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是海浪狂歡的最後一天了。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這裏那股聚會將散的氣氛,天氣,也是少有的陰冷起來。
海灘上,邪火和白癡兩人並肩站着。面對那徐徐撲來,略帶涼意的海風。白癡一如往常那般的站着,而邪火的臉上,則在這幾天內平添了一抹難以抹去的滄桑。
衆多結伴而行的情侶從這兩人的身後走過,女孩子看到他們後,都會不由得紅着臉,對着他們那猶如嬰兒剛出生時般的身體指指點點。而他們的男友則是譏諷了兩句,摟着他們的女友離開。
自從那一晚輸了賭局之後,邪火和白癡就一直這樣,每天花四個小時,光着腚,站在這人來人往的海灘上。
嚓呼
邪火點起一根菸,吸了一口,隨後吐出一個菸圈。他望着那輪漸漸從海岸線上落下去的紅日,嘴角,不由得浮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白癡小子。”
“”
白癡沒有回頭,他只是繼續支付着賭博輸了後所應該付出的代價,雙目凝視着海面,呆呆的熬過這最後的四小時。
“雖然你上次陷害了我,但不知怎麼回事,我現在卻是一點都不恨你了。一點都沒有想找你算賬的心思了。”
邪火抖了抖菸灰,在他身後路過的幾名泳裝美女一邊捂着臉尖叫,一邊偷偷從指縫中瞄着這兩個光腚的男人,偷笑着跑開。
“也許,是因爲我覺得已經丟失了某種更重要的東西吧我忽然感覺什麼都無所謂了。”
“”
白癡沒有回答。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一個遮陽傘下,星璃正拉着小麪包。這小丫頭已經幾天沒能在這個時間粘着白癡了,所以現在極力的掙扎,想要跑過去。但同樣在一起的胡桃卻是紅着臉,抱住了她。這位公主偷偷瞄了一眼那邊的白癡,目光落在他那結實的背脊上時還好,可當她的視線往下滑時,雙頰立刻緋紅,更是伸手捂住小麪包的眼睛。
“別過去,那些東西女孩子不能看嗯髒。”
“啊嗚啊嗚啊嗚”
小麪包掙扎着,大聲嚷嚷。可胡桃還是抓着她,不讓她跑過去。
夕陽西下,深邃的海面上再次灑滿了星塵的碎片。此時的遊客們都跑去參加派對最後的狂歡。星璃和胡桃想了想,也決定帶着小麪包離開,等過了“時間”再回來。
海灘上寂靜。
沐浴着皎潔的月光,邪火感到自己的身心忽然被洗滌了。嗯,是完完全全,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心靈的每一個角落都被洗滌了。他抽完手中的煙,將其彈進三米開外的一個垃圾桶內,叉着腰,望着這片波瀾不驚的海面。
“也許,我的確是該戒賭了。”
邪火露出那種丟失了什麼重要東西的笑容,用那雙空虛的眼神望着海水,笑着
“然後,我也該把蒂娜娶回來,再好好的跟着大哥和老爸,去參加國家事宜了”
笑着,但,他的內心是否在哭着四個小時的時間結束了,邪火轉過身,就這樣光着腚的走向賓館。白癡想了想後,還是決定拿起早已準備好的浴巾,遞了過去。
“啊不,我不需要了。”
邪火伸了個懶腰,哈哈哈的大笑着,說道:“我感覺現在的自己很乾淨,乾淨的宛如聖潔。我突然覺得穿衣服本身就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嗯求求你,就讓我這樣走回去吧,啊。”
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只有這個男人光着腚,走向賓館道路上的背影,在黑暗散出“聖潔”的光芒。
“那個陛下啊”
邪火離開了,蜜梨也捧着衣服,紅着臉從隱藏的黑暗中走了出來。可她卻不敢睜眼,而是閉着眼睛走過來的。非常不幸,白癡此刻正注視着邪火離去的背影思考着他的“聖潔”是什麼意思,所以一時間沒有留意她。就這樣,蜜梨直接撞在了白癡的,腳下一個踉蹌後,手忙腳亂的抓着白癡的肩膀,趴在他的背上了。
“啊那個不我我不是”
蜜梨睜眼,只見白癡正用一雙嚴厲的目光注視着自己,接觸到這個眼神後她立刻緊張的跳開,手足無措,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裏瞄。最後,她還是決定撲通一聲跪下,閉着眼,遞上手中的衣服。
白癡凝視着蜜梨,良久之後,他才終於接過這個女人遞過來的衣服。看到自己送來的東西被接受,蜜梨渾身幾乎是一陣顫抖。
因爲,這是她第一次將東西遞給陛下,而陛下接受的情況儘管這次的只是衣服,而不是食物。但這是不是多多少少說明了,陛下對她的戒心終於有那麼一點點的鬆懈
白癡接過衣服穿好,蜜梨想要上前幫忙。但,白癡接受他遞過來的衣服,卻並不代表能夠讓這個女人靠近自己。他絕不會忘記這個女人曾經有那麼多次的想要殺掉自己,不要讓她觸犯自己的安全距離,依舊是十分有必要的。
蜜梨被推開,她低着頭膽怯的說了兩聲對不起後,搖搖晃晃的退到一邊。
“今次你可謂是本錢連利息一起輸掉了。”
暗滅睜開血瞳,玩味般的看着白癡。白癡也沒有說話,他只是看了一下派對晚會的方向後,提腳就要走。
“可是呢,我卻覺得事情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血瞳冷笑了兩聲,繼續說道
“照理說,這個女人已經達成目的了,現在應該是她跑去自己未婚夫懷裏撒嬌的時候吧可現在嘿嘿嘿”
白癡停下腳步,頭,緩緩轉向自己的身後。
“爲什麼,她現在會出現在這裏呢”
紫在月光下飛揚,蒂娜一臉笑容的站在了白癡的面前。面對她的出現,白癡卻是真的有些摸不着頭腦,難道
她是來滅自己口的
想到這一點,白癡的右手立刻背到背後,暗滅匕也隨之握緊。雙眼中的瞳孔,迅擴散。
蒂娜笑着她的笑讓人無法分辨真假。
這個女人緩緩挪動步子,踩着地上的沙堆,一步一步,卻沒有任何遲疑的朝這裏走來。
她沒有開口說話,那雙眸子中更沒有能讓人揣摩任何事務的可能。也許這個女人並非是無心之武的掌控者。但這雙眼睛在這一刻卻充分顯示着與無心之武同樣的能力。
“小弟弟。”
白癡後退一步,屏住呼吸。捏着暗滅的右手已經捏緊,手心中更是泛出一層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