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不喜歡自己吹頭髮,因爲她覺得麻煩,而且手一直舉着,很容易就酸了。
以前的時候,她都是胡亂的吹一吹,要幹不幹的樣子,就上牀躺着,讓頭髮自然風乾。
現在慕遲曜要幫她吹頭髮,她當然是樂意的。
又能享受他的服務,還不用自己動手就能把頭髮給吹乾,這機會難得。
言安希非常乖巧的躺着慕遲曜的腿上,頭髮鋪滿了她的身下。
慕遲曜靠在牀頭,握着吹風機,慢慢的,很輕柔的給她吹着頭髮。
慕遲曜。她忽然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嗯
你從來沒有照顧過別人吧
他點點頭:嗯,算是吧。
難怪手法這麼笨。言安希毫不客氣的點評,不過念在你是第一次,我也就原諒你啦。
她要是早知道慕遲曜從來沒給人吹過頭髮,她就不這麼歡喜的拿吹風機過來了。
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後,你的頭髮,我都幫你吹。
那我這是在給你練手啊。言安希說,熟練了以後,你就一直只給我吹頭髮,好不好
慕遲曜理所當然的說道:肯定只給你吹。
說話算話。
不能頂着溼頭髮睡覺,這都跟你說好幾次了,你也不放在心上。
言安希笑眯眯的在他腿上蹭着:現在有你了嘛。
他的五指,穿過她的輕柔的髮絲,吹風機低低的嗚嗚聲,在兩個人耳邊響起。
言安希看着他認真的樣子,只覺得很有魅力。
果然,認真的男人最帥。
言安希往他懷裏靠了靠:你明天就要出院了,是吧。
嗯。
那
你當然是要跟我回年華別墅的。慕遲曜說,你想去哪
我沒說我要走啊
慕遲曜的態度有些緊張,甚至是堅決:沒有這個想法最好,但是你是絕對不能離開我的。
他好不容易,才讓她再次回到身邊,回到懷抱裏,哪裏能就這麼隨隨便便的讓她走了
言安希見他這個樣子,連忙柔聲安撫他: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是想說,你回年華別墅我,我就要從臨湖別墅,搬回去了。
難道你想住在臨湖別墅捨不得慕遲曜問,也可以。
啊
慕遲曜淡淡的說道:你別動,我搬過來就好。
言安希驚得從他腿上坐了起來:你搬到臨湖別墅來這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在哪裏住都是住。
臨湖別墅可比不上年華別墅。
可臨湖別墅有你。慕遲曜回答,有你就足夠了。
言安希望着他:你真的願意跟我,住到臨湖別墅這邊來
難道還是假的
還是算了吧。言安希又躺了回去,臨湖別墅地方有點偏,你工作什麼的,都不方便。
沒關係。
言安希心裏甜滋滋的:我知道,我沒有捨不得臨湖別墅,我就是覺得,搬家好麻煩啊
讓傭人幫你收拾就好了。慕遲曜說,臨湖那邊,環境好一點。
兩個人這個時候,反而還互相謙讓了。
他願意爲了她,搬進臨湖別墅。
她也願意爲了他,回到年華別墅。
多好,彼此都在爲對方考慮,都在爲對方着想。
回年華別墅慕遲曜輕輕嘆氣,你心裏的那道坎,能過去嗎
他非常清楚,年華別墅,對言安希來說,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多少痛苦悲傷,都在那裏發生。
在年華別墅,對言安希來說,就如同牢籠一樣。
他怕她的精神會受到刺激。
能的。言安希說,你不相信我嗎
我是擔心你。
慕遲曜。 言安希認認真真的看着他,我既然決定,能回到你身邊,那我也就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
慕遲曜緩緩的把吹風機放到一邊,和她的目光對上。
真的嗎
當然了。言安希點點頭,你不用太擔心我的,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脆弱。
當初多少艱難困苦,她都一個人扛過來了,牙都咬碎,也只能往肚子裏咽。
現在,慕遲曜反而還覺得她是一個瓷娃娃了。
但,這不就是被人愛着的感覺嗎
慕遲曜愛她,所以擔心她,所以處處爲她着想,所以想爲她擋去所有的不美好。
他想保護她。
慕遲曜心裏微酸:你可以脆弱的,安希。
他以前總是言安希言安希的叫,很少軟着語氣這樣叫她。
而且,他也很少說這樣溫情的話。
一句你可以脆弱的,簡直是直戳言安希的心窩。
是啊現在有你了,我是可以依賴你。言安希小聲的說,可是,堅強慣了。
慕遲曜忍不住心疼起來。
她這樣子,只會讓他更加覺得自己,保護不了心愛的女人。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有什麼用
堅強是一種習慣,他說,你習慣了堅強,我能理解。
言安希看着他,眨了眨眼。
慕遲曜繼續說道:但是習慣是可以改變的。以後,你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喜怒哀樂,都給我。
言安希想了想,回答道:安全感還是自己給自己比較好。
安希
慕遲曜嘆了一口氣,責怪不了她,但是自己這心裏,也很難受。
是我之前,沒有能夠給你安全感。他說,以後,我會努力改的,你相信我嗎
我肯定相信你啊。言安希往他懷裏依偎去,不相信你,我就不會回來了。
慕遲曜伸手把她給抱進懷裏。
我發誓,他說,從今以後,我會竭盡我的一切,對你好,也只對你好。
我希望這一次,你可以說到做到。
慕遲曜一字一句慢慢的說道: 這輩子我都不會再鬆開你的手了,我如果沒有做到,你儘管離開我,我一句怨言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