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和同行說話的語氣問題,楊洛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在前往空降區域的飛機上,已經做好了降落的準備
乘警剛走,烈焰就捧着自己的運動水杯走了過來,有些擔憂的看着乘警離去的車廂方向,緊張的關切道:“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烈焰只是個普通的護士,而作爲普通人羣體中的一員,她對“警察”這個職業有着最基本的敬畏,而楊洛在她的心裏已經是不亞於諜戰電影中特殊成員的身份了,而電影裏主角被警察糾纏,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好事。
她只是見識過“祕密基地”同時莫名成爲其中一員的普通人而已。
雖說烈焰同樣擁有了龍血改造人的能力,卻因爲心態還沒有轉變,始終認爲自己還是一般的人類,變成龍血改造人,實際上是一種“受害”。
她只敢像是被解救出來的人質那樣,跟在楊洛身邊,而不是把自己擺在與他相同的位置上。
這也怪不得烈焰,畢竟在大環境和平的華夏,想要了解類似的內容,也就只有電影和遊戲中的描述可以當做瞭解的模板。
而爲了衝突,電影中總是會將不少成員一生才能遇上幾次的危機情況,濃縮到一個人身上,在兩個小時內表現出來那自然看起來危機重重。
烈焰雖說喜歡刺激,但只是在自己能夠控制範圍內的刺激感才被她鍾情,像是現在這連自己究竟是什麼都搞不清的狀況,她還真沒瘋到那種不顧一切的地步。
“問題”可楊洛是親身經歷過相比電影中更驚險環境的人,他雖說有ptsd,卻不會隨時都處在待激發狀態,可以說在新兵營裏當教官的日子讓他稍微的變普通了些,而一個有着特殊經歷,卻又沒有作奸犯科的男人,在被警察盤問時,自然不會緊張。
那有什麼大家都是男人,脫下身上那件衣服,還不是一樣要討生活的普通角色
男女思維的差距讓楊洛不理解烈焰在擔心什麼,但卻能夠理解讓她產生焦慮的誘因,帶着謝意接過烈焰手裏的水杯,戲謔道:“怎麼了我就那麼像是什麼不良分子你還擔心警察對我有什麼想法”
“哼誰叫你瞞着我們消失了那麼久連個電話也不知道打一個就算就算任務過程中不能用手機,你發條短信什麼的也好啊”烈焰垂眼掃過周圍那些似乎想要八卦自己和楊洛關係的人們,有些嬌羞的輕輕跺腳,警告意味嚴重不足的在楊洛耳邊哼道:“如果你下次還有任務要離開我,記得先告訴我我是個護士,說不定還能幫上什麼忙呢”
說完,她快步走回座位,在躲到了林沐月的臂膀下,明顯是因爲被太多人圍觀,臉皮薄架不住了。
廁所裏的齊橙似笑非笑的拉開了門,靠在門框上,砸吧起了嘴:“嘖嘖嘖,負心漢啊負心漢,玩弄咱們烈焰姐的感情。”
“喫東西別砸吧嘴。”楊洛是個“成熟”的人,也就意
所以他還能輕鬆的嘲諷身後的齊橙。
“我上廁所哪喫東姓楊的本小姐要拆了你”
齊橙的反應不慢,她剛聽見就覺得這話裏有話,從自己嘴裏稍微起個頭就能知道楊洛是在調侃,還是隱喻了什麼不乾淨東西的調侃。
周圍同是站票的人都笑了,這讓齊橙豎起中指朝着周圍快速的晃過,最後定在了楊洛的面前。
突然,齊橙感覺到了一股怪異的視線,是貪婪且熟悉的曾經在那些喜歡玩女人的噁心傢伙們身上感覺到的最多,雖然在動手做掉他們之後,心靈上的創傷算是被自己縫合,而身體上的傷痛也在遭受了龍血改造後徹底消散。
就和她說的一樣,一層膜而已,想讓它恢復幾次就恢復幾次,看那麼重有意思嗎
那是因爲她面對的是楊洛,是一個她對其有好感的男人,而不是現在那個視線的放出者。
她依舊敏感,特別是對於這種骯髒的目光。
她已經知道是誰在用下流的目光注視自己,暴戾的情緒在她的眼中直接迸出,徑直打在蹲坐在車廂角落的男人身上。
他蹲坐在車廂邊角,從插座上扯着一條發黃數據線給手機充電,手機卻不是正常拿在手中,而是傾斜着照射着齊橙雙腿與皮衣下襬遮掩的昏暗區域。
如果齊橙叫楊洛大叔只是調侃,那這個男人,完全演繹了網上女孩們稱呼老不羞色狼的那個名詞,猥瑣大叔,重點在猥瑣上,而不是能給年輕女性關心與溫暖,卻拿捏得分寸,不做隔壁老王的“大叔”。
“看你媽呢”
成爲被偷拍的對象,齊橙並不會選擇忍氣吞聲,她聽見了輕微的電流聲,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和楊洛呆久了,他的感知能力似乎也讓自己變得疑神疑鬼。
而且,在被自己指出瞬間顯得慌亂而不是被污衊後憤怒的表情,讓齊橙有了十拿九穩的把握。
所以她毫不猶豫的一腳踏在那男人的雙腿間,沒用多大的力,只是讓他發出了悽慘的、能讓在場男性都覺得下身一冷的嚎叫。
楊洛眉頭一皺,卻只是朝着齊橙靠近了些許,他知道這女孩不是無理取鬧的類型,只是她找的理由,也許只有與她親近的人才能理解。
比如成爲了她搭檔的自己,還有被她認作姐姐的林沐月和烈焰。
“你沒攔住我讓我喫驚,軍人不都是爲人民服務的嗎”
腦海中傳來了帶刺的嘲諷,楊洛沒有生氣,而是斜靠在牆邊,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那是原來,而且我們單位特殊,爲人民服務那是在必要情況下,這人明顯不是我的幫助對象。”
楊洛看見了他手機文件夾中各種角度的偷拍照片,還有在公廁中用隱藏攝像頭錄下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