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的算盤是好的,可是,曾毅一句話直接給他堵死了,若是他這個受害人還不願意去找太子開口,那曾毅又何必替他們開口?
聽了曾毅的話,劉瑾面色陰沉,似乎是在盤算什麼似得,不過他也知道,他到底是漏算了,被曾毅這一句話給堵的在沒法往下說了。
畢竟,連他自己都不願意說的事情,他來求曾毅,這明顯是有些不對勁的。
不過,劉瑾到底反應迅速,只不過楞了一下,臉馬堆起了爲難之色:“曾先生,您又不是不知道,小的們雖然是伺候殿下的內侍,可是說到底還是下人。”
“可您不同,太子殿下視您爲好友。”
“小的們開口了,殿下未必會答應,可是您開口,殿下肯定會同意的。”
劉瑾這是開始給曾毅戴高帽子了。
只不過,曾毅也不傻,任憑劉瑾怎麼說,他也不鬆口。
“這事還是此作罷算了。”
曾毅苦笑着搖了搖頭,衝着劉瑾及谷大用拱了拱手,道:“兩位公公也莫要爲難曾某了,此事乃是宮內之事,曾某原本不便插手的。”
“更何況此事殿下已經做了決定,曾某更不好開口勸說什麼了。”
“兩位公公若是心有不甘,不妨親自去殿下跟前說個明白。”
“到時候,若真有必要,曾某也會從旁開口的。”
曾毅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想要讓他親自開口去太子跟前說這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是谷大用或者劉瑾去太子跟前說這事,那個時候,他曾毅或許會在旁邊幫襯幾句。
看着沉默不語的劉瑾和谷大用兩人,曾毅笑着搖了搖頭,道:“若是沒有旁的事情,曾某先去東宮了。”
“兩位公公請自便。”
曾毅衝着劉瑾和谷大用拱了拱手,然後從旁邊的小路離開了,他又不傻,這種事情他豈會攙和進去。
算是他之前有心要勸朱厚照,可有了劉瑾的這番話,他也不會在開口了。
曾毅可是深知劉瑾脾氣的,絕對的有恩不還,眥睚必報的性子。
所以,既然這事劉瑾已經開口了,那意味着,哪怕是自己這邊拒絕了,劉瑾也會在想別的法子讓朱厚照改口的。
所以,原本曾毅心裏想勸解的話,如今倒是壓了下去,他倒是想要看看劉瑾此時的能耐。
要知道,很多事情,不做不錯,做的越多,錯的也越多。
“此事,曾先生豈會輕易答應?”
谷大用在旁邊嘆了口氣,他雖然不想坑害曾毅,可是此時曾毅拒絕,他還是多少有些失望的。
“你剛纔倒是沉得住氣,怎麼一聲不吭了?”
劉瑾有些惱怒的側臉看着谷大用,剛纔全都是他劉瑾一人在說話,谷大用站在一旁根本連一句話都沒說。
“話都讓你說完了,雜家還能說什麼?”
谷大用眉頭一挑,他之所以不同意劉瑾來找曾毅,雖然有不想坑害曾毅的原因在裏面,可是,更多的,是他不認爲曾毅會這麼蠢,這個時候攙和進這事情裏來。
谷大用看着劉瑾,有些無奈的道:“咱們這些殿下身邊的內侍,平日裏他主動和哪個走的太近過?”
“咱們過去示好,他也都笑着應下了,怕是別的內侍跟前,他也是如此的。”
“這纔是聰明之人啊,不摻合進咱們的事情裏來,可偏偏,他是殿下的伴讀,咱們又不能因爲他不和咱們站在一起而得罪他。”
“更何況,他一個外臣,和咱們也沒什麼可爭的。”
“他這是置身事外啊。”
谷大用說的這番話,劉瑾其實心裏也都清楚,只不過,他原本是想把曾毅拉到他這邊的,結果現在看來,曾毅的立場很是堅定,堅決不會過於偏向哪邊的。
“這事,既然他曾毅不願意幫忙,咱們兩個還是要想法子的。”
劉瑾嘆了口氣,他原本是想憑着三寸不爛之舌把曾毅說服的,可是,如今看來曾毅這邊肯定是說不通了,那也只能在另外想別的法子了。
但是,若說讓劉瑾放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實在不行,咱們兩個……。”
谷大用眯着眼睛,他倒是也想到了幾個法子,只不過大多數都不怎麼合用,除非是實在別無他法的時候,若不然肯定不會用的。
除此外,谷大用也想到了一個可以試一試的法子。
“咱們兩個平日裏……。”
谷大用聲音壓的很低,同時和劉瑾腳下步子不停,遠遠的跟在曾毅後面,返回東宮。
“你這法子,估摸着作用不大啊。”
劉瑾聽完谷大用的方法,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過了半晌,方纔沉聲開口:“殿下豈會不知道咱們心裏頭不舒服?”
“咱們算是明着表現出來,殿下只怕也是和沒看到一樣。”
谷大用笑着搖了搖頭,嘴角露出神祕的笑意:“你說,碰到這種事情,咱們兩個能高興起來麼?”
“若是咱們兩個還成天在殿下跟前樂呵呵的,殿下會怎麼想咱們兩個?是老謀深算,還是心機深沉?”
“殿下可是從來都不喜歡這樣的。”
“所以,咱們兩個還不如滿臉的強擠歡笑,然後……。”
“只要時機把握的對,那這事絕對不成問題,雖然或許進展會慢一些,但是,對咱們兩個而已,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谷大用的這個法子,其實也很簡單,那是裝委屈,反正原本這個案子是他和劉瑾受了委屈的。
所以這也不能算是裝委屈,他們兩個只要時不時的表現出來一些委屈,然後在朱厚照跟前擠出笑意等等,種種情形結合起來,自然會讓朱厚照內心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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