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有了湖州府這個案子在那立着,別的案子很容易被相應的放大,所以,纔會造成大興縣這個案子不好處置的。
之所以不好處置,是對朝廷的影響。
可這個案子本身所牽扯的官員,其實是沒多少人關注的,甚至,若是換個時間,這個案子估計也大興縣的百姓和京城少有的好事之徒會關注。
甚至,這個案子一旦被破,大興知縣落,那此事,對於大興縣的百姓而言,或許還會是件好事,因爲地方惡官被處置了。
但是,傳了出去的話,別的地方的百姓可不會這麼想。
所以,在蕭敬看來,這個案子還是押後處置的好。
也不用押後太久,如今已經立秋,等過幾日湖州府的案子也該瞭解了,之後在過個兩三個月,年前這個案子能決斷了。
畢竟,年後是陛下恩旨從開會試的時候,自然不能把這個案子拖到那個時候了。
“你這老傢伙,果然有主意。”
弘治聽完蕭敬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所謂術有專攻,並非是做皇帝的和內閣大學士的,一定要做太監的在朝政之要強。
要知道,蕭敬在歷史,也算是出名的人物了。
而且,做太監的,最開始的時候,可不是要最先學會琢磨人心麼?
“按你說的辦吧。”
弘治點了點頭,笑着,道:“你去內閣那邊傳個話,讓內閣給刑部……。”
這種事情,自然不可能直接下聖旨或者是弘治派人去刑部的,若不然,這件事請大了,不管任何事情,只要牽扯到皇帝,沒有小事。
所以,這事還是經過內閣,由內閣通知的好。
“遵旨。”
蕭敬領旨,退了下去。
“這曾毅,倒是不錯。”
殿內如今只剩下弘治一人,他並沒有直接翻閱奏摺,而是靠在了龍椅,雙目微微眯起,嘴裏在自言自語。
若是單純曾毅的能力,弘治是絕對不會如此記着他的,畢竟這天下的能人才子多的是,而曾毅的表現,只能算的乘,並不能算是優秀。
可是,曾毅對於朱厚照的引導,這是目前爲止,無人能及的,這纔是弘治最爲看重的。
畢竟朱厚照可是的獨子,日後的大明江山繼承者,若是朱厚照真的不學無術,甚至一直都是頑劣不堪,他自然是不會安心的。
但是,一直以來,對此弘治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能想到的法子全都試了,可是根本不管用。
好在,突然出現的曾毅,給這事情來了轉機,目前而言,太子一直都是在朝着變好的道路前行的。
也正因爲此,弘治纔會對曾毅多幾分的看重。
因爲朱厚照註定是未來的皇帝,所以弘治自然是要替他培養輔臣的。
而所謂輔臣,自然也有好有壞,有強有弱,哪怕是滿朝武全都十分的清正,這些弘治也是必須要考慮的,所謂主弱臣強,這種情況,是一定要儘量避免的。
而曾毅,其實如今是在弘治的觀察當,而且已經讓弘治滿意了。
東宮。
朱厚照昨個幾乎是一晚沒睡,今個一大早又去了御書房,從御書房回來以後,更是興奮了許久,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興奮什麼,可卻真的是睡不着。
直到快正午的時候,將要用膳的時候,纔有那麼幾分的睏意,然後也用膳了,直接倒頭睡,直接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
“殿下,您可算是醒了。”
第二天一大早,朱厚照剛醒,劉瑾,谷大用等內侍全都湊了過來,滿臉擔憂驚喜之色。
雖然這幾天朱厚照出宮只有谷大用跟在身邊,不過谷大用做事卻忠厚的多。
除了不能說的,其他的也都沒瞞着東宮的這些個內侍們,所以他們心裏其實都清楚,殿下是熬夜了,所以才睡了這麼久。
可是,他們心裏知道是一回事,在朱厚照跟前表忠心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忠心若是不表現出來,誰會知道?
更何況,他們這麼多的內侍,若是自己不來侯着,萬一別的內侍一直侯着,等太子睡醒表忠心這可不好了。
所以,也出現了剛纔這一幕,朱厚照剛醒,一直在旁邊侯着的內侍們全都湊了過來。
“我這是睡了多久?”
朱厚照揉了揉腦袋,雖然醒了,可還是有些發矇,主要是東宮的這些個內侍們的表現實在太過誇張了。
別說是朱厚照了算是換成其他人,估計也會被剛纔那一幕給嚇一跳呢,還以爲自己一覺睡了好幾天呢。
“殿下,您昨個正午睡下的,如今已經是又一天了。”
劉瑾在旁邊抹着眼淚滿臉苦楚之色:“若不是谷大用說您是累的了小的們可差點嚇死了。”
說完這話,劉瑾瞪了旁邊站着的谷大用一眼:“跟着殿下您出去,竟然讓殿下您累成這樣,真是不知道伺候殿下。”
劉瑾這話雖然是在埋怨谷大用,可是卻是當着谷大用的面說的,所以也不算是背後說人壞話,只能算是鬥嘴,對此,朱厚照已經習慣了,倒是不會因此而厭惡什麼。
“好了,這事也怨不得谷伴伴。”
朱厚照揉了揉眼鏡,笑着從牀跳了下來,張開雙臂,示意谷大用等人爲他穿衣。
別說是太子了,是那些個大臣們,大多數時候也是如此的,可以說是極爲享受,是真的連更衣都不用自己動手的。
“今個可有人往東宮送來奏摺?”
朱厚照開口詢問,很顯然,他到現在還記着昨天的事情呢,並沒有一覺睡醒後悔了,看來曾毅的勸說還是較有用的。
“有,有。”
谷大用連連開口應了下來,道:“今個一大早有內閣那邊的侍衛送來了一些奏摺。”
/49/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