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魔王奶爸 >一擊
    076,一擊

    離開先王房間,沿着東北方的走廊前進。放眼望去,除了先王房間內的冰雪融化消失之外,城堡內的積雪卻沒有絲毫的融化。而且越是走,似乎越能感覺到四周的空氣中所瀰漫則的那層陰寒。

    黑色的雪花,在這建築之內,慢慢揚起。

    白癡踩着這些冰片,終於來到了那扇大門前。他將鑰匙插入門孔,緩緩打開。隨着咯啦一聲響,一陣黑色的雪片就像是被鼓動一般從門縫中溢出,吹到小麪包的腳上,讓她忍不住打了個踉蹌。

    白癡拉住小麪包,視線緊緊盯着這些從門縫中吹出來的黑色雪花。在吸了口氣之後,他終於將手放在門把之上,推開

    呼

    就像是泄氣的皮球一般,諾大的水晶議事大廳內立刻吹出一股冰冷的寒氣盡管小麪包的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但她還是冷的直打哆嗦,縮在白癡的身後。

    以深藍色作爲底色的議事大廳,現在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座埋藏在地底的嚴寒洞窟。地上,到處都是高低不平的冰柱。天花板上,也垂下無數根,現在看起來宛如豎琴的琴絃一般的冰絲。四周矗立的貴族們的那些驚慌失措的冰雕似乎就是爲了襯托這裏的嚴寒與恐怖。從大門向裏望去,原本擋在王座之前的瀑布也已經凍結,透過那薄薄的冰層,能夠看到在那王座上似乎坐着一個人。此刻,這個人正用那雙冰藍色的眼睛透過冰幕,默默的,注視着白癡和小麪包。

    “老師”

    白癡低吟了一聲,向前踏出一步。

    可就在這一瞬間,四周的白色世界突然間染上了一層黑色白癡想都不想,立刻拔出暗滅朝身後刺去,只聽得吱呀一聲,傳來劍刃與劍刃互相撞擊之後的觸感。

    黑色的雪花,在這間諾大的房間內飄着。

    小麪包急急忙忙的向旁邊躲開,將戰場留給那兩個手中握着相同劍刃的人。

    白癡持着暗滅,緩緩的轉過頭。漆黑的瞳孔已經化爲虛無,沒有絲毫的焦距。

    而那個手持霜寒暗滅的同年白癡,則依舊戴着頭盔,緩緩移動到白癡和王座之間。頭盔之下顯示出來的藍色光芒,似乎蘊含着這個世界上最深沉的寒氣。

    空氣裏,安靜極了

    就和上一次一樣,兩個人依舊是這樣站着,互相對峙。

    誰也沒有先出手的意思,兩個人的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都已經永遠停止,剩下來的,就是那沒有盡頭的永恆。

    不動

    不動

    空曠的議事大廳內,只剩下那黑色的雪片還在飄舞。

    它們落在童年白癡的鎧甲上,隨之消失不見。落在白癡的身上後,卻是慢慢的堆積起來。

    籠罩着白癡的冰層一點一點的變厚,變重。很顯然,這些越積越厚的雪片將會徹底禁錮住白癡的動作,到了那個時候,他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躲在暗處的小麪包雙手緊握,秉着呼吸。

    眼前的這份沉默遠比電光火石的交戰來的更讓她憂心忡忡。

    四周的氣氛太壓抑了緊張感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無法想象,如果是自己站在那個場上,現在究竟會變成什麼樣也許,自己早已經忍耐不住這種沉默而冒冒失失的向對方發動攻擊也許自己會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而崩潰

    不管怎麼樣,小麪包都知道如果換做是她自己的話,她絕對不可能從這場戰鬥中活下來。她承受不住這種壓力,這種接近永恆的折磨。一想到自己的下一次出招很可能就會成爲決定勝負的關鍵一擊之時,她就再也無法冷靜下來,再也無法控制自己那狂跳的心臟

    小麪包抱起雙手,祈禱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祈禱什麼。是祈禱叭叭能夠獲勝還是祈禱這場戰鬥快一點的結束

    她,不知道。

    冰幕之後,那位坐在王座之上的人歪着腦袋,依靠在扶手上,看着。

    透過面前這層薄薄的冰幕,這個人目光稍顯呆滯的看着那邊的白癡,散發着冰藍色光澤的眼中沒有任何的留戀或是驚訝。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般,僅僅只是這樣注視着

