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我還要回家,一天都沒着家了,我媽會說我的。
言安希無奈的笑了:這個初初
慕遲曜坐在沙發上,眉頭微微皺着,一副思索的樣子。
言安希見他這樣,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指,輕聲問道:怎麼了
你還是要叮囑夏初初,儘量不要再和顧炎彬有什麼來往了,能不要再見面,就不要見面。
爲什麼
顧炎彬這個人碰不得。
就上次,顧炎彬和夏初初的婚禮晚宴爆炸的事情,直到現在,慕遲曜還心存疑慮。
雖然兇手已經落網,但這裏面,如果真要追究起來的話,恐怕還有很多事情。
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厲衍瑾都已經忘記了。
而且厲妍和其他人統一口徑說他是出了車禍,要是去查爆炸,到時候會難以收場。
因爲就算徹查清楚了真相,可厲衍瑾這個當事人都忘記了又有什麼意義
說來說去,如果厲衍瑾不曾忘記,一切事情,都會容易很多。
言安希說道:我會跟她說的。那你答應她的事情
我會辦到。慕遲曜回答,她不過是想找個藉口出來,混日子,又不是真的想學習,這還是比較簡單的。
言安希依偎進他的懷裏:我在想,要是三五年後,初初回來了,發現厲衍瑾和喬靜唯結婚了
不僅是結婚,還有生子,舉案齊眉,白頭到老這些,都是夏初初要承受和麪對的。躲得了三五年,躲不了一世。
言安希輕輕的嘆氣。
慕遲曜拍了拍她的肩膀:休息一下吧,這些事情我來想就可以了,你不用操心。
嗯,好。
她搖了搖手裏的果汁,準備放下的時候,慕遲曜卻握着她的手腕,低頭,薄脣輕咬着她剛剛咬過的吸管,把她沒喝完的果汁,都給喝光了。
雖然他經常這樣做,總是喫言安希喫過的東西,用言安希用過的筷子,一點也不嫌棄。
可每次言安希都忍不住說一句;你怎麼總是這樣啊,我看着都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慕遲曜倒是毫不在意,這西瓜汁真甜。
你都給喝完了,我喝什麼啊
適可而止,看你喝了那麼大半杯,也差不多了,又不是補湯。
言安希撇撇嘴:西瓜汁都不讓多喝
不是不讓你喝,是不要一次性喝太多。
說着,慕遲曜轉身跟傭人說道:下次記得用小杯。
是,慕先生。
言安希恨恨的又咬了咬吸管,看着他。
慕遲曜揉了揉她的頭髮,又看向她的肚子。
預產期越來越近了我這顆心,更加七上八下的了。
我也很緊張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爲人父母,誰都沒有經驗。
尤其是,生孩子本來就是一件非常人所能忍受的事情。
慕遲曜緩緩的開口:安希,其實我很想說,沒事,你儘管生,有我在。但是我對任何的事情任何的人,都有把握,都能理智的對待。但唯獨你
唯獨你,是我此生的難以預料。我對你的一切,都有一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而且,是你在掌控我。
言安希笑了起來:我哪裏有這個能耐,能掌握你啊你比我聰明太多太多了。
她幾乎所有的身家性命,愛恨情仇,都押在這個男人身上了。
而且是他心甘情願。
慕遲曜也笑了起來:你征服了我,你難道不該爲此而自豪嗎
我自豪的不是我征服了你。言安希回答,是讓我們相愛了。
慕遲曜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對,你說的對
你是看到初初和厲衍瑾現在的這個樣子,所以很慶幸我們可以這麼幸福吧
慕遲曜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又被你看出來了。
其實,要不是初初和厲衍瑾是有這層血緣關係在,我個人認爲,不管發生什麼事,哪怕是死,兩個人都得死在一塊,這樣纔不會有遺憾。
那安希,什麼是遺憾
就是兩個人明明相愛,明明可以相愛,卻要天各一方,過着沒有對方的日子。這種日子,就算再舒坦,也是殘缺的吧。
慕遲曜沉默了一下,嗯了一聲之後,就沒有再說話。
他是唯一一個,知道事情所有真相的人。
他知道厲衍瑾和夏初初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知道厲衍瑾和厲妍不是親姐弟,知道當初厲家人所做的血緣鑑定報告,哪裏出了差錯
但是他卻不敢輕舉妄動。
他最最擔心的,就是厲衍瑾無法恢復那段記憶。
那樣的話,就算他把事情真相都一一攤開在厲衍瑾面前,對厲衍瑾來說,也是毫無觸動。
甚至厲衍瑾會看不起以前的那個自己,竟然會喜歡自己的外甥女。
慕遲曜也是頭疼啊。
何況言安希生產在即,他也確實沒有太多的精力去管其他的人和事。
既然夏初初想要出國,找留學的理由去國外待個幾年,他也成全她吧。
不然,要是夏初初這條路沒有走通,又想起其他的什麼歪門邪道,反而還更加麻煩。
抱着言安希,慕遲曜不敢有太多思考的表情,儘量的表現得無所事事一點。
*
厲家。
夏初初從年華別墅回去之後,整個人都喜氣洋洋的。
切,顧炎彬當她真的是有一個榆木腦袋啊
她什麼事,都非得靠顧炎彬啊非得靠小舅舅啊
她還有言安希呢,言安希可是嫁了一個全慕城最有錢有勢的男人,她背靠大樹好乘涼
夏初初一路都哼着歌,心情非常的好,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又把頭髮都紮成一個馬尾,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又下了樓。
走到樓梯中間的時候,夏初初隱隱的聽見客廳那邊傳來說話聲
好像是喬靜唯的聲音
她的臉色頓時有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