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笑着開口,算是給這事打住了,這事,劉健別看是內閣首輔,可卻偏偏不好說話的。請()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由李東陽開口這麼說,自然是最爲合適的了,李東陽其實這也是爲曾毅好,免得真是因爲曾毅多心,而耽誤了張亞的前程,若是如此,那等於是給他這個未來的弟子樹立了一個敵人。
“湖州府的案子,老夫以爲是要嚴查,徹查。”
李東陽開口,率先表了一個態度,道:“這事必須要儘快做出決定,湖州府那邊來送信的,還在老夫府候着呢。”
倒不是曾毅那邊有多重的地位,而是湖州府的案子不能拖。
“恩。”
“當如此。”
劉健和謝遷紛紛表態,全都認同李東陽的這個決定。
“去面聖吧。”
劉健從椅子站了起來,這種事情,他們內閣只能是先統一意見,然後在讓陛下做決定。
“你去吧,我不去了。”
“今個公務……。”
李東陽和謝遷兩人全都找了個藉口,繼續留在內閣,畢竟這事他們兩個多少都牽扯了進去一些,這也算是避嫌了。
“你們兩個老傢伙啊!”
劉健笑着,一手朝着李東陽和謝遷指了指,他豈會不明白這兩個老傢伙的心思。
不過,劉健也沒勉強,這事他自己一個人去面聖也成,畢竟內閣這邊已經表了態度了,到了陛下那邊,其實也是看陛下什麼意思了。
御書房。
自從登基之後,當今聖一直都勤於朝政,平日裏多數時間都是在處理朝政等的,對於朝廷重臣的求見,尤其是內閣諸位大學士的求見,更是從來都沒有拖延過的。
所以,劉健只是讓內侍通稟了一聲,之後沒多大一會,被帶進了御書房。
“給先生賜坐。”
弘治坐在龍書案後,吩咐殿內的內侍給劉健賜坐。
弘治向來十分尊重內閣大學士,對他們都是以先生相稱呼的,這估計也是明朝君臣之間相處最爲和睦的一個時期了。
劉健先生拜謝了弘治的賜坐,君待臣子和善,作爲臣子的,更不能失了禮節。
之後,劉健方纔坐下,然後從袖子拿出了曾毅給李東陽送來的兩封書信,讓內侍呈送給了弘治皇帝。
按理說,書信是私人的,但是,這書信的內容倒是並沒有不可見人的地方,而且,言語間頗爲有些請教的意味,既然李東陽同意了,那也沒什麼了。
而且,在劉健看來,曾毅這封書信,換個尊稱,換成奏摺的表,可以當成是奏摺了。
也因爲此,劉健心裏倒是對曾毅多了幾分的欣賞之色,這纔是真正的穩重,不會什麼事動不動都直接奏摺,讓內閣被動。
弘治看完書信之後的臉色,陰沉的嚇人,和內閣諸位大學士看完這兩封信以後的臉色一模一樣。
“湖州府。”
弘治深吸了口氣:“歸安縣。”
“這是準備讓朕的大好百姓全都喫生食不成?”
很顯然,弘治對於所謂的開鍋稅等等十分的震怒。
“這湖州府,倒是成了藏污納垢之所了。”
“湖州五縣一州,若是按這書信所言,也只有一縣一州算是好的了。”
弘治言語間頗爲的自嘲,畢竟他一直以來都認爲他算是個勤政愛民的皇帝了,根本想不到竟然還會有這等事情出現。
雖說曾毅在信裏言辭間也沒有確保湖州府剩下的那一縣一州的官員真的十分廉潔,只是言說從他大致瞭解而嚴,還算不錯。
但是,在這個時候,弘治還是會下意識的認定這一縣一州十分的廉潔,若不然,整個湖州府的官員豈不是要全都換了?
“先生以爲如何?”
閉目沉思了一會,弘治緩緩開口,聲音沉悶,顯然是忍着心裏的怒火的。
“臣和於喬及賓之商議的是要嚴查此事。”
“雖說此或許會丟了朝廷顏面,但是卻可以起到威懾作用,讓天下官員瞧一瞧,心生畏懼,同時,也能安撫民心。”
劉健把剛纔內閣商議的結果說了出來,其實,他們商議的時候,有些話沒有說出來,但是,還是都是考慮進去了的。
如,這案子或許會讓朝廷丟了顏面,但是,只會讓朝廷百官丟了顏面,或者說是朝廷丟了威嚴。
但是,一旦徹查,百姓們只會高呼吾皇聖命,只會認爲查出此案的曾毅是清官。
所以,這案子對於當今聖,其實是不會有任何壞的影響的。
停頓了一下,劉健看着陷入沉思的弘治皇帝,小聲道:“只是,那曾毅雖手持聖旨,可卻只能徹查修橋一案。”
“若要徹查湖州府的案子,還要陛下……且他並無什麼經驗……內閣商議的結果是……全都押送回京,由京城這邊複審。”
劉健把在內閣商議的始末全都說了一遍。
弘治原本滿是憤怒的臉此時倒是露出了一絲欣慰之色:“這曾毅倒是不錯,在京城的時候,雖說是小打小鬧,可也算是查出了東宮的案子。”
“且,其品行端正,倒是個不錯的人才。”
“如今離了京城,竟然還能有此番能耐,已經着實不錯了。”
“若讓他細查此案,着實有些難爲他了……。”
“照兒倒是也有了幾分看人的能耐了……。”
原本,劉健還是單純以爲當今聖只是對曾毅的欣賞,可聽完最後一句話,纔算是徹底明白了,感情之前誇曾毅的話,全都是爲了最後一句話做鋪墊。
總結弘治剛纔的這麼多誇曾毅的話,其實一個意思,太子有作爲儲君該有的識人只能了,瞧瞧他非要來的這個伴讀,雖說大病一場忘了許多的學識,可是,單是如今剩下的這些個能耐,朝又有幾人能夠相提並論的。
除去朝那些老臣,那些個初入朝堂的官員,又有幾個能有曾毅這般讓人滿意的?
還是太子有識人之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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