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言其實……身體也是發顫的。
手腳冰涼。
他青澀得，像是一個在校園裏，初嘗滋味的小男生。
這件事，他想了多少遍啊。
在夢裏，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她的味道很甜，比他想象中的，甜多了。
慕以言吻得很輕很慢，似乎是生怕弄疼了她。
他把她，當做了一個珍寶，努力的呵護着，捧在手心裏，生怕她碎了。
慕念安在開始短暫的僵硬之後，意識終於慢慢的迴歸了。
她猛然回神，擡起雙手抵在他的心口處，用盡全身的力氣，把他給推開了。
慕以言沉浸在她的味道里，卸下了所有的防備。
所以，慕念安這麼一推，他沒有想到，還就真的被她給推開了。
慕念安擡手，就想要扇他耳光。
可是，她這手高高的舉起，卻始終都落不下來。
慕以言往後退了幾步，穩住身體看着她。
“你要打我嗎？”他問，“如果你想的話，那，我就受着。”
這麼貿然的吻她，是他的錯，是他不好。
只是，他真的忍不住了。
他不想和她再說那麼多，他只是佔有她。
是的，佔有。
讓她完全屬於他。
慕念安的手舉着，卻是在發抖。
抖得很厲害。
她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沒有任何的徵兆，連她自己都覺得意外。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在說什麼！”慕念安問，“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你一直都在問我這個問題，念安。你是不敢面對嗎？”
“是！”
慕以言說：“我既然做了，我急會對你……負責。”
“負責？怎麼負責？負什麼責？”慕念安問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容易把我現在的生活平衡，給徹底的打破啊！”
“你現在生活的平衡，不是在白星離出現以後，就已經打破了嗎？”
“可是你這樣，是再次打破！”慕念安的聲音，都破音了，“是再次！”
慕以言卻忽然笑了。
“念安，你覺得我愛你，打破了你的生活。那說明，你的心裏，是有我的。”
如果沒有他的話，她根本不會當做一回事。
更不會覺得……連生活都被顛倒破壞了。
“沒有！慕以言，你……你不要在這裏自以爲是的胡亂猜測！”
“爲什麼這麼反抗我？”慕以言問，“我只是說出了，我一直埋藏在心裏的話。”
“你是三言兩語，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因爲你是慕以言，你要什麼有什麼。沒有什麼，你也會想辦法去得到的！”
“你是慕念那。”他目光沉沉的的看着她，“我有的，我可以得到的，我都會給你，毫無保留。”
“不，那是不可能的。”
“爲什麼不可能？”
慕念安搖頭：“你高高在上，你爲所欲爲，可是我呢？你有想過我嗎？”
“我怎麼沒有爲你着想了？如果我不爲你想，哪怕你現在是慕念安，沒有跟慕家脫離關係，我也早就可以對你爲所欲爲了！”
像是水龍頭一般。
“你現在說愛我，你呵護我，你對我一心一意。那，你哪一天，要是說，不愛我了呢？那我要怎麼辦？啊？”
慕以言回答得很是堅決：“不可能的。那一天，永遠都不會到來。”
“我憑什麼相信你？我現在誰都不敢相信，尤其是男人。尤其，是拿愛情當理由的男人！”
賀禮彬，汪銘意，現在，沒想到，又加上了一個慕以言。
一個個的，都說愛她。
慕念安卻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是一個被愛着的人。
她真的沒有感受到，一點點愛啊。
哪怕一絲一毫。
“我沒有拿愛情當理由。”慕以言回答，“你以爲，我爲什麼不阻攔你，離開慕家？”
他這麼一說，慕念安忽然明白了什麼。
她腿一軟，往下倒去，站都站不穩。
慕以言見狀，連忙扶住了她。
他把她抱在懷裏。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喃喃的說道，“你是想讓我離開慕家，脫離了慕家女兒的這個身份。然後你，你就可以……”
“是。沒錯，就是你想的這樣。”
“慕以言。你在算計我嗎？”
“這哪裏是算計，是順水推舟。”慕以言回答，“如果要算計你的話，我早就讓你知道，你不是慕家的親生女兒了。”7K妏斆
慕念安淚流滿面。
她重重的咬着下脣，依附在他身上。
她站不穩，她的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好了。”慕以言說，“別哭，你一哭，我也不知道，我要怎麼辦了，我也不會哄人。”
他的語氣裏，有着深深的無奈，還有寵愛。
慕念安揪緊他的衣袖：“你說，你愛我，是嗎？”
“是。”
其實，直到現在，慕念安還是無法接受，她喊了二十多年的哥哥，其實，一直都愛着她。
這種感覺……
如果說是美夢成真的話，形容得有點不太恰當。
因爲，她沒有想過，她會和慕以言，產生愛情。
而，慕念安從小對慕以言，就是一種崇拜，羨慕，尊敬……乃至，追隨的。
他說他要考京大，他在京大等她。
慕念安就拼了命的努力讀書，想要萬無一失的考上京大。
以前，對她來說，高高在上，有一定距離感的慕以言，突然說，愛她。
這……太不可思議了。
“可是，不對，不對。”慕念安搖頭，“你怎麼可能會愛我呢？你有女朋友啊，南語，對，南語。”
她的目光，忽然又變了。
他是在騙她嗎？
慕念安的心情，真的，非常的複雜。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該怎麼形容。
咬住下脣，慕念安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再被情緒給衝昏頭腦了。
“我和南語？”慕以言平靜的回答，“已經分手了。”
“分手？”
慕念安又是一驚。
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怎麼不知道？
“就是你離開慕家之後。”慕以言看出來她的疑惑，解釋道，“我就跟她說，我和她，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