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期間,士子們的一應喫喝拉撒,全都要在貢院內進行。
可以說,會試結束之後,所以參加會試的士子們,出了貢院的第一件事全都一樣,回住的地方洗漱換衣。
曾毅也是一樣的,尤其是最近這一年,他可以說是養優處尊慣了,這麼多天,在貢院裏,他簡直是快要瘋了。
會試的題目,他早知道,所以早已經做了準備,這種情況下,他在貢院內,幾乎是度日如年。
剛出貢院大門,曾毅被人給拉住了。
“你怎麼在這?”
曾毅看着拉住了他的谷大用,不由得咧嘴笑了起來,只要出了貢院大門,覺得自由多了,心情瞬間能好許多,至於其餘的換衣服洗漱之類的,哪怕是推遲一會,也沒什麼。
“是公子讓小的在這候着您的。”
谷大用滿臉陪着笑意:“公子惦記您考的如何,所以今個特意讓小的在這候着。”
曾毅心一暖,笑了起來,道:“應該差不多的。”
雖說他提前知道了試題,可是,這話也不能說的太滿,不能說的太猖狂了,任何事情,說話不妨謙虛一些。
“那好,那好。”
谷大用眼裏的擔憂之色也去了幾分,他和曾毅是盟友,而且,如今的情況看來,他們兩個的盟友關係還是十分不錯的。
這種情況下,谷大用自然是希望曾毅能夠榜有名的。
谷大用心裏清楚的很,他自己是內侍,而曾毅是外臣,他們兩個之間,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衝突的。
除非是他們兩個其有一方想要學歷史所謂的權奸,只不過,谷大用自認他不是那種瘋狂之人,而曾毅也不是。
所以,谷大用自然是希望曾毅能夠榜有名,這樣一來,他們兩個一內侍一外臣,互相扶持之下,在太子跟前的位置,只會越來越紮實。
說話間,曾毅和谷大用兩人已經從貢院門前離開了,找了個略顯偏僻的小道,順着去曾毅的府。
“這些日子,小的如先生您所教的,並未對劉瑾那廝的提議進行任何的干涉……,他在殿下跟前說什麼,小的都沒有反對,不過,也沒有贊同,全都是在一旁看着的。”
“這幾日,殿下已經不怎麼批閱奏摺了,雖說殿下時常提起說是還有多少奏摺未曾批閱,可也只不過是嘴說說罷了。”
谷大用低聲把宮裏的情況給曾毅說了一遍,同時,心裏也想知道曾毅下一步的算計是什麼,他又不傻,曾毅雖然沒給他說具體的計劃,可是,他心裏也明白,曾毅這一次肯定不會輕饒了劉瑾。
其實,谷大用心裏也挺同情劉瑾的,這廝原本已經沒什麼事了,自己和他雖然在殿下跟前的位置不相下,可是,這樣其實也是能夠接受的。
最起碼,他谷大用心裏沒有說非要徹底把其他內侍全部壓下去的念頭。
尤其是劉瑾對曾毅,可以算是恩將仇報了,這種事情,他谷大用是絕對做不出來的,這點良知,他谷大用還是有的。
“你別把你自己給牽扯進去成了。”
曾毅笑着,壓低了聲音,這一切,正如他預料一般在進行,他相信,這種情況若是繼續在持續下去,用不了多久,自然會有人收拾劉瑾的。
而在這之前,谷大用要做的,是旁觀足夠了,千萬不能把附和,若不然,到時候指不定也要被牽扯進去。
沉吟了一會,曾毅腳下步子不停,開口囑咐道:“劉瑾的任何提議,你都不用攙和,不過,若是殿下在提起奏摺的事情的時候,你可以勸解殿下多批閱一些奏摺。”
曾毅這個囑咐,也是爲了谷大用好,以免到時候谷大用被牽扯進去,要知道,東宮可是也被錦衣衛盯着的。
當然,錦衣衛盯着東宮可並非是堅持太子,而是保護太子,誰讓朱厚照動不動出宮,若是錦衣衛不盯着,真出了什麼差錯,那可真是天都要塌了。
“好。”
谷大用點頭,直接應了下來,識趣的沒有問曾毅這麼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在他看來,該給他解釋的時候,曾毅自然會給他解釋的,既然曾毅現在不說,那是沒到說的時候。
“這會試結束了,也輕鬆的多了。”
曾毅笑着,和谷大用閒聊了起來,道:“之前,總是覺得肩膀有沉甸甸的擔子在壓着,心裏也是沉甸甸的。”
“可是如今卻不同了,會試已經結束了,不管好與壞,結局已經註定了。”
“現在只等着放榜是了。”
“所以啊,也不用在想那麼多的事情了。”
曾毅說的這些,其實全都是實話,哪怕他得知了會試的試題,可在會試結束之前,這仍舊是一件大事,心裏多少是要有些惦記的。
如今會試結束,可真的不用在惦記了。
“曾先生您才智無雙,肯定會榜有名的。”
谷大用陪着笑臉,他說的這話,並非是恭維,他一個太監,雖然識字,可是識字卻並不多,那些個經史子集等等,也並不懂,在他看來,曾毅已經很聰明瞭。
太監識字,這是由明宣宗的時候開始的,在宮立了太監學堂,讓太監識字,明宣宗當時這一舉動的具體原因,不得而知,外界各種謠傳都有,但是,不可否認,此舉加劇了明朝太監掌權,縱橫朝堂的情形。
但是,此舉卻也抑制了內閣權力過大,所以,此舉的好壞,倒是不好評價。
曾毅笑了笑,並沒有解釋,才情和爲人處世等等,在很多時候,其實並沒有太大的關聯的,像歷史不少的狀元,最後結局悽慘一樣,才學,不能代表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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