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以言和賀禮彬，可以說是在萬衆矚目的情況下，離開的。</p>
他們兩個，並沒有找一個人少的地方。</p>
反而，兩個人就順勢在旁邊的塑膠跑道上，並肩，走在一起。</p>
賀禮彬把打籃球時候，解開的襯衫釦子繫上，一邊系，一邊說道：“學長，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雖然，很多人在看着我們，但是，他們不會聽到我們在說什麼的。”</p>
“不用這麼客氣，叫我的名字就可以。”</p>
“不行，你畢竟是我的學長，那，還是要叫學長的。”</p>
“隨你。”慕以言說，“昨天，你在體育館的那場比賽，我看了，你打得非常好，三分球只有幾次小失誤。”</p>
“謝謝誇獎。我早就知道，學長打球，也是非常厲害的。只可惜，學長現在忙着高考，不會再輕易的打球了。”</p>
慕以言問道：“有時間，你還是想跟我切磋一下的，是嗎？”</p>
“當然。能跟旗鼓相當的人，做對手，我也是非常願意的。”</p>
“打球歸打球。”慕以言說，“但是，你跟我妹妹，算是怎麼回事？”</p>
賀禮彬笑了起來：“學長，你終於說到點子上了。憋了這麼久，你應該很辛苦吧？很想問我吧？”</p>
“說吧。”慕以言的腳步，放緩了不少，“我不想跟你，圍着這一個四百米的塑膠跑道，走一圈。”</p>
那些一直都注視着他的目光，讓他已經很受不了了。</p>
慕以言不喜歡被人這樣過度的關注。</p>
如果不是爲了慕念安，他根本都不會來這裏。</p>
“說什麼？”賀禮彬看着他，還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樣子，“說念安的事情嗎？”</p>
慕以言和他對視着。</p>
他知道，賀禮彬這種，總是笑容滿面的人，就是爸爸口中，經常說的那種笑面虎。</p>
這種人，平日裏對誰，都是笑容滿面，看上去非常的親和，跟誰都有緣似的。</p>
其實他的肚子裏，滿是花花腸子。</p>
而慕以言這種，冷若冰霜，平時就不苟言笑，看上去，誰跟都不親近的人，在這個時候，最是喫虧。</p>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大家下意識的，都會覺得是慕以言的錯。</p>
慕遲曜早就跟慕以言，分析過這樣的利弊。</p>
他也一直都記在心裏。</p>
爸爸的話，很多，都是受用終身的。</p>
可是現在，慕以言是明知道不該這樣做，還是做了。</p>
“對，念安。”慕以言淡淡說道，“你要離她遠一點。”</p>
“念安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學習成績好，性格又好，對誰都樂呵呵的，很樂於助人。”賀禮彬說，“這樣的女生，我爲什麼要離她遠一點？”</p>
“因爲，她不是你可以靠近的人。”</p>
“爲什麼？”賀禮彬問道，“我自認爲，我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對她，也沒有什麼惡毒的想法，我爲什麼要遠離她？”</p>
“我讓你遠離她。”慕以言說，“離得越遠越好。”</p>
“那很抱歉，我做不到。”</p>
賀禮彬反問：“我這樣的人？我是什麼樣的人？還請學長好好的說說。不然的話，我可能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p>
“總之，你不能靠近她，更不能喜歡她。”慕以言的態度，很是堅決，“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這句話。”</p>
“你是她的哥哥，我很尊重你。你又是我的學長，我更尊重你。但是……你不該用這樣強硬的語氣，來命令我，我做不到。”</p>
賀禮彬的笑容，雖然還掛在臉上，但是，很明顯的，已經沒有了剛剛的那種陽光燦爛。</p>
“那你真的喜歡她？有多喜歡她？”慕以言問，“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是一見鍾情，還是別有目的？”</p>
“學長，你可能把我想得太壞了。”賀禮彬聳聳肩，“你隨便去學校問問，對我的底細，不就一清二楚了嗎？我賀禮彬，是那樣的人嗎？”</p>
“不管是不是，你都不應該去靠近念安。”</p>
“學長，你是太想保護你的這位妹妹了，還是……只是單純的討厭我？”</p>
賀禮彬覺得，慕以言的針對，來得沒有理由。</p>
莫名其妙啊。</p>
“我要保護她。”慕以言說，“她很單純，她被我們家人保護得很好，什麼都不懂，你不該去破壞她的生活。”</p>
“你一直都在說，我不要靠近她，我會破壞她的生活，那，我認識念安的時間，也有一陣了，我也沒見，她的生活，被我改變得多大啊？”</p>
“可是……”</p>
“而且。”賀禮彬強硬的打斷他的話，“我和慕念安，到現在爲止，只是同學的關係。再說得近一點，也就是朋友而已。不知道學長爲什麼這麼的緊張？這麼的咄咄逼人，讓我離開他？”</p>
慕以言這一次來，本就沒有足夠的理由和底氣，去支撐起勸退賀禮彬的理由。</p>
再加上賀禮彬條理清晰，一條一條的反駁他的話，他就更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p>
賀禮彬也看出來了。</p>
他又笑了：“所以啊，學長，你還是好好的，把你的時間和精力，放在即將到來的高考上吧。”</p>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p>
“你可是我們厚德學院的希望啊。我怎麼能不關心一下？”賀禮彬說，“等高考成績一出來，你肯定是爲校爭光的，再過個十年八年的，你是要回母校演講的人。”</p>
慕以言看着他：“你能不能不要把話題扯這麼遠？”</p>
“因爲我覺得，關於念安的事情，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p>
慕以言知道自己這次來，是不應該的。</p>
但他控制不住。</p>
他忍不了了。</p>
如果不把這件事解決的話，他喫不好睡不好！</p>
慕以言擡手，插進校褲的口袋：“念安是女生，你是男生，你們就不該走得這麼近，保持距離。身爲她的哥哥，我來勸你，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p>
“是正常。但問題是，我和念安，連普通朋友都不能做？”</p>
“我並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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