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白癡睜大了眼睛,艱難的吐出這個詞。而聽到這個詞之後,這張清秀的臉立刻點頭,輕輕咬着下嘴脣。眼眶裏更是流出難受的淚水。
“是的主人。在經歷了那麼多歲月的闊別之後,我們終於又再次見面了。我是您的下屬,託蘭.黛德.艾諾。”
事情不明白而這些不明白,立刻讓白癡將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在自己腦海中狂笑的暗滅。而暗滅也是毫不隱瞞的,開始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奇怪嗎其實不奇怪。好吧,到了今天,我也就和你說說我到底是一把怎樣的魔劍吧”
“哈雷路亞知道嗎呵呵,就是那位死勉國的新任魔帝所握的劍。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是一把那種性質的劍,而且我自我感覺,我應該比那把什麼魔帝之劍更強大嘿嘿,你應該相信我,我很厲害,厲害到那把魔帝之劍給我擦鞋我都嫌他手髒”
“可惜啊唯一遺憾的是,我沒能和那把魔劍較量較量,決定一下到底誰纔是更強。可惡,很多年前我和許多魔劍一起聊天的時候,他們打賭說我打不過哈雷路亞,純粹胡扯我還和他們打賭呢,可還沒等我向哈雷路亞挑戰,我的前任宿主就十分垃圾的被幹掉,我也被封印了。”
“呵呵呵,說回正經的。我也是一把有身份的魔劍,所以我也擁有一些手下。在我被封印之後,這些手下也是封印的封印,逃亡的逃亡。其中有一個,就是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這一位。他通過轉世,跨越了漫長的歲月,來到了你的面前。”
“你別看他外表如此的柔弱,但無法否認的是,他是一名真正的惡魔。在我手下排位序列第三十二。雖然位階並不高,但卻是一個對我十分忠誠的部下。你要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哪怕你要他脫光衣服跳舞,他也不會有半點的遲疑。”
“忠誠,聽話。”
“這就是我,爲什麼如此喜歡他的原因。而今次既然我的宿主是你,那麼,他當然也就是你的屬下了。”
聽着腦海裏的介紹,白癡卻是死死盯着眼前這個一臉的清秀,藍髮長到幾乎碰到臀部的人。
他是惡魔
並且聽命於自己
不這樣還不能解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爲什麼這把劍還要自己殺了他這不合邏輯絕對不符合邏輯。
可是,白癡卻是太過疲倦。他疲倦到連張開嘴脣的力量都沒有。他甚至已經能夠感覺到自己逐漸無法支配這個身體,雙手雙腳的感覺更是已經消失。只剩下意識還算是清醒了。
“呵,沒法殺了他可惜。不過沒辦法,現在,你叫他立刻自裁。記住,必須以命令的形式發出。”
暗滅的聲音再次想起,依舊是如此的不合理。其實不用它吩咐,白癡何嘗不想殺了眼前這個人暗滅說他是自己的屬下,自己就要信難道這把劍不管說什麼,自己都要相信嗎
可是現在,他連張開口說話都顯得無比的艱難。又叫他如何去發號施令
託蘭看着白癡,看着他咬緊牙關的樣子。也許,他察覺到了什麼,意識到了暗滅在白癡腦海中的那個“命令”。這一刻,這雙溫柔的水藍眼睛卻是艱難的避開,望向那無邊無際的沙漠
沙漠那邊,屠殺依舊在繼續
是啊,四十多萬人,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殺光的
聽着耳邊的這陣廝殺,託蘭的眼裏卻是閃爍着難過的淚水。他輕輕咬着下嘴脣,似乎在激動,在猶豫。而這樣一激動,也讓他開始劇烈咳嗽了起來。
咳嗽裏,帶着血。
白癡看着,卻能夠很清楚的看出,他的劍傷並非這些血的根本原因。早在半年之前,託蘭就曾經在他的面前咳血。而戴勞也說過,他的肺病,似乎是天生的。
