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安希拿着筷子的手一抖。
慕遲曜竟然知道她剛剛問了慕瑤什麼事情。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你和誰長得像。她都沒有見過那個女人,她怎麼會知道,你和誰長得像呢
言安希沉默,好一會兒,她才慢慢說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問慕瑤了。難道你在我身上,裝了監聽器
慕遲曜脣角一勾,笑得有些自負:監聽器言安希,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腦子。
你猜出來的
推理。慕遲曜回答,只要有機會和慕瑤單獨在一起,你一定會按捺不住好奇心去問她的。
言安希又抖了兩抖,只好說了一句:你這個人心思好深。
他真的很聰明,那種知曉一切的睥睨感,是裝不出來的。
慕遲曜把筷子一擱,修長的手指搭在桌面上,側頭看着她:怕了嗎
言安希看着他,撇了撇嘴,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
那就是不怕。慕遲曜說,還是有幾分膽子的。
慕遲曜,你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你別這樣拐彎抹角的。言安希規規矩矩的坐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我有什麼就答什麼,絕對不會有半分隱瞞你。
慕遲曜把慕瑤趕走,然後和她單獨在這裏,絕對不只是喫一頓飯這麼簡單。
他一定另有目的。
言安希的心理素質哪裏能比得過慕遲曜,被他三言兩語的,就弄得坐立不安,連飯都沒有心思吃了。
慕遲曜脣角一勾:很好。
他忽然伸過手來,攬着她的肩膀,微微用力,言安希就靠在了他的懷裏。
言安希渾身僵硬得不像話,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放在哪裏纔好了。
有話就說啊,慕遲曜幹嘛動手動腳的
可她偏偏還不能反抗,只能乖乖的依偎在他的懷裏,聞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道,一如既往的熟悉。
慕遲曜卻很自然的做着這一切,一隻手攬着她,一隻手搭在桌面上,微微抿着薄脣,看樣子是在思考。
包廂裏安靜極了,安靜得言安希都能聽到慕遲曜淺淺的呼吸聲,穩重,綿長。
之前誤會了你。慕遲曜終於開口,卻說了這樣一句讓言安希聽不懂的話,倒是我判斷出錯了。
什麼誤會
我一直以爲你是慕天燁的人。
言安希撇撇嘴:別說你了,我都覺得我是慕天燁的人。可是,我自從嫁給你之後,我就真的沒有和他有聯繫了。他找過我,我拒絕了。
慕遲曜的指尖玩弄着她的頭髮,聲音微揚:他找你的那次,說了些什麼
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記得大概的。
說說。
言安希回想了一下:他說,我現在天天在你身邊,總比別人多很多機會。具體做什麼,他到時候纔會告訴我。
果然是想讓你對我下手。慕遲曜語氣裏帶着一點輕蔑,假如你要是他的人,我把你放在了祕書辦,他做夢都該要笑醒了。
對於言安希這句話,他似乎很是受用,微微點頭:你這笨頭笨腦的,還是有點眼光的。既然這樣
他拉長了聲音,卻沒有說下去,而是低下頭,看着言安希。
言安希擡起頭,正好對上了他的目光。
她很明白,慕遲曜現在是摟着她,看着親密又溫和,誰知道下一秒,他會不會一揚手把她推開
慕遲曜看着她這雙清澈的眼睛,自從他知道,她是真的問心無愧,纔會有這麼明亮清澈的眼睛,他似乎有點兒迷戀了。
在這花花世界裏,數不清的人恭維着他,眼睛裏流露出的,要麼是諂媚要麼是恭敬,難得看到她這樣乾乾淨淨的眼神。
你是要我做什麼事嗎言安希小聲的問,小腦袋毫不自覺的在他懷裏蹭了蹭,她這樣窩在他懷裏,還有點不習慣。
假如,能在慕遲曜懷裏,這樣安安穩穩坦坦蕩蕩的依靠着,那她一定是得到了他的愛。
可惜現在別說愛了,慕遲曜沒把她虐死就已經算好了。
你說呢慕遲曜微一挑眉,既然慕天燁想要拉攏你,那你就先暫時答應他。
言安希差點沒從他懷裏跳了起來:答應他
答應他,可實際上,你卻是爲我所用。既然慕天燁這麼想在我身邊安插一個眼線,那我就如他的意好了。
你是想讓我去慕天燁那裏,取得他的信任,然後幫你傳遞消息
嗯。
言安希連忙搖頭:不,不行,我做不來的,我心理素質不好,一緊張就容易結巴,一說假話眼神就四處亂瞟,不行不行
慕遲曜淡淡的說道:你這是在拒絕我
呃言安希眼睛一轉,換了一種說法,我是怕我壞你的事,我還是老老實實的當我的小祕書好了。這些費腦子的事情,我做不來
開什麼玩笑
她纔不想去摻和慕天燁和慕遲曜之間的事情,這趟渾水,她一旦沾了,那到時候想洗都洗不掉了。
她一個小白,什麼都不知道,到時候被玩得團團轉,把自己賣了都還在幫別人數錢。
所以言安希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當然,對慕遲曜,她要拒絕得委婉一點點。
我讓你去,你就去。
我不去。
慕遲曜微微皺眉:你答應他而已,實際上還是在我身邊。
言安希簡直是快要哭了:我不想和慕天燁打交道,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講。我看見他就渾身不自在,他那個人太陰暗了。
看到她蹙着眉尖,紅脣微微撅起,有些撒嬌有些氣憤的樣子,慕遲曜心尖忽然一軟。
這個言安希,他到底要說她什麼纔好
似乎每次,她都能讓他發現,她與衆不同的地方。
言安希正抱怨着,慕遲曜忽然擡手挑着她的下巴:這麼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