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錦繡 >第三章 斷義
    巍巍紫禁城,一片威嚴氣象。手機端 m..

    御花園內,美景連連,尤其是如今萬物復甦,御花園內更如仙境一般。

    “殿下,您慢點成麼?”

    穿着灰色素色衣服的太監在後花園內急聲喊着,滿臉慌張之色,衝着前面不遠處的穿着明黃色長袍,腰間繫着玉帶的八九歲的孩童喊着話,可又有些跟不。

    “張永,你快些成不成?”

    “若是摔了太子殿下,你擔的起麼?”

    灰色素衣太監滿臉的皺紋,如今已經四十餘歲,雖然該是壯年,可偏偏做了太監以後,已經不是全身,身有殘缺,更怕他追的太緊,殿下跑的越快,真摔着了,到時候他可是擔當不起啊,所以倒是扭頭呵斥在他旁邊一起跟着的太監。

    張永聞言,面露出一絲惱怒之色,他們都是陛下選來伺候太子殿下的太監,地位自然是平等的,這劉瑾只不過是仗着年長几歲,平日裏有些倚老賣老,喜歡對他們剩下的這幾個太監指手畫腳。

    原本,大家都是伺候太子殿下的,有些事情,並非什麼大事,自然也忍了,若不然真起了爭執,鬧大了,對他們都沒個好。

    可如今這情況,他張永也不傻。殿下的脾氣他心裏更是清楚,若是他敢把步子在放快一些,殿下肯定跑的更快,到時候殿下摔倒了,這罪責可推在他張永的身了。

    而且,殿下的性子,這追不的時候,是殿下最高興的時候,他們若是真敢追太子殿下了,到時候指不定殿下又該不高興了。

    “劉瑾,你這年紀跑不快,可我也沒你小几歲啊。”

    張永雖然心裏不痛快,可也不會表現出來,都入宮這麼些年了,自然是有一定城府的,哪怕對一個人有在大的惱怒,相見的時候,面也會漏出笑意的。

    穿着灰衫的劉瑾面色冷了一下,不過旋即恢復了正常,也不在吭聲,只是在後面不近不遠的跟着太子殿下。

    或是在前面跑累了,太子朱厚照停下了小短腿,一張圓乎乎的小臉滿是汗漬,擡起胳膊,直接在明黃色的袖子擦了擦。

    “你們快點。”

    太子朱厚照一屁股坐在地,眉目間沒有半分的太子威嚴,流漏出更多的是頑劣之色。

    “磨磨蹭蹭的。”

    朱厚照瞧着小跑過來的劉瑾和張永兩人,臉漏出希冀之色:“劉伴伴,本宮想出去玩。”

    太子位居東宮,所以但凡太子,可以自稱本宮。

    平日裏,朱厚照若是想出宮去,只要跟足了守衛,陛下也是默許的。

    只不過朱厚照性子頑劣,根本不喜歡守衛跟着,每次都想偷偷摸摸的出宮。

    “殿下,咱們昨個不是纔剛出去過麼?”

    劉瑾氣喘吁吁的在朱厚照身邊停了下來,彎腰跪在地,雙手給朱厚照的小短腿不停的捏着,臉帶着一絲諂笑:“殿下,咱們今個不出去了,小的給您扮大馬,您騎大馬成麼?”

    雖說當今聖允許太子殿下出宮,可是每次出宮,太子殿下都會想法甩開他們,這對於劉瑾他們而言,可是天大的禍事。

    雖說明知道暗處肯定有錦衣衛的人守護着,可畢竟太子年幼,真要在宮外出事了,他們怕是要被千刀萬剮了的啊。

    所以,劉瑾和張永他們這些個朱厚照身邊的太監們,沒有哪個願意朱厚照出宮的。

    而劉瑾所謂的騎大馬,自然不是真的馬匹了,畢竟太子如今不過八九歲的年紀,那大馬自然太過危險,騎不得的。

    所以,劉瑾口的騎大馬,其實是他跪伏在地,讓太子騎坐在他的背,然後他在地爬行,以此稱爲大馬。

    “不騎,不騎。”

    朱厚照一雙小短腿不停的來回亂動,滿臉的不高興之色,嗓門也不由得提高了:“又不是真的大馬,沒意思。”

    “殿下,要不然讓小的們幾個隨在您身邊,咱們出宮,您看成麼?”

