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魔王奶爸 >流沙峽谷
    沙漠的狂風吹進駕駛室。不是從窗戶,而是從與第二節車廂的連接處。剛剛還近在咫尺的第二節車廂,此刻卻慢慢的向後退去。那些殺掉所有士兵而打開車門的敵人一個措手不及,直接踩空掉下車,被疾馳的車輪碾碎。而及時停住腳步的人則對着這迅拉開的距離一籌莫展,只能對着蹲在胡桃背後的一個人罵罵咧咧,再喫口哨叫來沙斑馬。

    而那個蹲在車廂斷裂處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白癡。他靜靜的望着那遠離的敵人,看着他們離開。而胡桃轉過頭,卻對眼前的景象大喫一驚。

    車廂,並不是靠打開連接扣分離的。更像是被一種非常銳利的武器硬生生給切開的但即使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能夠把鋼鐵當作豆腐一般切開的武器,那使用者也絕對需要足夠的力量這個白癡擁有這種力量嗎

    白癡回過頭,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胡桃。那冰冷的即使是沙漠酷暑也無法融化的眼神讓胡桃冷不丁的打了個冷戰。

    現在該怎麼辦

    對她來說,這裏包括她在內共有四個人小麪包不算。可在這四個人中,其他三個人全都會對她產生威脅她該怎麼辦誰來告訴她她應該怎麼辦

    轉眼間,只有車頭的列車衝進了流沙峽谷。那些奔馳的沙斑馬不可能擠上佈滿縫隙的高架鐵軌,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已經安全了。

    “呼公主,我們安全了。來,過來我們這裏。”

    戴勞依舊在笑,笑的很優雅。是因爲終於擺脫困境,所以他已經恢復了冷靜嗎還是說

    白癡低着頭,雙眼望着地面。面對戴勞對胡桃的遊說,他沒有說什麼。他只是站着,聽着,感覺着,然後

    拔出暗滅,刺向天花板。

    鮮血從縫隙中流下,接着,車頂上傳來一陣沙斑馬慘叫的聲音。隨着慘叫聲響起的,是一隻手從窗外伸進來的場景。這隻手張開,一股黃褐色的煙霧瞬間在駕駛室內蔓延。

    這一幕生的太過突然,車內的所有人都沒能及時屏住呼吸,或多或少的吸進了一些氣體。儘管這些黃褐色的煙霧立刻就隨着飛馳的列車從後面大開的車廂中飄散,但戴勞、毒瘤和胡桃還是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一陣酥麻感,跌倒在地。

    “哼我就不信,你這小子真的能夠抵抗這種毒”

    麥迪的聲音從車窗外響起,這個人跳了進來,手中已經握好了短劍。可讓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這裏竟然依舊還有一個人站着不是別人,還是剛纔那個吸進他的毒霧也依舊沒有毒身亡的男孩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爲什麼沒有死你早該毒身亡了就算最不濟,你也應該像這些人一樣踢了踢昏迷不醒的戴勞,倒在地上纔對”

    這個男人很詫異,他對於眼前這個孩子始終都不倒地的現象感到十分的不理解。不過這沒關係,因爲很快,一隻血紅色的瞳孔,就能告訴他所有的一切

    暗滅長劍,重新被握在了手中。血瞳張開,凝視着眼前的獵物。車廂搖晃,車輪與鐵軌摩擦拉出火星。急的列車,正以一種不穩定的狀態在彎彎曲曲的峽谷中穿行。而在下面,則是深不見底的流沙地獄。

    朦朦朧朧中,胡桃睜開眼。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雙手銬從天而降,在結實的木質地板上砸出一個深坑,然後掉入峽谷的情景。接着,則是一雙腳銬,和一件黑色的衣服,相繼被拋入下方。

    有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她夢見一個自己平生最討厭的人,此刻正握着一把讓她十分害怕的劍,站在她的面前。

    可是

    這個人卻不是面對着她,而是用背部對着她。

    在這個人的面前,是一個用毒的高手。一個成年人,一個就連毒瘤以及戴勞也栽在他手裏的成年人。和這樣的對手較量,這個人不是在自找死路嗎

    胡桃在笑自己,笑自己傻。

    因爲她竟然會做到一個如此荒謬的夢。

    在這個夢裏,那個男孩踏上一步,用一種她連想象都無法想象出來的度,將手中的那把劍插進對手的心臟。結果,這個男孩勝利了,而那個反抗組織成員,名叫麥迪的人卻死了。

    血噴出。真的死了。

    這是一個夢

    一個太過不真實的夢。胡桃閉上眼睛,決定不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反正等到一覺睡醒,這些荒謬的夢就都會不記得了,不是嗎

