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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瀆的決定

    坎帕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根據人的一般心理,在輕輕鬆鬆的得到了某些東西之後,總會認爲還能夠繼續輕鬆的得到更多。

    人心不足,蛇可吞象。這樣簡單的道理在人類社會已經是屢見不鮮,不是什麼稀奇東西。真正能夠做到懸崖勒馬的人不是沒有,但和最後完全沉淪的人數比起來,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但是儘管坎帕的憂心是正確的。可惜,他也將自己的憂心用錯了地方。

    而且,他也將自己的意思表達的太過明白,對於一個帝王來說,如此清晰的表達到底意味着什麼

    也許,一個集聰慧與理智於一身的帝王會原諒坎帕,並且進行自我思考。可對於現在的木瀆來說尤其,是對於身旁跟着戴勞的木瀆陛下來說

    “坎帕校長你是在侮辱陛下不懂得適時停止嗎你是在質疑陛下的自制力嗎”

    戴勞喝了出來,而這一喝,終於將坎帕從激動喚醒。他再次朝着木瀆磕下頭,神情緊張的道

    “陛下請原諒老臣老臣心實在是太過激動了口不擇言但是但是老臣實在是無法看着陛下和邪火殿下兄弟相殘這絕對不會是先帝的願望啊”

    戴勞勝了。

    至於接下來,他已經不需要再去說什麼。因爲對於一個國王來說,木瀆會做出“自己的判斷”,不是嗎

    終於,這位雄鹿國王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他俯視着趴在自己面前的坎帕,聲音沒有絲毫的迴轉餘地

    “坎帕,念在你和父親是多年好友的份上,我這次原諒你的失言。不過,希望你能夠記住。現在的雄鹿,我纔是國王,不是我父親。你只是一個學校的校長。好好的做你的校長,但對於政事,你這個沒有官銜和爵位的人,沒有資格去幹涉。”

    坎帕微微一愣,隨後,他慢慢的低下頭,心的懊悔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了

    “現在,我宣佈”

    木瀆端起袖酒,仰頭一飲而盡。他的聲音讓那些臣子們再一次的全部跪下,戴勞,則是最爲殷勤的跪在他的身旁。

    “從現在開始,我們雄鹿帝國立刻加入這場正義事業。不過,我們沒有必要以攻陷整個暗鹿帝國作爲目標,我們的目標是攻陷那些能夠爲風吹沙提供資金和原材料的重鎮以我雄鹿帝國國王的命令,我現在宣佈,對暗鹿帝國的復仇戰爭,現在開始”

    啪的一聲,木瀆將手的玻璃杯在地上砸了個粉碎。他的這個決定自然是得到了主戰派的一致讚揚,連連聲稱自己的國王下了一個英明與果斷的決定。在這之,以戴勞爲的臣子們更是歌功頌德,對木瀆進行了一片奉承。而對於坎帕那些極少數的主和,甚至是主協力的人來說,這一刻,無疑是災難的開始。

    戰爭,看起來是無法避免了。

    兄弟之間的戰爭,卻又是如此的殘酷和無情。

    有誰能夠阻止這一切嗎

    坎帕希望能夠有人他希望,能夠有一個人或是有一羣人,可以阻止這場戰爭的展,挽救這個已經明顯行差踏錯的國家

    深夜,神聖恩寵。

    輝煌之塔上的燈光久久未息,校園內的寢室卻已經是早已熄燈,化爲漆黑的一片。

    晴朗的下弦月高高掛在天空,它們就像是三把銀色的匕,深深的刺入這深藍色的天空。而那些璀璨的星辰,是不是就是這個天空所灑下的血沫呢

    一切,靜悄悄的

    安靜到了極致,就會給人一種整個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感覺。

    沒有風,就連樹然的呼吸着

    乖離弓起身子,銀色的瞳孔透過面具,掃視着這棟陰暗的房間。在斗篷之下,她的右手開始燃燒起蒼藍色的火焰。整個人就像是一個上緊了條的玩偶,隨時準備出擊

    啪

    黑暗,蒼炎短暫的劃破黑暗,掠過小男孩的牀頭。在火焰飛馳的那一瞬間,幾片玫瑰花瓣在飄落的同時燃燒而起,化爲煙塵。

    下一刻,房間內再次變得安靜起來,只剩下牆上的掛鐘,充斥着這裏唯一的聲響。

    乖離手上的蒼炎,逐漸消失。

    她捂着被利刃劃破的手腕,體會了一下自己所受到的傷勢。

    傷勢不重。

    相較起來,對方,應該更重纔對。

    乖離縮在陰暗的影子裏,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她閉上眼,讓掌心的火焰開始凝聚,但卻用斗篷很好的遮掩起來,預備着

    窗外,天空陰暗。

    僅存的月光逐漸被更多的烏雲所籠罩。

    整個風吹沙看起來已經是完全的幽暗,就像是一座死亡之城,沒有希望,也沒有救贖

    蒼藍色的火焰,在掌心凝聚

    手臂上的一條鎖鏈,甚至也因爲這些火焰而消失,露出那鐫刻在胳膊上的暗袖色紋路。

    和乖離的火焰同時揚起的,還有那更加繁多的玫瑰。無數的白玫瑰花瓣開始在房間盪漾,每一片花瓣都像是最爲鋒利的刀刃,預備切割開所有敵人的血管

    花與火。

    這兩種同樣可以綻放爲美的東西,卻是卻不可能共存的,不是嗎

    下一刻,白色的玫瑰花瓣們開始撲向陰影處的乖離。

    而這位隱流團長,也是立刻拉開斗篷,捏着那燃燒着熊熊火焰的手臂,迎了上去

    月光,再次從雲層的後方露出那三張臉。

    光線照射下來,可惜,這薄弱的光輝什麼都無法照清。

    不過沒關係,在這個房間內還有着另外的東西可以充當照明,將一切,都盡收眼底。

    蒼藍色的火焰,在乖離的指尖安靜的燃燒。

    鬼面具之下的雙眼望着自己指尖上的火苗,深深地,吸了口氣。

    她張開手,捏住了那停留在半空還沒來得及消失的火焰,鬆手。隨後,這隻手就捂住了自己的肩頭,慢慢灼燒肩膀上的傷口。

    整條胳膊,差點被卸下來。

    乖離低下頭,看着那個躺在小男孩身旁,已經昏迷不醒的十二歲少女。也看着她嘴角的血跡,和右手上纏繞着的玫瑰藤蔓,陷入了沉默

    第二天。

    對於小樹屋來說,這幾天算是有了改變呢還是沒有改變呢

    由於白癡之前的“人渣”行爲,導致蜜梨直接出走。所以曾經好幾年都有過的早餐現在已經沒了。而託蘭則是一大早就進入小樹林,照顧他那些花花草草,然後幫那些骷髏士兵修補骨頭的裂縫去了,一點都沒有來向白癡道早安的意思。

    所以,當白癡醒過來之後,看到的就是一個空空蕩蕩的房間,彷彿回到了自己剛剛來到這間樹屋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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