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魔王奶爸 >冰血魔瞳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暴風雪下的垃圾箱內,傳出一陣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音來自那名小乞丐,這個即使在深陷絕對不利環境下也決不出慘叫的小乞丐,現在卻無法忍受的呼痛。

    在那個小小的空間內,痛楚,來自他的手臂。不知爲什麼,原本鎖住劍柄的鎖鏈突然像蛇一般動了起來這些鎖鏈竄向小乞丐的手臂,在他的右前臂上不斷的纏繞。可纏繞就纏繞吧,這些鎖鏈和肉接觸的那面卻彈出無數如同鋸子般的倒刺隨着鎖鏈的遊走,那些倒刺瞬間割開小乞丐的手臂,摩擦着他的骨頭。如同電鋸一般,撕裂着他的身體。

    夜空之下,沒有人會注意到一個垃圾箱內生的變化。小乞丐的右手已經被鎖鏈劃的血肉模糊,可那些鎖鏈卻像是沒有盡頭一般繼續纏繞着。他的主動脈被割開,鮮血溢出。他的鮮血順着那些不斷遊走的鎖鏈移動,彷彿受到某股神祕力量的牽引一般,開始匯聚在黑色劍柄中間的那個凹洞之中。

    正常人的血液約佔總體重的百分之八,理論上,人類的身體可以堅持到失去總血量的百分之五十。一個十歲孩子的體重約爲28公斤左右,所以孩子的血量大約爲2.24公斤。而極限血量,就是1.12公斤。

    鋸子,在繼續拉扯着。

    小乞丐的呼痛聲已經消失,這個瘦小的身體只剩下抽搐和蒼白。他的體溫在下降,身體上開始迅覆蓋上一層薄薄的冰霜。

    一公斤的血液從他的體內被硬生生的拉了出來,沿着鎖鏈匯聚進那個彷彿無底洞一般的黑色凹洞之中。而且,這種情況依舊在繼續,似乎這把劍要將小乞丐的血液完全抽乾,不死不休。

    垃圾箱中,飛散着零星的血沫,凝聚成紅色的冰粒。小乞丐的抽搐已經停止了,他的雙眼翻白,嘴角流出白沫。他的身體上已經覆蓋上了一層冰霜。

    但他的左手,卻始終緊緊的抱着那個襁褓,沒有鬆開

    鎖鏈的移動,停止了。它們依舊纏繞在小乞丐的手臂上,利刃扎進他的骨頭裏面,和小乞丐連成一體。那把劍的劍鞘慢慢消失,露出裏面一把漆黑色的長劍。緊接着,那個匯聚了小乞丐血液的凹洞慢慢的凝固,血洞的中間,拉出一條細線。隨後

    細線分開,一隻眼睛,出現在劍柄之上。

    “是你喚醒了我嗎人類。”

    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闖進小乞丐的大腦,猶如一股強心劑一般,他的身體猛地出一陣顫抖。翻白的眼睛瞬間睜開,他低下頭,看着自己右手上那一層一層的鎖鏈,和握在自己手心中的那把劍,那隻眼睛。

    血液所凝成的眼睛露出邪惡而恐怖的光芒,被這隻眼睛盯住,小乞丐一時間甚至無法思考鎖鏈上,紅色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滴落,卻和周圍的血沫不同,沒有被凍住。再看自己的手腕,血,也已經不流了。

    小乞丐鬆開手,想要扔掉那把劍。可不管他怎麼想扔,自己的五指卻始終緊緊的捏着劍柄。似乎從右臂往前,已經不再屬於自己控制般。

    在驚懼與警戒之中,小乞丐冷不丁的回頭,看了眼懷中的襁褓。他現自己的左手冰冷,沒有血色,更沒有觸覺。但襁褓中的女嬰卻還在出輕輕的呼吸

    “”

    小乞丐的眼神,變得些許冷靜了。他再次恢復到那種渴望求生存的下水溝老鼠一般的冷靜,警戒的看着手中的劍,那個眼睛。

    “沒想到,這次竟然是一個人類,還是一個孩子”

    眼睛好像在感慨着什麼,它盯着小乞丐,眼珠不停地轉動。就在它和小乞丐的眼睛對視良久之後,一個殘忍的笑聲,冷不丁的從小乞丐腦海中響起。

    “哼,很有趣。果然,我的感覺是對的。雖然你還是個孩子,但沒有關係,你會長大。”

    語氣中聽不出敵意,這樣,應該就可以放心了。

    如果是一般人,恐怕的確會這樣做。但小乞丐不會。在他十年的求生日子裏,人面獸心的事情他已經見過太多了。如果有人對你笑,那就代表他要捅你一刀,如果有人對你好,那就是他要利用你來做一些危險的事情。