    是的,這位小公主閉上了眼睛。也就是在此時,列車轉過一個彎。在離心力的作用下,最靠近後方車門的胡桃,就這樣,被甩了出去

    “公主”

    聞到血腥氣,戴勞不由得醒轉。張開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場面,就是胡桃的身體好像破紙片似的飛向車外他其實可以伸出手,只要他伸出手,就一定可以拉住胡桃的胳膊而且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他也絕對不能讓這位小公主死。

    尤其,是在自己信誓旦旦承諾,可以保護住她的情況下

    不用猶豫了,戴勞迅伸

    狂風呼嘯卷着氣流朝車外拽。

    手,沒有伸出。戴勞只是趴在地上,身邊沒有任何的支撐點。在那一瞬間,他的腦海中已經分析好什麼纔是對,什麼纔是錯。什麼樣的舉動才能更好的保護住自己,對自己來說,什麼纔是最重要的東西。

    是胡桃公主還是自己的命

    眼睜睜的,他就看着胡桃被卷出車外,成爲狂風中的一粒沙粒,向峽谷的下方墜去

    “完了。”

    說出這句話後,戴勞閉上眼。雖然他的內心很懊悔自己這次的旅程,卻並不反悔自己剛纔的舉動。在迷藥的作用下,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幸好接下來也沒有什麼大的彎要拐,那麼就睡吧。用睡眠來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怎麼向那位國王交代吧。

    光明騎士放棄了,準備接受帝王的懲罰。可事實上,他閉眼閉的稍稍有些早。如果他再晚上一秒鐘閉眼的話,那恐怕就會看到一個讓他這一輩子都痛恨終生的場面。因爲那個場面中,一個人做出了原本應該由他來作出的舉動,而且事後他才知道,那個人不僅做了這一個舉動,而且還活着將胡桃平平安安的帶回了風吹沙城

    冰雪,不經意的取代了沙塵。脫去束縛的白癡以一種可怕的度跳出列車,撲向那位在空中隨風漂泊的小公主。他輕輕拍了拍背後的麪包,小麪包就閉上眼,蜷縮着身子。感受到小麪包做好準備之後,他迅俯衝到胡桃的身旁,張開雙手將她一把抱住。同時又抽出手中的暗滅,狠狠刺進高架鐵軌的支撐柱,在刺啦刺啦的鋼鐵斷裂聲中,白癡抱着胡桃以等同於自由下墜的度向峽谷的下方墜去。

    谷內的風很大,大的將胡桃再次吹醒。睜開眼睛後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癡那張冰冷的臉龐,以及耳邊不斷吹來的風聲。下一刻,她終於明白了自己如今的處境,面色再次化爲蒼白,尖叫了一聲。

    轉眼間,谷底就要抵達。仔細看,那裏面並不是實地,而是從高處往低處鋪滿了沙子快要到底之時白癡猛地抽出暗滅,擡起腳在殘餘的支柱上狠狠一蹬,整個人立刻橫向飛出,看準沙地張開雙腳踩住。只可憐那座高高的鐵軌,經過白癡這麼從上往下的劈斬之後立刻失去支撐,摧枯拉朽的倒掉了一半。

    “喂怎麼是你嗚哇啊啊啊啊”

    這位小公主還沒等問完話,就覺得自己剛剛停頓的身子再次移動起來。她慌了,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勾住白癡的脖子,閉上眼不敢再看。

    其實這是因爲白癡此刻踩着的沙地是由十分細滑的沙粒所組成,再加上有高低差,只要輕輕一踩沙面就會滑動,將人捲進裏面。白癡不敢怠慢,立刻憑藉他通過束縛鍛煉出來的平衡感巧妙的轉移着雙腳的位置,向峽谷的下方滑去。

    流沙滑動,白癡不停調整姿勢,他的雙腳踩在滾燙而絲毫都不結實的沙面上,這些整天暴露在烈焰之下,吸收了大量熱量的沙子就隔着這一層小小的布片觸碰着他的腳底板。但他的表情卻沒有絲毫滾燙或痛苦的表情,如同乘着雲一般滑過。

    流沙峽谷非常的長,白癡抱着胡桃,連續滑了大約四五個小時。在這期間胡桃好幾次都被灼熱的太陽曬的暈過去,又好幾次因爲白癡的身子晃抖而驚醒。直到流沙峽谷的末端,峽谷漸漸變得開曠,重新進入沙漠之時才停下腳步。而此時,西方的太陽也漸漸落下,隱入沙漠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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