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讓百姓鳴冤告狀。
這有些不合常理了,畢竟,之前傳言的是欽差前來杭州巡查吏治,所以錢塘不少百姓其實都是盯着呢。
甚至,別說是錢塘了,是別的縣,也有許多都是關注着錢塘這邊的情況,那些個知縣,沒有曾毅這個欽差的召見,一個個也不敢擅自離開轄區。
但是,也有被他們派來的捕快在暗盯着錢塘縣衙呢,這些個其他縣裏過來的捕快,倒是沒別的意思,只是擔心曾毅這個欽差會搞突襲罷了。
可以說,如今的錢塘縣衙門,已經成了整個杭州府所有目光匯聚之地了。
若非是百姓們怕惹禍端,不敢非議,此時怕是滿大街都該成了談論欽差的了。
只不過,民間也有傳聞,說是欽差之所以停留在錢塘縣,也不開衙,也不接狀,也不去別的地方,是因爲要查一樁陳年舊案。
而很容易的,讓百姓們想到了前些年連續三任知縣暴斃的案子。
總之,民間議論紛紛,可是錢塘縣衙這邊,仍舊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大人。”
趙奎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過來,臉帶着驚喜之色:“大人,有眉目了。”
這幾日,由於一直都沒有新的進展,所以曾毅並未讓趙奎回京送信,而是給他安排了別的任務,那是盯着安康候府那邊。
“終於是忍不住了嗎?”
曾毅放下手裏的縣誌,笑了起來,他一直都在等侯府派殺手,可是一直都沒等到,如今,所謂的能治療瘋症的名醫找到了,不日即將到達錢塘縣。
這消息不過是剛通過趙長春傳出去,侯府那邊可忍不住了。
“今個安康候府鬼鬼祟祟的從後門出來一個普通貨郎打扮的……。”
“大人,您想,這安康候府怎麼會有貨郎進去?”
“而且還從後門鬼鬼祟祟的出去。”
“卑職一直在暗跟蹤,如今,這貨郎已經出城,正是去的徐家溝的方向。”
“卑職已經讓人跟,同時快馬在途藏好了。”
趙奎倒也是聰明,知道若是在城跟蹤一個人,這沒什麼,很容易能做到,可若是出了城,在荒郊野外的跟蹤一人,這很難了。
所以,他乾脆命人騎快馬出城,或者是抄小道前去徐家溝。
當然,並非是全部要去徐家溝,而是在半路,找好地方,藏好了,看看這貨郎的具體動向,如此一來,雖說很遠才能藏一個人,但是這也足夠了。
“你費心了。”
曾毅笑着點了點頭,對趙奎的安排很是滿意,其實,在曾毅看來,根本用不着這麼麻煩的,若是這貨郎不去徐家溝,那也用不着盯着了。
但是,趙奎如此用心,還是讓曾毅十分滿意的。
“你也去一趟徐家溝那邊吧。”
曾毅沉聲開口,道:“一旦這貨郎出手,務必要將他拿下。”
“這樣,你繼續盯着侯府。”
曾毅想了想,道:“免得侯府那邊會出什麼意外。”
讓趙奎回去繼續盯着侯府,曾毅也沒心思在看什麼縣誌了,畢竟那貨郎若真是侯府派出去的,那,此事可到了關鍵時候了。
哪怕曾毅城府在深,這個時候也是有些焦急的。
畢竟,若是能夠人贓並獲的抓住這個貨郎,那這個案子可真跨出了最重要的一步,哪怕是不能夠揭開錢塘三任知府暴斃的真相,單憑刺殺人證這一點,足以讓安康候府陷入被動當。
曾毅的這種心急,持續了整整多半天,直到傍晚的時候,天色以黑,夜幕降臨,纔有匆匆的腳步聲從前衙過來。
“大人,成了。”
欽差衛隊的侍衛長韓松急匆匆的過來,臉帶着一絲的笑意,衝着曾毅拱手:“大人,去徐家溝給徐高原下毒之人已經抓到了。”
“人贓並獲。”
“只是,這下毒之人也是個高手,拼命之下,王喜竟然被他的暗器所傷。”
曾毅楞了一下,眉頭皺在了一起:“傷情如何?”
王喜是這次欽差衛隊的副官,之前還他曾毅一起微服來的錢塘。
“不算什麼重傷,只是傷到了小腿,走路不便……,這賊子倒是狠辣,下毒不成,竟然想要用暗器射殺那徐高原,結果王喜撲了過去,擋住了……。”
韓松的這番話說完,曾毅方纔長出了口氣,同時心裏剛升起的一絲震驚也算是消散了。
畢竟王喜可是欽差衛隊的副官,身手極好的,若是被侯府派出來的刺客給打傷了,那意味着侯府……。
可若是如韓松所說這般,是替徐高原擋了暗器,這倒是正常了。
“不是重傷好。”
曾毅點了點頭,旋即道:“那刺客是下毒麼?”
韓松點了點頭,道:“是下毒,當時王喜受傷之後,一直藏在徐家溝的其他幾名侍衛已經抓住了這刺客,毒打了一頓,什麼都招了。”
“他下的毒,其實是瘋藥。”
“若是真找不到機會下毒,纔會在尋一個不讓人懷疑的方式,把徐高原殺死。”
“而且,這刺客已經承認,他是安康候府的護院頭子了。”
曾毅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着道:“這刺客倒是招的痛快。”
“走,本官親自瞧瞧去。”
說着話,曾毅已經讓韓松在前面帶路了,所謂夜長夢多,既然人抓到了,那肯定是要趕緊審問,然後記下口供,同時讓他簽字畫押的。
“對了,派人去通知李建胖,讓他立即審問錢塘縣的縣丞和主薄,讓他們交代出他們平日裏和侯府的關係。”
“務必以最快速度拿到口供。”
曾毅這是準備對侯府開刀了,而且,縣丞和主薄那邊,這段時間,李建胖也是沒少下功夫,如今想要撬開他們的嘴,應該是會容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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