    語氣中聽不出敵意如果這樣就放心的話,那早已成爲小巷中的一具冰冷屍體了。

    小乞丐依舊警戒着,他不僅僅是在警戒,更是在試圖奪回右手的控制權。他沉下心,一點一點的,將自己的感覺伸向那半條被控制的右臂。

    “呵,人類,你果然很不錯。警戒心,控制慾,強烈的求生,不管任何時候都能保持極度的冷靜。你就這麼想要控制權嗎這樣的話,那我給你。”

    剎那間,小乞丐的右臂聽從指揮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扔掉手中的劍,然後頂開垃圾箱蓋子,跳了出去

    但是,他忘了。他忘了他已經失血過多,更忘了他的身上已經由於太低的體溫而結上了一層冰霜。在翻過垃圾箱的那一刻,他的身子狠狠的跌在外面的雪地上。

    不痛。

    因爲,他已經連感受疼痛的力量都沒有了。渾身都麻木,沒有知覺。

    小乞丐摔出垃圾箱時,懷中的襁褓也因爲他的脫力而掉下。襁褓落在雪地上,震動把裏面的小女嬰驚醒又冷又餓,又着高燒的女嬰被孤零零的扔在雪地上,感受不到任何人溫暖的她,立刻哭了出來。

    “嗚哇嗚哇嗚哇”

    虛弱的哭泣聲,簡直輕的快要消失同樣跌在地上的小乞丐在昏昏沉沉中聽到了旁邊傳來的哭聲,他掙扎着爬起,咬着牙,用那雙已經開始視線模糊的眼睛觀察四周。在那片模糊的世界裏,他隱約看到了雪地上的襁褓,他立刻用那雙還纏着鐵鏈的右臂拖拉着身子,爬了過去。

    雙手,已經完全凍僵。暴風雪的肆虐沒有片刻的停止。小乞丐的意識模糊,終於,他的視線被雪塗住,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嗚哇嗚哇嗚嗚咕”

    但那雙已經沒有感覺的手中,卻抱着襁褓。小乞丐背過身,用自己的背脊抵擋住那毫不留情的暴風雪,替小女嬰創造出了一個小小的避風港。

    小女嬰的哭聲,慢慢的淡了。她再次閉上雙眼,沉沉的睡去。小小的臉蛋上除了高燒的紅暈之外,似乎還增添了些許的安心

    “人類,你已經快死了。而現在,只有我才能救你。”

    眼前一片花白,但聲音還是闖進自己的腦海。

    “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主動地來握住我。現在,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只要肯伸出手,我就能夠救你。如果你不肯的話,那就死在這裏吧。然後,我會繼續等待下一個喚醒我的人。”

    視覺消失了。耳邊的暴風雪呼嘯聲,似乎也消失了。鼻子裏聞不到雪的味道,嘴脣乾涸,說不出話來。肌膚上感覺不到冰冷,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現在到底是坐着還是躺着。小乞丐的死期到了,現在,是他最後的機會。

    死亡

    不,下水溝老鼠最不會做的事情,就是選擇死亡。

    他不能死,對生命的渴望讓他不管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去尋死。越是低賤的東西,越是有着最強烈的求生欲。要想活下去,那就需要代價。可既然這個聲音能夠幫助自己活下去,任何代價都是可以支付的。只要能夠活下去,活下去

    小乞丐伸出右手,向着白茫茫的世界一抓。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抓到東西,但當手指緊握的那一刻

    他的觸覺恢復了,暴風雪再次帶給了他刀割般的疼痛。

    他的聽覺恢復了,狂風在他的耳邊大聲肆虐。

    他聞到了,聞到血腥味混雜着雪的冷氣。

    他嚐到了,乾涸的嘴中再次開始分泌唾液。

    而他,也看到了

    看到自己手中的那把黑色長劍,以及劍柄處的骸骨造型,和那隻血紅色的眼睛。

    鎖鏈依舊緊緊扣着自己的右臂,但控制權卻在小乞丐的手中。不過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小乞丐也不可能再次放開劍。但握住劍帶給他的似乎只有最低的行動能力,冰冷與疼痛仍舊困擾着他。

    “人類,也許現在這副樣子,我們不太好說話。我就按照你的體形,稍稍改變一下吧。”

    腦海中的聲音靜下,接着,黑色長劍開始慢慢的縮短。它從一把比小乞丐還要長的大劍,漸漸縮成了一把匕大小。但那黑色的劍刃和骸骨血瞳,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小乞丐握着匕,這才感到少許的安心。他低下頭,再次看了一眼懷中的小女嬰

    不太妙,她的高燒始終不退。呼吸也越來越淡了。

    小乞丐的眼神沒有絲毫感情,對於懷中這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女嬰,能夠在此時還抱着她已經算是一隻下水溝老鼠最大的恩賜了。不過,她的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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