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魔王奶爸 >門
    我會被殺。

    閣樓內,一個年近五十的男人趴在桌子上,藉着昏暗的燈光,在日記本上寫上了這行字。

    這個男人是汪子爵,鎮長官邸內除了白癡之外的第九人。此刻,他的神情緊張,捏着筆的手微微顫抖。由於手上的力量太強,鋼筆的筆尖甚至劃穿了日記本,留下一條深深的疤痕。

    我會被殺我會被殺我會被殺我會被殺

    強烈的緊張感充斥着這個男人的全身,他不斷的在紙上寫着這幾個字。額頭上的汗水如同黃豆般滾落。也許是由於喉嚨的疼痛,他無法說出話來,但這更讓他難以宣泄心中的恐懼,只能通過這不斷的書寫來釋放內心的壓抑。

    但,這種方法沒有用。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絲毫無法讓自己這顆恐懼的心,平靜下來。

    夜晚是安靜的

    窗外的飄雪緩緩而落,美的讓人眩目。

    可這個男人卻是瞪大了眼睛,用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珠仔細觀察着周圍的一切。似乎在這間只有他一個人的閣樓內,也是佈滿了危險。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更不知道自己會被誰所殺。但他很確定,自己只要一個走錯,就一定會被誰,在什麼地方,用某種方法殺掉

    他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喫送來的東西了。每次外面端來食物,他都是將它們從這個臨湖的窗口中倒掉。他不敢確定其中會不會有毒,唯有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能讓他讓自己感到稍許的安全。

    可是他太餓了

    整整三天都處於極端的精神緊張之中,更是滴水未進,這讓他的精神幾乎陷入崩潰在這幾天裏,他開始撕書架上的那些書來充飢,佈滿粗糙手感的紙張喫的他快要吐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即使不是被什麼人殺死,也會餓死。

    他知道

    他當然知道

    他知道自己會被殺的理由是什麼。沒有人會在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殺之前,還能保持冷靜。

    這個男人抱着頭,緩步走到身後的桌子上。在那上面放着一個羊皮卷軸,他拿起來,拉開卷軸,兩隻佈滿血絲的眼睛貪婪的看着卷軸上的任何一處文字與圖案,只有在看着這些東西的時候,他才能感覺得到自己還活着,還會有活下去的渴望與動力。

    他不能死

    他不斷的告訴自己,自己不能死。這些財寶是屬於他的,祕寶是屬於他的現在,他已經解開了這幅卷軸中的祕密,只要按照上面描寫的地方去尋找,就能夠找到那些足以匹敵一個國家的財富他唯一所需要的就只是逃走

    在不被殺的情況下活着,逃走

    “咚,咚咚咚。”

    此時深夜,門外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汪子爵渾身一震,連忙將卷軸萬份寶貝的捂在懷裏,在確認對方並沒有可能看到卷軸之後,纔將其輕輕的放在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鋼筆,緊握,將尖頭向外,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

    咚,咚咚咚。

    白癡拍着門,然後,等待裏面的回答。

    漆黑的走道上有壁燈,但他並沒有去尋找開關的意思。從這扇華麗大門下方漏出的昏黃光線已經足夠他看清一些必要的東西,門,和自己右手上的暗滅。

    經過比對,白癡並沒有現那封信和紙張上敲打字母的異同點。也不知是不是太過巧合,兩封信上的字母並沒有太大的缺損或是歪曲,在拼寫上沒有什麼錯誤,行文的賓偶上也很正確。簡單來說,就是無法通過紙上的文字來判斷這兩封信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在同一個打字機內打出來的。