    終於,黑色的雪片已經將白癡的身體堆滿,將他化爲一個黑色的雪人。

    他的雙眼之處也即將被那些厚厚的雪花填上,很快,兩片大大的雪片飄舞着,擺動着毫無規律的軌跡,落在了白癡的眼前,擋住他的視線

    這一刻,童年白癡,動了。

    在近乎時間停止的慢鏡頭之中,他的腳步向前擡起,右手所握的霜寒暗滅也是慢慢的向前伸出,指着白癡的咽喉,腳步,踏出

    黑芒掠過。

    沒有聲音是因爲聲音還來不及發出。

    沒有傷口,因爲被切斷的傷口還來不及分開。

    飄舞的黑色雪花之中,白癡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童年白癡的後方。他的眼神依舊毫無焦距,沉默,冷靜。而那些原本堆積在他身上的黑色雪片,卻是在空中形成了一道軌跡,穿過童年白癡的眉心,延續到他原本所站立的位置

    撲哧

    終於,聲音來了。

    童年白癡的頭盔應聲而落,一條白色的冰粒所組成的“血柱”,從他的眉心處噴出。

    這個由冰所組成的童年白癡開始慢慢的分解,他的身體開始重新華爲片片冰屑。右手所握的霜寒暗滅也應聲折斷,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化爲了冰粒,然後變成液體,帶着那數之不盡的黑暗,從這間議事大廳內消失

    空氣中開始落下的黑色雪花,消失了。

    議事大廳內的黑色結晶,也是完全的散去。

    白色的世界再次佔據了這裏的一切,彷彿黑暗散去之後的光明,給人帶來希望和曙光。

    只是

    這股白色,卻依舊是如此的寒冷。

    不。

    也許,這道“曙光”,反而比黑暗更爲冰冷,更爲絕望,也說不定

    咯啦咯啦

    隨着童年白癡被消滅,遮擋着王座的冰幕終於裂開。白癡收起暗滅,擡着頭,望着那緩緩從冰幕後露出來的身影。

    小麪包也是從躲藏的地方跑出來,拉着白癡的手,躲在他的身後。對於此刻那個端坐在王座之上的人,當時還只有三歲的她還有記憶嗎

    也許,她沒有。

    不過,那張和星璃既爲相似的美麗臉龐,卻着實的讓小麪包愣住了。

    王座之上坐着的,是一個女人。

    她看起來只有二十一二歲,俏麗的臉龐彷彿經過神之手細心的雕琢。

    她站起來,緩緩走下。冷酷的面容中透露着星璃絕對沒有的成熟與性感。

    金色的短髮,完美的身材。一襲冰紗所編織而成的白色長裙輕輕的裹着她的身體。隨着她的每一步,修長的大腿都會若隱若現的從裙襬的接縫處露出,呈現在白癡的面前。

    透過那打開的冰幕,女性站在白癡的面前。她踩在階梯上,冰紗隨着她的腳步停止而不再左右搖擺。那雙冰藍色的瞳孔居高臨下的望着白癡,就像是一名女王一名不容許他人有任何褻瀆的高貴女王,君臨着這座寒冰之城

    “老師”

    奎琳魯尼答。

    七年之前,曾經因爲一次事件而身受重傷,被冰封在深深的湖底之下的鬼女王,此刻,已經再一次的,站在了白癡的面前

    望着昔日那個大大咧咧,終日都在想方設法嫁入豪門,甚至因此而有些不擇手段的奎琳重新站在自己的面前,白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是詢問這場異變的原因還是詢問她當年那貫穿心臟的傷勢

    還是問她,星璃是否還安好是不是可以解除風吹沙的寒冰

    白癡在思考着,尋思自己應該詢問什麼樣的問題。可就在他思索的時候,高高在上的奎琳卻是慢慢的彎下腰,伸出雙手,輕輕的,捧住了白癡的臉

    手指,冰冷。

    彷彿組成這雙手的不是人類的,而是寒冰。

    也就在白癡感受着那傳遞到臉上的淒冷之時,他突然發覺事情不對可還不等他作出反應,奎琳的手指已經在剎那間按住了白癡的雙手,寒冰立刻匯聚在他的雙臂之上下一刻,她手一樣,兩把冰做成的飛刀準確無誤的插進天花板,冰刀由冰絲連接着白癡的手腕,將他瞬間提到天花板。下一刻,奎琳伸出那被華麗的長紗禮服籠罩的右手,張開,剎那間,無數把小型的冰之飛刀立刻在她的掌心凝聚,如同受到牽引一般,這些小飛刀準確無誤的飛上半空,直接插進白癡的身體,將他狠狠的釘在天花板之上。

    小麪包看到這一幕,被嚇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呆呆的看着白癡身中無數把冰刀,身體漸漸的被寒冰包裹。她說不出話,可在最後一把冰刀射入白癡身體,在天花板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繭一般的冰球之後,小麪包終於急了,連忙伸出雙手,掌心凝聚起火球。

    唰。

    飛刀掠過,小麪包掌心中那還未完全形成的火球被剎那間刺穿,熄滅。小麪包驚訝的回過頭,可下一刻她所看到的,就是一陣比剛纔的飛雪還要密集的飛刀之雨從那名冰冷女子的身後飛出,在空中劃出無數道弧線,盡數打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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