咳嗽,隨着周圍那毫不減輕的殺戮而增強。越是咳,託蘭眼中的淚水就越是濃郁,腰彎的也越是厲害。終於,噹一聲慘叫從較近的地方傳來之時,他猛地擡頭,望着死勉國所在的北方,兩行眼淚默默的滾下
“主人,我求求您”
託蘭轉身,將白癡在一個沙丘上放好之後,立刻在其面前跪下。
“屬下並非不願意效忠主人。只是只是死勉國的先帝對屬下實在是太好了”
“在屬下無依無靠,並且記憶沒有恢復的時候,是先帝先帝收留了屬下”
“先帝將屬下視爲幾齣,教屬下讀書認字,還教屬下劍術更教會了屬下做人的道理屬下並不是想要違抗主人,但是先帝先帝他”
託蘭抹了抹眼淚,略微顫抖的身子在沙漠的寒風中,顯得更爲嬌弱無力。
“先帝對屬下實在是太好了而先帝在臨終前,則多番的告知屬下,在有生之年一定要保護好死勉帝國其實即使先帝不說,爲了報答先帝的恩情,屬下也是絕對會好好的保護現任的陛下,保護他的國土的”
“可是今晚”
“今晚,主人發動了一場騙局將死勉帝國最爲精銳的五十萬大軍化爲烏有”
“在今晚的一役之後,死勉帝國必定元氣大傷,許多早就看準現任陛下羸弱,想要找機會瓜分死勉的國家一定會乘此機會下手屬下單憑屬下一人,實在是無力迴天只希望主人您能夠幫助屬下讓屬下盡了一份爲人臣子的衷心”
“一年只需要一年,陛下應該就能夠重整旗鼓在這一年之內,陛下就可以從今次的失敗中緩過氣來所以所以咳咳”
“屬下雖然不能自裁,但可以服侍主人在主人未來的一年內爲主人盡心盡力鞠躬盡瘁只求主人能夠能夠咳嗚嗚嗚”
託蘭說着,也哭着。
聽着耳邊的慘叫聲,他就哭的越是悽慘,纖弱的腰肢也在淚水中亂顫。再配合上那副天生的秀麗容貌,實在是顯得楚楚可憐。
白癡的腦海裏,暗滅難得的嘆氣。
“咳果然,他是我最喜歡的一名手下。也是最忠於我的惡魔。”
“但是,他的忠誠之心實在是太過強烈,所以好幾次,在他生之時他都會執意的效忠那些對他好的人。”
“他也是我手下最矛盾的一頭惡魔。如果不是這些矛盾的話,他的實力絕對可以進入序列前十。只可惜,這些弱點和矛盾,也註定他永遠只能徘徊於序列三十二的低位了。”
白癡還是不太明白暗滅的話。不過這些無妨託蘭的哭泣,也無妨他說出自己心中的主意。
“主人請您答應以您的智慧,屬下相信一定能夠找出辦法,拖延雄鹿帝國的反擊只要沒有了雄鹿帝國的攻擊,相信陛下憑藉國內的實力,絕對無懼周圍其他城市的侵略咳咳咳雖然屬下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禮但還是希望主人能夠答應屬下求求您主人咳咳咳”
話還沒有說完,託蘭再次大聲的咳嗽,咳出鮮血。那些血有些落在白癡的臉上熱的。
白癡在思考,他反覆掂量着託蘭和暗滅所說的話。經過仔細的考慮再三,他終於還是決定相信暗滅一次。畢竟,自己死了,對它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處。
再說現在自己無法移動,託蘭想殺自己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他沒理由再騙自己。
而最後,自己在這一年之內幾乎癱瘓,爲了自保,的確需要一個忠心耿耿的保鏢。既然暗滅說託蘭會對自己如此的忠誠,那也的確是一個最適合的人選了。
想到這裏,白癡終於鼓足力氣,點了點頭。在他點頭之後,那邊已經淚流滿面的託蘭終於高興的抹去眼淚,破涕爲笑。
“那那屬下現在立刻扶主人回城在接下來的一年內,屬下一定會盡心竭力的服侍主人,爲主人分憂的”
笑着,這個人卻沒有上來扶白癡,而是走回去拾起短劍插入劍鞘,然後,就開始在這片沙地之上來回轉悠。
“呵呵,算他識相。明白在除非得到你的同意之前,絕對不允許動用他的惡魔力量。哪怕是再怎麼忠於其他人類,這也是一條底線啊”
暗滅笑着。白癡,則看着。
看着那邊的託蘭在沙地上不斷尋找,等找到了之後,就開始閉上眼睛,張開雙手,似乎是在默唸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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