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在朱厚照旁邊笑着開口,去打獵,只不過是一天回來了,肯定是不用帶什麼衣裳的,可是,在劉瑾看來,穿鎧甲的話,豈不是有氣勢?
“殿下是去打獵,又不是殺敵。 .”
谷大用在一旁冷聲開口,臉帶着一絲不屑之色:“你讓咱們殿下穿着鎧甲去打獵?”
“你瞧見過有誰穿着鎧甲去打獵的?”
之前雖說曾毅不讓谷大用反駁劉瑾在太子跟前的提議,可那是之前了,而且,那也是要分事情的。
眼見太子臉已經浮現出了濃郁的興致,谷大用怎麼可能讓劉瑾拔得頭籌,笑着道:“去打獵,穿鎧甲,行動肯定不便。”
“而且,穿鎧甲打獵,豈不是意味着心畏懼?”
“這要是傳了出去,咱們殿下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你是想要讓咱們殿下被人嘲笑麼?”
谷大用這話,雖然是用來反駁劉瑾的,可是,卻也充滿了道理。
果然,聽完谷大用這話,朱厚照臉剛剛浮出的興致也壓了下去:“谷伴伴說的倒也沒錯,咱們是去打獵,又不是行軍打仗,穿着鎧甲算怎麼回事?”
“殿下,穿着鎧甲肯定安全啊,畢竟那些個山野猛獸的,誰知道會從什麼地方竄出來,在說了,誰敢笑話殿下您?莫非是不想要腦袋了不成?”
劉瑾惡狠狠的開口,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擡頭看着谷大用,滿臉陰森的笑意,他和谷大用所謂的盟友關係,兩人心裏都清楚的很,只不過是嘴說說罷了,誰若是真把這事給當真了,那肯定是下場悽慘的。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朱厚照開口,這句話,他是從曾毅那聽來的,不過用在這個時候,其實也算是合適了。
“不用準備鎧甲,父皇會派侍衛跟着的。”
朱厚照開口,摸着手裏的弓箭,這是特意爲他挑選的弓箭,若不然,那些個大一些的弓箭,他是拉不開的。
算是如此,這副弓箭他拉開也要費很大的力氣纔行。
而且,朱厚照的準頭着實讓人汗顏,不過算是如此,他心裏也是樂呵着呢,其實所謂打獵,並非真要打到獵物纔行,這個過程讓朱厚照高興。
“到時候你們兩個也都跟着。”
“不過你們兩個不用拿弓箭了,到時候我打到什麼獵物了,你們兩個過去擡回來行。”
朱厚照樂呵呵的說着,旁邊的谷大用和劉瑾兩人趕緊應了下來,只不過,他們兩個可不認爲殿下手裏的這副弓箭能打到什麼兇猛的野獸,估計能射野兔什麼的謝天謝地了。
宮外。
曾毅沒讓朱厚照幫忙準備弓箭,而是要自己準備。
“你這膽子可是真不小,敢喊着太子去打獵,也不怕出事了。”
倫敘在一旁抱怨的嘀咕着,在他得知了曾毅要陪太子打獵這一消息,尤其還是曾毅提出的這個建議以後,瞬間蒙了。
太子那是什麼身份,若是真出了個萬一,曾毅算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啊。
曾毅撇了撇嘴,卻不以爲然:“宮那些個侍衛是幹嘛喫的?”
“到時候肯定是有侍衛隨行的,不可能出現什麼差錯的。”
“不過,這最後能不能打到獵物,倒是真不好說。”
曾毅嘿嘿笑着,他自然不必提了,從來沒接觸過弓箭,而朱厚照貴爲太子,且如此年紀,也是沒有接觸過的。
此時可是明朝,對於朝廷而言,所謂騎馬射箭,絕對不會是太子應該學的東西。
“你這次會試考的如何?”
曾毅笑着,轉移了話題,他喊倫敘出來,可並非是要提什麼打獵的時候,而是多日不見,且會試結束了,他好倫敘這個歷史的狀元這次考的如何。
“應該還算可以。”
倫敘謙虛的笑着,道:“初見試題,心一驚,只不過細細琢磨起來,卻也有那麼幾分的把握。”
“只不過,這天下才子多如牛毛,結果如何,誰也不知啊。”
說完這話,倫敘嘆了口氣,也不怪他如此說,而是科舉原本不只是單看才華的。
這話聽起來或許有些怪,甚至讓人覺得科舉十分的不公平,似乎是舞弊一般,但其實,科舉尤其是會試,十分之嚴。
只是,正如倫敘所說,天下才子實在太多了,誰也不能說自己強旁人幾分。
而這會試當的試題,可並非是你吟詩作對佳足夠了。
而且,還有考官的脾氣等等,這都是影響會試結果的一個重要部分。
所以,歷史從來不乏那些在士林當有着極高才氣的士子落榜,而那些默默無聞的士子反倒是榜有名。
倫敘並沒有反問曾毅,畢竟他是知道曾毅情況的,生怕問了以後,惹來曾毅心裏的鬱結。
“伯疇兄你太過謙虛了。”
曾毅笑着,搖了搖頭,道:“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兩天了,以伯疇兄你的才學,肯定是榜有名的。”
“甚至,日後參加殿試,指不定還能奪得狀元之名。”
曾毅對倫敘的才學的確是有領教過的,但凡是書有記載的東西,倫敘幾乎全都能說出來,而且在湖州府的時候,碰到的一些事情,倫敘也都能夠引經據典的說出來。
所以,哪怕是拋開曾毅在歷史對倫敘的瞭解,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他對倫敘的才情也是十分欽佩的。
“希望咱們都能榜有名吧。”
倫敘吸了口氣,他其實還是有些擔心曾毅的,畢竟他是瞭解曾毅情況的,若是真的這次落榜,對曾毅而言,也肯定是一個不小的打擊的。
“聽說,翰林院那邊可是空缺了不少的位置。”
倫敘壓低了聲音,笑着開口,道:“這都是聽那些個同鄉們說的,也不知道真假。”
曾毅搖了搖頭,道:“這我可不知道了,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在者,如今會試榜單還沒下來,也沒心思打聽這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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