    不過,他還是要來驗證一下。在尋找籠罩在這座宅邸的殺人兇手之前,他先要找的,就是這個送信的人。

    咚咚,咚咚咚。

    他,再次敲門。

    可房間內,傳來的依舊是沉默

    咚咚,咚咚咚。

    外面的敲門聲,又響了

    汪子爵捏着鋼筆,手心裏已經冒出了冷汗。

    他的身體在顫抖,喉嚨在冒火。他恐懼着對死亡的恐懼甚至讓他的雙腳都無法站直,不斷的抖。

    是誰

    外面的人究竟是誰

    是要來殺我了嗎

    一定是來殺我,然後來奪走我的祕寶了嗎

    不

    我不會讓任何人奪走我手中的祕寶的

    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染指屬於我的東西

    殺了你

    敢進來的話我就殺了你

    殺了你

    殺了你

    咚,咚。

    咚,咚。

    第三次敲門,房間內依舊沒有任何的迴應。從門縫下的燈光來看,應該是有人站在房間裏,擋住了部分射向外面的光線。可是,對方卻始終沒有應門。

    “嘿嘿,人類小子,雖然我很佩服你的沉默,但有些時候你還是要先開口才行啊。在這種死了人的夜晚,你不先開口表明身份,裏面的人要怎麼信任你呢”

    白癡想了想後,終於認可了暗滅的這個提議。他再一次的敲門,隨後開口,說道:“汪先生,是我。”

    話語簡潔,白癡的習慣讓他無法說出太多的話。可是這一次,房間內卻是依舊傳來沉默。

    事情不太對勁。

    獨有的本能,讓白癡不自覺的踏後了一步。暗滅被他偷偷的握在了右手上,時刻戒備。

    他無法確定小麪包是被誰擄走的,也無法確定在裏面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威脅自己的傢伙。

    但他也不確定。既無法確定是,卻也無法確定不是。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只要有任何的錯步,那換來的可能就是自己一生的遺憾。

    他不想去承擔這種遺憾失去麪包之後的生活,他已經無法想象。

    僅僅兩天的時間裏,他就充分體驗到小丫頭離開自己後自己所產生的空虛與無助。之前,他的生活就好像站在一片濃霧中,手中握着一條走出濃霧的繩索。可在失去小麪包之後,濃霧中的繩索卻突然斷了,將他一個人扔在這片無法辨清方向,找不到出口的白色黑暗之中。

    上次小麪包也從自己身旁離開過,被王之劍帝,蓋亞所帶走。但那一次,白癡卻是知道是誰把她帶走,更清楚的知道蓋亞在很大程度上不可能殺了那丫頭。

    可這一次,卻不一樣。

    他不知道對方是誰,更不知道小丫頭究竟在哪。他也不知道擄走麪包的人的性格,雖然對方在紙上說他沒有惡意,但誰能保證小麪包現在究竟是生是死,是完好無缺還是深受傷害,他全都不知道。

    不知道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未知”,更可怕的東西嗎

    “汪先生”

    門外傳來聲音

    但極度的緊張,讓這個男人幾乎有些聽不清外面的人究竟在說什麼。

    他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他的身體僵硬,牙齒也只剩下顫抖的力量。

    窗外的暴風雪呼嘯着,房間裏那昏暗的光亮被壓抑着,向那漆黑而未知的世界擴散

    門外沒有露出光。

    爲什麼

    爲什麼外面那個人不打開壁燈

    爲什麼那個人情願站在黑暗之中

    爲什麼

    爲什麼

    爲什麼

    爲什麼

    咯啦

    突然,門上響起一聲輕響

    響聲雖然輕微,但卻讓這個男人渾身一陣顫抖

    對方在開門

    外面那個人絕對在試圖開門

    他想要開門他想要開門他想要開門

    開門然後進來將我殺掉

    咯啦咯啦咯啦咯啦

    門鎖被反覆的旋轉,有規律,並不急噪。似乎外面的人知道門鎖是打不開的,只是百無聊賴的試探一下。

    汪捏着鋼筆,僵硬的嘴角出一絲冷笑。

    這扇門是特殊制的,唯一開啓的鑰匙現在就在他的手裏。

    只要他不開門,外面那人是絕對不可能進來的

    門外,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傳來。

    聽得出來,腳步聲是朝遠方離開。也就是說,外面那個人在嘗試了開門之後終於放棄,想要離開了嗎

    呵呵呵呵呵哈哈

    是的,他是安全的

    放好懷中的鑰匙,汪子爵捏着鋼筆緩緩靠近大門

    既然他是安全的

    輕輕的,放下門栓

    那麼,就想辦法,把不安全的因素全部消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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