    張永跪坐在朱厚照的身後,給他拿捏着背部,輕聲開口,略微挑釁的看了劉瑾一眼。

    他們這些個伺候在朱厚照身邊的太監們,也是各自爭寵的,畢竟當今聖只有這麼一個皇子,日後肯定是太子的,而不像是一些子嗣衆多的皇帝,算是立了太子,日後也能夠廢除的。

    所以,他們自然是要趁着太子尚且年幼,多在太子跟前表現了。

    日後一旦太子登基,到時候他們這個時候在太子跟前表現的如何,討得了太子多少的歡心,到時候權勢會越重。

    宮真正有權勢的位置,其實也不算多的,誰都想要握在自己的手。

    “好。”

    朱厚照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滿臉興奮之色,讚賞的看着張永:“張伴伴,你去把谷伴伴他們幾個喊過來,本宮現在帶你們出宮。”

    劉瑾起身,眼角瞄向旁邊站着的張永的時候,不可覺察的皺了一下眉頭,隨即滿臉諂笑的衝着正是興奮的恨不得立時出宮的太子朱厚照道:“殿下,咱們還是先回去換了衣衫纔行啊。”

    “咱們哪能這身打扮出宮不是?”

    明知這個時候肯定是阻止不了太子殿下出宮了,劉瑾自然也不會當被太子厭惡的惡人。

    “恩,還是劉伴伴想的周到。”

    朱厚照連連點頭,興奮之色仍舊十分的濃郁,只要不攔着他出宮,順着他的意思,而且是爲了他出宮在旁邊出謀劃策,在朱厚照看來,自然都是順眼的,這誇獎的話也順嘴說了出來。

    春闈的原因,京城各大酒樓可以說是終日爆滿,座無虛席,這其實也很好理解,這個時候天下各地學子云集,自然也有不缺銀兩的,連那尋花問柳之地也是往常多了許多的客人。

    曾毅雖然還算家境不錯,可在京城,尤其恰逢春闈的這個時候,他身帶的那點銀子有些不夠瞧了。

    更何況,還有一部分銀子要留下來,作爲離京的盤纏或者是日後的開銷,自然不能全都用了。

    可爲了阻止這次泄題案的發生,免得自己給連累進去,曾毅硬是咬牙擠出了一部分花銷,在京城內還算是不錯的酒樓定了一個雅間,邀請唐寅赴宴。

    “賢弟今個怕是有事吧?”

    唐寅雖然恃才傲物,可卻並不笨,若不然額不可能有恃才傲物的資本,所以剛落座飲了一杯酒水,已經盛氣凌人的問了出來。

    “聽聞這幾日伯虎兄推測出了科考試題,還曾考校了幾位同年?”

    曾毅笑着:“伯虎兄大才,着實讓小弟敬佩,此時小弟心還是忐忑難安,不知可否金榜題名,可伯虎兄卻已經…………。”

    唐寅聞言,嘴角更是揚的厲害:“前些日子賢弟臥病在牀,爲兄也未嘗前去探望,這次爲兄推測出的……。”

    “伯虎兄,小弟要說的,是這件事。”

    曾毅嘆了口氣,止住了唐寅想要說下去的話,他這一次邀宴唐寅的原因,可不是爲了考題。

    唐寅透漏出的題,的確是考題不假,可曾毅卻清楚的很,算是知道了考題也至多是高興一時而已,一旦科舉泄題案爆發,結局只會更加糟糕。

    “科考乃國之重器,爲國選才之大事,伯虎兄…………此等兒戲,若是萬一不,伯虎兄的名聲有損,可若是了,誰會信這是伯虎兄你自己……到時候便是泄題……。”

    曾毅苦言相勸,畢竟這事他也不願意受到牽連是其一,而且唐寅雖然恃才傲物,行事放蕩不羈,可到底也算是一個被後描述爲風流才子的人物,曾毅想試着改變這位才子的命運。這也是一個原因。

    唐寅原本還略帶着笑意的臉色隨着曾毅的話,逐漸陰沉了下來,最終嘴角帶着一絲嘲諷之色,更是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曾毅的話:“唐某憑藉自己才學推測考題,有何不可?”

    “你曾毅尚且年輕,怎的也成了妒恨他人才情之輩。”

    “原本念着同鄉之誼,唐某方纔前來……,既然……此作罷。”

    說完這話,唐寅面含濃濃嘲諷之色,直接起身,甩袖而去,留下曾毅一人面色難堪的坐在椅子。

    唐寅如今已經可以說是聞名士林的大才子了,而他曾毅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舉人,所以,在請唐寅之前,他已經想到了會碰壁,更是準備了許多的勸解之詞。

    可誰曾想,他還是低估了唐寅的脾氣,他這話還沒說完,唐寅連斷絕同鄉之前的話都說了出來,更是甩袖離去,這事情也只能是此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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