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再次站立不穩,體力不支,搖搖擺擺的,眼看着就要往地上倒去。
夏初初瞪大了眼睛,沒有過多的猶豫就衝了過去:顧炎彬
都這個時候了,生命爲重,夏初初也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的恩怨情仇了。
顧炎彬單膝跪在地上,身前灑了點點鮮血。
夏初初用自己的身體撐住他:顧炎彬,救護車已經來了,你撐住
顧炎彬沒有看她,只是低着頭,捂着心口的五指,慢慢的收緊,緊緊的揪住衣服。
夏初初也不知道要再說什麼,婚禮的晚宴,卻發生了這樣的,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是有人蓄謀已久嗎
還是賓客裏面,有歹徒想要滅掉的人。
顧炎彬揮開夏初初的手,從始至終再也沒有看她一眼,擦了擦嘴角的血,往外面走去。
夏初初被他這樣一揮,根本沒有任何的防備,他力氣偏偏不知道爲什麼,又大得驚人。
所以他這一揮,夏初初驚叫一聲,往後退了兩步,跌倒在地上。
言安希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也被嚇到了,連忙小跑過去:初初
慕遲曜先她一步,彎腰把夏初初扶了起來。
我沒事。夏初初搖搖頭,看着遠去的背影,只是顧炎彬
言安希和慕遲曜也擡頭望去。
顧炎彬的腳步蹣跚,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夏初初喃喃的說道:顧炎彬他一定是恨我了
可隨着一聲悶響,顧炎彬高大的身軀,就真的這麼直直的倒了下去。
夏初初沒有遲疑,衝了過去。
小舅舅已經被送上救護車走了,她現在要關心的是顧炎彬。
只是當小舅舅和顧炎彬在一起的時候,她心裏的天平,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朝小舅舅那邊傾斜了。
很快,顧炎彬也被送上了救護車。
現場受傷的人,基本都已經得到救治了。
言安希鬆了一口氣,望着滿目瘡痍的宴會大廳: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不清楚,但是事情真相會被調查出來的。
慕遲曜說着,攬過言安希的肩膀:走。
他早就想把言安希帶走了,只是她放心不下夏初初和厲衍瑾,所以才遲遲的一皺待在這裏。
慕遲曜也是覺得,不會可能再發生二次爆炸了,所以纔會沒有強迫她離開。
不然,他怎麼會允許她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慕遲曜
先回家。他的神情非常的嚴肅,外面太危險了。
言安希想了想,點點頭。
她其實想去醫院。
但是她現在這個情況,再加上大着肚子,根本不可能去醫院那種地方久待。
而且現在,的確是危險至極。
從大廳出來,言安希纔看到,現場有多麼的混亂。
她一直都在裏面待着,大廳裏面都是被炸燬的桌椅,缺這少那的東西物件,一片狼藉。
但是外面,卻比裏面還要顯得觸目驚心。
光可鑑人的地板上,被踩踏着無數的腳印,橫七豎八。
電梯也封鎖了,只能走樓梯。
好在這一層的樓層不是太高。
警察封鎖了現場,傷員都送往醫院,這一晚上太動盪了。
一出酒店門口,管家和阿誠立刻迎了上來:慕先生,太太。
我們沒事。慕遲曜說,走吧,先上車。
是,慕先生。
阿誠看了言安希一眼,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次爆炸,慕先生和太太都沒有什麼事。
慕遲曜率先把車門打開,讓言安希上了車,然後關上了車門。
他轉身,看了一眼被封鎖的酒店。
這次爆炸,基本上可以排除是恐怖襲擊。
如果是恐怖襲擊的話,那麼這次爆炸的威力,還沒達到那個級別。
慕遲曜初步判斷,基本上是沒有人員死亡的,最多是受傷,重傷的可能就爆炸核心區的幾個人。
但是應該不會有什麼性命危險。
那麼,基本不是恐怖襲擊,那這次爆炸的目的,是想做什麼
是要破壞這場婚禮
慕遲曜側頭,看着管家:去聯繫警察局,告訴他們,慕家願意協助他們,調查案情。
管家點頭應道:是,慕先生。
有什麼重要的情況,及時向我彙報。
說完,慕遲曜繞過車尾,從另外一側上了車。
言安希看着他:你剛剛跟管家在說什麼
沒事,回家吧,耳朵怎麼樣了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沒什麼問題了,就是聽聲音有一點點的喫力,沒有以前那麼清楚,等我緩一緩,明天應該就沒什麼事了。
慕遲曜卻還是不放心:明天讓醫生來檢查一下。
見他這麼堅持,言安希點頭同意了。
今晚嚇到了吧慕遲曜說,擡手覆在她的手背上,還好埋下定時炸彈的地方,不是我們這一桌,天知道,我有多慶幸。
你當時是第一時間保護了我
我不保護你,我保護誰
言安希看着他:我們現在是沒事,但是我擔心厲衍瑾。
不會有生命危險。
爲什麼啊你怎麼這麼肯定,你又不是醫生。言安希一聽,急了,你沒有看見初初哭得那麼傷心
我當然看見了。厲衍瑾中途不是醒過來一次嗎
那說不定說不定是迴光返照呢
安希,你怎麼總是把事情往壞的方面想什麼迴光返照,不吉利。
言安希有些擔心的抿了抿嘴:可是
據我觀察,厲衍瑾提着那一口氣,只是想確認一下,他拼了命保護的人,到底有沒有完好無損。
慕遲曜這麼一說,言安希似乎明白了:所以確定完了,他也放心了,憑意志撐着的那股勁頭,也就過去,禁不住傷勢和失血過多,所以昏迷過去了。
慕遲曜點頭:是的。
言安希卻回憶了一下,在爆炸發生之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