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是手指”
“哇啊啊啊啊”
“誰誰的手指”
“嘔”
白癡看着這四個人的反映,接着,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四塊手絹,遞給四個人。
“抱歉,那是弗埃小姐的手指,因爲可能能夠指出兇手所以我帶了出來。我掏錯了。這裏有手帕,請你們擦擦手吧。”
白癡撿起地上的手指,隨手塞進懷裏,再把手帕遞出去。
娜娜曲着手指,對於這雙剛剛觸碰過斷指的手似乎有種張也不是閉也不是的感覺。她看到白癡遞過來的手帕,眼神戒備的望了他一眼,伸出手去摸。不過,也許是因爲剛纔白癡隨手揀手指的關係吧,所以娜娜只是用十根手指輕輕碰了一下,就結束。
接過娜娜手中的手帕,白癡轉過頭。只見坦捏着手帕,用單手捏了捏,就有些厭惡似的扔開手絹。埃特則是把手帕將自己的手反反覆覆的擦了一遍,皺着眉頭把手帕遞迴。塞文先是把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再用手帕進行擦拭,擦完之後似乎覺得還是有些不乾淨似的,又在自己的衣服上擦。
白癡取過四塊手帕,以一種不顯眼的動作看了一眼,塞進懷裏。之後,他呼出一口氣,開始問:“我之前叫你們待在一起,結果,塞克斯離開,被殺。那麼,我想知道你們其他人究竟在什麼地方。”
娜娜一愣,說道:“先生您問我們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
白癡一時陷入沉默。他冷冷的看着娜娜,那沒有焦距的眼神讓娜娜的聲音不由得低了下去。在思考片刻之後,白癡終於再次開口,將真相,說了出來
“殺死塞克斯的,可能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在和鎮長進行易之時,突然殺了他。從屍體的溫度和房間內的高溫來判斷,我最起碼要知道在屍體現前的兩個小時內,你們的行動。”
女人
衆人驚了一下。
汪子爵當然不是女人,所以,這一次的殺人事件就不是他做的,而是一個活着的女人嗎在場中有三個人在聽到白癡的這句話之後,齊刷刷的將目光掃向另一個人。而剩下的那個人,則是面露驚訝,向後,退了一步
寡婦,坦。
“你你們”
“原來是你”
塞文抄起桌上的燭臺,紅着眼睛指着坦。如果不是埃特及時拉住他的話,恐怕他會就此撲上去了。
“在之前的兩個小時裏我,娜娜,埃特先生一直呆在一起打橋牌,一分鐘也沒有分開過可是你,你在我們打橋牌到半途中的時候突然出現給我們送糕點之後就和娜娜一起去了鎮長辦公室一定是你,一定”
燭臺揮舞,坦摟着自己的孩子縮在角落裏。這時埃特一下子沒有攔住塞文,讓他衝了過來,娜娜見狀,急忙上前抱住,回過頭對坦說道:“爲什麼坦小姐,我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嗎爲什麼你要對我們趕盡殺絕佛一家,塞文一家,他們有什麼不對,非要讓你用那種匕殺掉他們”
面對塞文的咆哮,被甩開的埃特也再次撲了上來將他抱住,說道:“夫人,我不記得我們有得罪過你。事到如今,請你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的話,我們實在是無法釋懷,死去的那麼多亡魂也不會安息的”
面對這三個人的逼問,坦卻是一步一步的後退。她的面色漸漸由驚慌化爲驚訝,慢慢的,她似乎想通了什麼似的,驚訝重新歸於平靜。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她猛地衝向客廳的後門,奪門而出,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之中。
“她逃了她要逃了”
“追快點追上去”
“殺了她”
塞文,埃特,娜娜三人魚貫般追了上去。他們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理由去追逐,但是在這裏,一個男孩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沒有移動分毫。
他低着頭,瞳孔放大。沒有表情的臉下卻是如波濤洶涌般的思維起伏。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這團原本像是亂麻一般的殺人事件中,爲什麼會沒有任何的頭緒
可是等一下,如果說
真相,其實早就擺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只是沒有能夠去現的話
“”
客房內,男孩的身影如同急電般竄出。不過,他沒有去追逐那四個人,而是直接衝向樓下的庭院。在那裏,有最後一具屍體需要他去分析,而他也相信,所有一切的真相,都儲藏在佛那被燒燬的遺骸之中
衝進庭院,早上的火已經被漫天大雪所掩埋。枯樹堆中,佛被燒焦的屍體靜靜的躺在那裏,如同安睡。白癡分開樹叢,右手一晃,暗滅入手。接着,他想都不想,直接將暗滅插進屍體的胸膛,拉開。
裏面的內臟已經都快要碳化了。白癡很艱難的才分辨出那些是臟器,哪些是肌肉,哪些是骨骼。那空空如也的胃部和分離成兩半的心臟一捏就破碎,猶如一塊烤焦的牛排,難聞,難看。
不過,這一切都無法阻止白癡的行動。那些從天而降的大雪慢慢變成了漆黑色,黑暗的晶體籠罩住這個世界。很快,他就將屍體解析完畢。儘管他不是很懂專業知識,但是面對如此明顯的矛盾,他還是立刻就現了。
散落一地的焦黑屍體,被白癡拋棄。他轉身,走回這座宏大的鎮長官邸。他最後一次走過閣樓,走過遂利夫人的房間,走過弗埃夫人的房間,走過鎮長辦公室,最後走到第一晚進行晚宴的餐廳之中。
窗外,暴風雪啪啪作響。那三個人尋找的腳步時遠時近。而在這裏,白癡卻是將角落的留聲機的別針放下,在和第一晚完全相同的音樂聲中,他坐在那一晚自己所坐的主位上。插着手,開始思考。
暗滅沒有去打攪他,因爲它知道,現在他需要的是絕對的安靜。
窗外的暴風雪沒有去打攪他,因爲這些黑暗雪精靈似乎也知道,裏面的黑暗主宰正在沉思。
思索,思索,再思索
回憶着在這裏的每一個晚上所生的任何事情,將記憶中的每一塊碎片全都竄連起來,搜尋任何的可能性。
得出結論,再就着結論試着提出反駁。再得出結論,再提出反駁。將自己得出的每一個推斷都從反方向去試着尋找矛盾的地方。直到自己思維中的推斷再也無法提出任何的反駁,再也沒有任何的理由可以將其推翻
然後
啪。
白癡的雙手,拍在桌子上。與此同時,留聲機內的音樂,也停止了。
“人類小子,看你的樣子難道”
“啊。”
“呵呵呵”
“兇手是誰,匿名者是誰,爲什麼要按照十人道路進行殺人,遂利夫人爲什麼會被施以虐殺,老禿究竟現了什麼,弗埃夫人右腿內缺少的一塊腿骨究竟意味着什麼,佛爲什麼會被施以火焚,塞克斯的死亡陷阱,從開始一直消失到現在的汪子爵究竟在哪裏。這所有的一切謎題”
“都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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