半柱香後,終於看到了太玄宗的人。
太玄真人站在衆人之前,正在向頭頂的一座祭壇上走去。
“等等”計明立時出聲喝止。
太玄真人聞言,渾身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立時在驚詫和懼怕中回頭。
在他的腦海裏,計明的聲音迴盪過無數次。尤其在當初得知計明擁有化神實力後,他的心裏常常想起當初在太玄宗後山和太玄宗上對計明的羞辱。後悔或許談不上,只是未曾想到,那個不被他們放在眼力的棄徒,短短几年時間便到達了他們無法仰望的高度。
“怎麼是你”太玄真人回頭出聲。
一衆太玄宗門人也在這時看向計明,“計明”
“是計明”
驚訝聲此起彼伏。
此間的大多數人都見過計明,見過計明在宗門大比和後山上的意氣風發,只有少數人是從典籍中瞭解的,他們進入太玄宗不久,只是因爲天賦不錯,所以被太玄真人帶入了仙棺中尋求機緣。
進入太玄宗後,他們常常聽起計明這個名字,知道若不是發生了當年的那件事,計明就會是太玄宗開宗立派以來天賦最強的天才。但太玄宗宗門中的典籍對計明的形象自然多有加工,所以這些人對這個棄徒沒什麼好感,甚至有些仇視。
現在他們看着面前這個看着平淡無奇的年輕男子,看着他溫和甚至是憨厚的面容,只覺得他像個凡塵中不懂修行的胖子。
計明看着太玄真人,“我是來找碧容的。”
直到此刻爲止,太玄真人的腦海裏心思急變,但是面上不動聲色,他身爲一宗之主,這樣的氣度還是有的。
“碧容不在這裏,我們進入仙棺,也是爲了尋找碧容的蹤跡。”太玄真人將他們進入仙棺之前發生過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了口。他早就知道計明和碧容的關係非同一般,這時瞧着計明的神色,只能儘量拉近自己和碧容之間的關係,也好讓計明能夠念及碧容的情面放過他們。
計明面色微變,暗道青雲門的確下了一招妙棋。如果在一開始,青雲門就准許一衆中小宗門進入,難免會有聰明人生生疑。但是現在幾經波折,這些人絕不會想到,這仙棺並沒有什麼機緣,只是一場送命的死局。
在交談的時候,計明的心底實則也在不斷想着該怎麼處置太玄真人。他沒有要將太玄宗覆滅的想法,無論前世還在在這裏,他的心底總有一道無形的框架在束縛着自己。類似於禍及門中弟子並伏屍百萬的事,他難以做出。
雖說不久前星波門一衆人等的死去和他有一定的關係,但計明並不認爲他們的死亡是他造成的。在他的想法裏,有仇必報是準則,但涉及生死,便還是要謹慎一些。這或許和前世所接受的教育和大環境裏面養成的性格有關,哪怕經過了無數的殺伐,他對於人命依舊無法做到像卓璞瑜這樣的無足輕重。
思忖許久,又或許只是數息,計明昂首看着太玄真人,道:“這裏的祭壇,我勸你還是不要上去爲好。”
太玄真人面色微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人羣之中,又一名人滿面怒容地站了出來,“計明你不要做的太過分往日我太玄宗雖趕你下山,但也是道義所在今日我等尋求仙緣,與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趕盡殺絕別忘了你的一身修爲都是出自我太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