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理其實很簡單,以朱厚照的性子,若是這事和他商量,他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你提前竟然知道了?”
朱厚照不可思議的看着曾毅,眼閃過失望之色:“那你爲何不告訴我?”
朱厚照語氣有些低沉,他是今個一大早才知道這事的,原來真如劉瑾所說,這事他這個當事人一人被瞞着,最後才知道的。
早知道還是晚知道其實朱厚照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曾毅果然是提前知道了這事,卻沒給他說。
這讓剛剛纔經歷了高鳳事情的朱厚照內心十分的難受。
“這事殿下不知道?”
曾毅心動了一下,滿臉茫然的看着朱厚照,甚至臉都漏出了好笑之色:“不是今個來晚了,至於這麼找茬麼?”
“昨晚那麼大的風雨肯定睡不安生了,今個來晚也情有可原不是……。”
曾毅嘴裏絮叨着,沒有半分的內疚之色,甚至反倒是反客爲主,說教起了朱厚照。
“在說了,你算是真想找事,咱能換個藉口不?”
“如,我不小心絆倒你了……等等。”
“你東宮自己的侍講,你現在反過來說我沒告訴你?你這是找抽的吧?”
曾毅理直氣壯的看着朱厚照,甚至已經開始摩拳擦掌,隨時都可能爆發給朱厚照一個腦崩。
“我……。”
原本朱厚照還以爲是曾毅故意瞞着呢,心裏還一肚子火呢,可是曾毅這麼理直氣壯的一番話,立時讓他服軟了。
不爲別的,在朱厚照看來,若是曾毅是故意瞞着他,不告訴他,那現在也肯定不會這麼理直氣壯。
而且,剛纔曾毅的話,在朱厚照看來也是很有道理的。
被曾毅這通說朱厚照心裏倒是把劉瑾給記了。
若非是早劉瑾在旁邊閒言碎語,他肯定是不會懷疑曾大哥什麼的,也不用被這麼訓了。
“我錯了!”
朱厚照很是誠懇的低頭認錯,不認錯不行啊,曾毅的囉嗦朱厚照可是領教過的。
而且最爲主要的是,曾毅囉嗦的時候,他還不能走神,若不然指不定腦門要挨幾下了。
深吸了口氣,曾毅呵呵一笑:“認錯有用還要王法做什麼?”
“隨便給點好處吧,不然我這不是白被你給冤枉了。”
說完這話,曾毅還惡狠狠的看着朱厚照,滿臉嘲諷之色:“關鍵在於,這麼弱智的問題,你竟然能問的出來,哎……。”
“你下次還不如干脆怨我沒告訴你一頓飯喫的是什麼……。”
曾毅可不傻,知道這個時候必須要理直氣壯,得理不饒人。
嗯……哪怕不佔理,也必須不饒人,這樣纔會表現的沒有絲毫心虛。
“一百兩。”
朱厚照衝着曾毅豎起來一根手指。
“呵呵。”
曾毅冷笑翻着白眼:“一百兩銀子能幹嘛?”
“一百五十……”
朱厚照又不傻,他經常跑出宮玩,自然不會胡亂給個幾千兩。
曾毅眉毛揚,他最近可是真缺銀子,想要多添置些傢俱,總不能那麼大個院子空蕩蕩的吧。
美觀與否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空蕩蕩的看着滲人。
他手裏現在的銀子若是全拿出來添置傢俱,倒也足夠了,可是總不能添置傢俱以後去喝西北風吧?
這幾天曾毅還爲這事發愁呢,正好,今個朱厚照自己送門來了。
“成交。”
朱厚照點頭,雖然二百兩銀子對於他而言也有些小心疼,不過還是能夠接受的。
要知道他雖然是太子,可他老爹是皇帝都十分的節儉,更何況他這個太子了。
弘治皇帝對於朱厚照這個獨子自然十分的寵愛,可算是如此朱厚照每個月的銀子也沒有太多的。
“這個楊廷和怎麼樣?”
朱厚照看着曾毅詢問,畢竟這是他日後的侍講,肯定不會如同李東陽一般隔段時間纔來一次東宮的,指不定會天天見。
這種情況下朱厚照自然是想要先知道下楊廷和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
曾毅猶豫了下還是沒有說楊廷和的壞話。
畢竟有些事情,歷史的記載也未必是真的更何況是野史,而楊廷和的確是個賢臣。
最爲主要的,曾毅相信,有他在,許多事情都是可以避免的。
“我也不大瞭解,畢竟又不認識他,不過倒是聽說他在翰林院呆了不少年了。”
“估摸是個迂腐之人吧。”
也不怪曾毅這麼說,能在翰林院呆二十來年,這可是很罕見的。
而且成親的時候,還能拒收國公的禮物,這有些迂腐了。
“迂腐之人啊……。”
朱厚照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最厭惡的是迂腐的臣子了。
而且聽劉瑾打聽來的消息,這楊廷和已經四十了,還在翰林院呆着,而且是從他進士那年入的翰林院,一直呆到現在。
這也能足以說明楊廷和不會爲人了,若不然早該換一個衙門了。
“還不如不讓他來呢。”
朱厚照嘴裏嘟囔着:“這麼大年紀了,一直在翰林院呆着,一看是不知道爲人處世的,要麼是自命清高那種……。”
朱厚照皺眉,看着曾毅,道:“要不然咱們想個法子,還是別讓他來東宮了。”
“不然這麼個迂腐之人來了東宮,咱們肯定要遭罪……。”
曾毅聞言,滿臉苦笑之色,皇帝和內閣已經商量好定下的事情,豈會隨意更改。
而且,楊廷和此人,的確是有大才的,所以如今曾毅也不願意樹敵得罪楊廷和。
“既然是陛下定下的人選,殿下您也不好讓陛下改變主意吧。”
“在說了,傳言只是傳言罷了,至於這楊廷和具體如何,還是要等他來東宮之後才能知道的。”
也不怪曾毅這麼說,要知道這事李東陽可是提前給他交代過的,若是楊廷和人還沒來東宮被攆走了,他在李東陽那邊是絕對交不了差的,甚至還會得罪這尊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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