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線索,卻沒有一個有用的,甚至,連那被安康侯趙德行撕掉的那一頁卷宗,按照面的記載去尋,也沒有任何的線索。
倒不是說這卷宗記載的是假的,但是按照面的記載所找到的所謂線索,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
“大人,這些都是沒有用處的的線索,那安康候府怎麼會……。”
李建胖不解,滿腹的疑惑,他着實是不明白,爲什麼這明明是沒有任何用處的線索,卻被安康候府給改了,而且還是冒着一定風險的。
“誰說沒有線索了?”
曾毅臉神情不變,雖然心裏也有些失望,可他之前沒有太多的期待,畢竟有一個瘋了的人證,這其實已經不容易了。
而且,安康候府若是真的和三任知縣暴斃一案有關,而侯府到現在安然無恙,這本身能說明侯府的能耐。
“這麼多的線索,怕是用來分散注意的。”
“侯府雖然確認他們更改卷宗不會被發現,可到底還是留了個心眼。”
曾毅伸手翻開了在他跟前的卷宗:“三位知縣,暴斃後第二天被人發現,死因皆是暴斃。”
“而後,這三位知縣屍體去處只嚴天熱……掩埋在城外了。”
“這可是死不得入祖墳啊。”
曾毅臉帶着一絲諷刺之色:“試問,哪個官員病逝之後,不是要扶靈歸鄉的?”
“當時的知府衙門,爲何會做出如此決定?”
曾毅嘆了口氣,道:“這最後一頁的卷宗,因此,不能改,但卻有疑點,所以,纔會被撕了。”
因爲當時最開始一位知縣暴斃的時候,根本沒人注意,直到第三位的時候,知府衙門纔開始徹查的,所以,這其實是三位知府的暴斃併案徹查的,自然捲宗也是在一起的了。
“大人的意思是,當時的知府也參與了此案?”
李建胖沉聲開口,若是如此,這案子,可把杭州任知府牽扯進去了。
“知縣暴斃,其屍體若無知府衙門決定,下面的差役們誰敢私自決定,肯定是要前去報喪的……。”
曾毅嘴角揚:“三位知縣可並非是一起死的,若是第一位知縣,未暴斃,又豈會有第二任知縣?若第二任知縣……又豈會?”
曾毅手指指着卷宗的最後:“因天氣炎熱……三具……。”
“這案卷的記載,是最大的漏洞,三位知縣,其只有一位是暴斃於夏天的,其餘的兩位,可不是。”
“而且,三位知縣怎同時下葬了?”
曾毅將卷宗推到了李建胖的跟前,道:“你能解釋麼?”
李建胖臉色發沉,過了好一會,方纔開口,道:“大人,這卷宗,是後來有人僞造的?”
“也不能說是僞造,只能說,並非是真正將案子詳情記載,而是特意杜撰出來的卷宗。”
曾毅沉聲,道:“這也意味着,當時的杭州知府,必定牽扯此案,或者說,必定是包庇了此案。”
“至於這卷宗爲何出現這麼一個明顯的疏忽之處,暫時不得而知了,或許是真的疏忽大意了,也或者,是那杜撰卷宗之人……。”
曾毅開口,道:“這事,可以問趙知府,他必定是知道他的前任去了何處任職。”
“這卷宗的線索,雖然沒有什麼有用的,可哪怕是杜撰出來的,可也給了咱們不少的證據。”
“這已經很是不錯了。”
“這幾日,開始命人去那些個錢塘縣衙役們的口,打探一些情況。”
曾毅笑着開口,道:“速度不要太快,同時,加派人手保護那位前捕頭徐高原。”
“若是侯府那邊在沒什麼動靜,去尋徐高原,同時放出風,要爲他尋醫……,但是,卻不可將徐高原帶回,而是暫且仍舊將他安置在他在徐家溝的老宅當。”
“同時,派一個人明面保護他,但是,切記,要各種偷懶等等,爲一些人創造出機會。”
“明白麼?”
曾毅看着李建胖,他已經把事情說的非常透徹了,若是李建胖還是不能夠理解,那他真是白費口舌了。
“下官明白。”
李建胖點頭,之前他還曾經想過,到底該用什麼樣的法子來打草驚蛇,只是他到現在還沒想到好的法子,可沒想到,曾毅這邊已經把辦法想好了。
而且,這個法子,的確不錯,若是真尋到了徐高原,把他帶回衙門,到時候,侯府的人肯定不敢下手。
可若是仍舊把他放在徐家溝,到時候,欽差這邊又沒從徐高原那邊問出什麼東西來,侯府自然是不用着急。
唯獨是欽差要尋醫爲徐高原看瘋病,這事情傳出去,纔可能引起侯府鋌而走險。
但是,若是隻派侍衛暗保護,對於如此一個人證,卻沒有任何的保護,侯府那邊肯定是不信的。
既然如此,那讓侯府看見有人在保護,這能降低侯府的戒備,可同時,暗在安排人偷偷盯着,這纔是主要的。
“只是,那前任杭州知府?”
李建胖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道:“前任杭州知府,或許涉案,只是,不知大人您能否拿下他。”
“畢竟,聖旨只是讓您巡查杭州府,而非是查……。”
李建胖的這個擔心是有道理的,若是聖旨是讓曾毅查哪一件案子,那這個案子涉案的官員,不管是在什麼地方,曾毅都有權去查,這些個官員也必須要遵從聖旨,聽從曾毅這個欽差的徹查。
可是,如今聖旨只是讓曾毅巡查杭州府,如此情況下,碰到牽扯到杭州府外官員的案子,可有些說不清了。
雖說最後一旦稟明朝廷,定然會讓徹查的,可是這間這段時間,指不定會鬧出什麼意外的事情來的。
“如今此案尚未查清,卻是真不方便……。”
曾毅也是有些猶豫的,若是此案能夠肯定和前任杭州知府有關,那他肯定是要奏朝廷的,可是,此案到現在還沒有明朗。
若是這卷宗真是當時那記錄卷宗之人疏忽,當然,這個可能並不大,但是,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前任杭州知府肯定會以此爲藉口推脫,到時候,時間耽擱,不知道會出什麼意外。
“這件事,你暫時不用管了,本官自由分寸,你先把別的事情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