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姐姐每次滿臉仰慕和愛戀的說着關於肖莫離的點點滴滴,她彷彿就被同化了般,那種感同身受的喜歡充斥了整顆心臟。
不知不覺,她喜歡上了姐姐口中帥氣好看的男孩,但是她知道那是姐姐的,不是自己的。
每個週五放學她就會藉口說是去等姐姐放學,其實她只是想去看那個騎着山地車風一般飛過的男孩,他峻冷的目光似乎在那一瞬就柔軟了,化成了春風,溫暖又沁人心脾。
這個祕密她一直埋在心底不敢提及,她怕姐姐知道了會傷心難過,姐姐一激動心口就會疼,疼得死去活來。
後來,只要看到姐姐躺在病牀上,她就會害怕,害怕自己再也看不到那個身影,更害怕姐姐會真的死掉。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她是餘生唯一的活體源,你究竟要糾結到什麼時候專家說了,餘生的手術提早做成功的機率會大很多,要是在拖下去,她會死的,會死的”
醫院沒人的樓梯裏,鄭素揪着餘振榮的衣領,淚眼橫流的罵道。
“可小笙也是我的女兒。”餘振榮一直沒答應讓餘生做手術,就是做不到狠心。
“那個賤人生野種是你的女兒,我的餘生就不是了”鄭素怒目圓瞪,“你是不是想親眼看着餘生死掉,讓你和那個賤人的野種頂替餘生,成爲餘家唯一的千金”
“你別逼我。”餘振榮甩開鄭素,坐在樓梯口,雙手插進頭髮裏。
聽說姐姐犯病住進了醫院,她逃課跑來就聽到了爸爸和鄭媽媽的對話,那時她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思是姐姐的活體源。
她背緊靠着門,神色慌亂,腦子裏一片空白。
姐姐穿着病號服,拖着贏弱的身子出現在了樓道,看到她時咧開嘴笑着走過來拉起她的手溜進了病房,把鄭媽媽買的所有好喫的悄悄塞進了她的書包,然後把她推出了門。
“快走,媽媽看到了又要罵你了,你先回家,我沒事,明天就出院了。”
看着孤傲活波的姐姐,一臉蒼白的咧開嘴對着她笑,她心裏酸酸的。
這個祕密她一直藏在心底不敢說。
但她開始不耍小孩子脾氣,不搶姐姐的零食,不搶姐姐的玩具,不跟姐姐搶爸爸的懷抱,不搶姐姐喜歡的所有東西,儘可能的安撫着姐姐的情緒,默默期盼着姐姐不會有事。
可遇到肖莫離,她越發害怕了,所以她藏的更深。
p;直到姐姐二十歲生日那年,她要正式向肖莫離求婚,求他能夠娶她,聽到這個消息的那刻她心裏咯噔疼了下,但她依然佯裝高興的替她佈置了整個包廂,然後藏在門縫裏看着姐姐真摯的告白。
一直以爲大度的可以把什麼都讓給姐姐,在那刻再也承受不住,她哭着跑走了,然後要了許多酒,把自己灌得爛醉,只有醉了就會忘記這個夜晚,也會忘記自己的癡心妄想。
醉酒中她迷迷糊糊被人抱進了房間,替她用熱毛巾擦拭了臉,然後靜靜的坐在牀邊看着她。
她模糊中認爲那是人就是肖莫離,便把自己對他的喜歡統統說了出來,所謂的促膝長談,天長地久,海枯石爛的靈魂交融。
醒來後,房門外站了好多媒體記者,她被鄭媽媽派來的人帶到了醫院,看到重症監護室裏,插着氧氣管,奄奄一息的姐姐她哭的喘不上氣來。
鄭媽媽跪在她面前,哭着求她,她知道她心軟,心疼姐姐,什麼都會讓着姐姐,一定會救她。
所以她答應了。
她打扮成姐姐的模樣,站在所有媒體前,忍痛承認和肖莫離上了牀,然後走進了手術室。
可之後
她醒了,姐姐死了。
突然她似想到了什麼
“不對,我醒了這麼久以來都發生了什麼,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爲什麼我的腦子裏是空白的
餘生抱着腦袋,越使勁了想越覺得頭疼欲裂,就連胸口也像是被人用手撕裂了開,劇烈的疼痛讓她喘不氣來。
這時,病牀上的肖莫離微微酒醒,看到牀邊的人影,失去意識的腦海裏根本辨不清那人影是餘生還是小笙,他壓抑不住那股涌上心頭的衝動,翻身一把將她抱進懷裏炙熱滾燙的雙脣緊緊地咬住了一雙柔軟冰涼的脣瓣。
脣齒交接的那刻彷彿電流劃過,餘生有那麼一瞬呆愣住了,熟悉的酒味,熟悉的脣瓣,以及熟悉的霸道,她猛地驚醒,睜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男人霸道過後,卻溫柔至極,他小心翼翼的護着她,手指輕柔的攬着的她的背,炙熱的脣輕輕點水,又似細水長流,他像是捧着最珍貴的瓷器娃娃,卻又愛到了骨子裏。
“你愛的是誰”
餘生聲音哽咽,輕盈如風,一吹即散。
肖莫離醉意朦膿,附在耳邊低聲抽泣:“餘生,我的餘生。”
餘生樂極生悲,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哭的不知所措,他是愛她的。
“我是餘生,是你的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